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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誉脸色难看,当着沈总助理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尬笑。
没等多久,几名统一着装的服务生过来,助理打开门,晏词走在最末。雅间很大,人也多,但没有他想象的乌烟瘴气,反而像一个高端的小型宴会,大家或站或坐各自手里端着酒杯。
耳边传来一道清凌凌的音乐。
台上女子典雅清丽,专注于古筝,这才是人家沈总正儿八经请来的吧,哪像他们,跟偷鸡摸狗混进来似的。
“别干巴巴杵着!”赵成誉忽然推了他一把。
回过神,粗略观察了圈,偌大的雅间内并不十分亮堂,灯光做了调整,略暗,冷调,但足够看清周围人的脸,除了他和范峣,还有其他娱乐公司的底层艺人。
他往前挪,一名男子从他面前经过,朝他左手边坐着的男人走去,与其碰了碰杯,具体说了什么没听清,但打招呼时问候的是“许少”两字。
他调转视线看去。
噔!眸子一亮,许少身边有个空位!
报仇的机会来了!
晏词两眼放光,大步走去一屁股占了对方身边的空位,紧抓阳痿人士保平安,而且他还是来惹祸的,什么斟酌用词什么自我介绍,统统靠一边。
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告黑状:“许少,我经纪人说你不行,来的路上不知道嘲笑了你多少次。”
说完,通体舒畅,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脑海中的小人仰天叉腰,哈哈大笑。
干得好啊干得好!
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痛快!
周围人静了静,赵成誉瞠目结舌,差点给他跪了,他是说许少不行,但绝没有嘲笑。出于本能他惊恐反驳:“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此时绝不能落下风!
晏词站起来与他对峙:“你没提过没描述过我怎么知道许少是哪个!”
古筝猝然停止,雅间内鸦雀无声。
晏词不去看“许少淮”什么脸色,心里默数着等太子爷发飙摁死赵成誉,反正纨绔都差不多,不管真没真说,也不需要真相但为了挽回面子肯定要教训人。
不是拉喜欢带他来酒局吗。
一起毁灭吧!
然,身边的男人没说话,他低头去看,男人表情有愠怒但更多的是疑惑。
有人小心翼翼问:“你说的、呃....是哪个许少?”
“........???”
晏词一懵,难道还有两个许少吗?
他道:“许少淮。”
莫名的,包间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多了变化,所有人脸上的神情从诧异变成了紧绷。
沉沉低笑响起,异常安静的氛围中尤显清晰。
所有视线看向另一处,因为有人挪步,晏词也看见了雅间正中位置上坐着的男人,只有这一人,坐姿慵懒松弛,挑着一双桃花眼笑得肆意。
他朝晏词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才是许少淮。”
晏词微微张嘴:“...........”
呆。
如果那边的男人是许少淮,那他身边的这位又是谁???
身旁人道:“我,双人徐,介绍的绍。”
徐绍。
“.........”
喵了个咪的!!!
第4章
“许少让你过去,”赵成誉又推他,用了狠劲儿,害他一个踉跄。
“抱歉,许少,是我安排不周,”沈至岚握紧酒杯一脸黑沉,示意助理赶人,但晏词已经走到许少跟前,许少有问话的意思,陈助理只好退了回去。
晏词盯着人看,一瞬不瞬。
谁怕谁啊!
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俊鼻高挺,唇薄,皮相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没起身也可窥肩背宽阔。他散漫,也从容,即便就那么坐着也有极强的与生俱来的压迫和气势。
他在笑,却无人敢赔笑。
狭长眼眸与晏词对视,唇角略牵,看似温和无害,可周身气息凉而锐利,淡淡扫过来的视线有着强烈的侵略性,本能让人觉得异常危险。
如阳光斑驳的午后,无意抬头瞧见枝桠间休憩的蟒。
还没吐信,已让人通体发寒。
晏词悄悄握紧拳,他收回那句“谁怕谁”的话,指甲扣紧的掌心隐隐开始出汗。
面对某些高位者,胆子再肥也嘴硬不了。
就是会怕。
“好看吗?”许少淮问。
“?”晏词又是一呆,依旧直愣愣盯着许少淮,好看是好看…
不是,现在不该是关心你…阳痿的事吗?!
脑子里的想法刚闪过,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看得有点久,顿时一囧,又听许少淮慢条斯理,语气悠长玩味:“因为你听你经纪人描述过我,所以把我认错了,是吗?”
“.......”好尴尬,好想找地缝钻!
千算万算他都没想到自己能把人认错,背到家了,面孔涨热,很快变成了大红脸。
可是认错是关键吗?
关键是阳痿啊,别人说你阳痿啊大哥!
晏词在内心叫嚷,然而嘴上吞吐:“我......”
自打遇上赵成誉后他习惯找借口找理由,此时却有无所遁形之感,人家已经把你拆穿了,谎上加谎只会成为更滑稽的小丑。
干脆心一横,承认道:“不是。”
赵成誉用力吐出口浊气,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上一刻心脏高高悬起,现下终于落回肚子里,谁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许少淮,刚才真以为徐绍便是许少,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全湿了。
“许少,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子就是嘴上没把门,欠的,欠您教育,”他凑上去,猫着腰,完全一副小人嘴脸,希望许少淮现在就把晏词的嘴抽烂,“你就把他当牲口....”
话未说完。
花鹏愤怒扬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耳光,打得赵成誉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才倒地。
晏词心道活该,傻子都看得出来,许少淮问他话的时候连沈总都没插嘴,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喘,哪轮得到他叽叽歪歪。
还要把他当牲口,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赵成誉趴在地上不敢动,人被打蒙了回不过神。
那双眼深如寒潭,却自始至终没分一丝余光给他,顶端掠食者根本不屑蝼蚁,雅间内恢复安静,许少淮接着问话:“被经纪人强迫来的?”
一语戳中事件核心。
“对,”晏词道,“牛不喝水强摁头。”
但他也是事件惹祸者,脱不开干系,与其嘴犟不如好好说话。
“许....”喊许少他有些喊不出口,感觉怪怪的,最起码得认识才够得上这一句称呼,于是在出口前改道,“许先生,很抱歉今天给您带来麻烦,我经纪人强迫我来酒会,我不愿意,才想报复他。但如果他不拿手段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