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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很偏。
“好嘞,坐稳了啊,”师傅旋上茶杯盖子,手搭上方向盘踩下油门。
晏词打开微信,在和绑匪通话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少淮,而计程车行驶不到五六分钟,他又接到一通电话,陆辰野。
*
某国际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各显示牌显示着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
播报信息一遍遍响起,一名身材发福的男人扣紧了头上的遮阳帽,穿着并不打眼的浅灰色冲锋衣,提一杆行李箱步履稳健地朝安检通道走去。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许总。”
许思恒头也没回,陡然甩掉肩膀上的手,行李箱也不要了,只抓紧了机票往前跑,后头一串脚步紧跟。
一个跑,好几个人追,惊扰其他乘客,周围不少惊叫。
追赶的人没喊什么“你别跑,站住”之类的废话,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分两头包抄,在许思恒即将抵达安检通道时一把把人扑倒摁住。
“啊!”许思恒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遮阳帽骨碌碌滚落,此时也犯不着顾忌形象,他大骂,“我c你们的!许少淮你不得好死!我是你三叔你就这么对我,人在做天在看,我他妈诅咒你将来没有好下场,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他的叫嚷响彻大厅。
不少人聚集过来,议论纷纷,保安也被惊动,带着电棍赶来,可是没有人扶起地上的许思恒,他仍被死死摁着。
“我呸,你他妈天杀的!”
“许少淮你就是个人中败类!”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额头青筋暴起,目光赤红。
一双锃亮皮鞋缓缓走到他眼前。
“许少淮!你....”抬头刹那,许思恒顿了顿,“韩助理?”
“是我,”韩助理没有蹲下来,居高临下俯视他,“许总,本来鉴于您是许少三叔,是我们许董事长的弟弟,许少放你一马,让你从公司离职没让你吃牢饭,但是你不知悔改,还把脑筋动到晏先生头上,后半辈子,你就永远在牢房里过吧。”
“你...你们...”许思恒暴怒,“我犯的那些事儿顶多做十年牢,用不着一辈子!你们要是敢乱来,你们也犯法!!”
“带走,”韩助理道。
许思恒像死狗一样被拽起来,他没站稳跌了跤,一男人拉起他领子就往前拖。
韩助理走在末尾,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块手帕。
呼,擦擦汗擦擦汗。
幸亏把许思恒逮到了,不然他没法和许少交差,也不知道许少那边怎么样了?
今晚本是个和往常一样的傍晚,许少电联晏先生得知对方不回家后,便打算在公司里多待会儿,哪想没多久收到了晏先生的求救信息,绑匪的目的不在于赎金,而是晏先生本人到场,因此猜测背后捣鬼的人是许思恒。
而许思恒退出集团后并不安分,一查,对方竟是打算今晚出国。
据他对许思恒的了解,出国前给许少找点不痛快的确是他的风格,董事长和夫人那边他讨不到好,又对付不了许少,这才把矛头对准了晏先生。
说白了,就是撒一顿气。
*
充当司机的男子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视,十分板正,从市区到郊区的路程,天色已从昏黄变成了暗灰色,而过不了几分钟,暗灰色便会被黑暗吞噬。
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不知何时,两边亮起了灯。
“再快一点。”后座的男人吩咐,音色冷冽如冰。
“好的,”保镖不敢往后视镜里看,因为许少的脸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而是可怕。
可怕到,仿佛看一眼便会置身地狱。
晏词到了指定地点,等司机一走,绑匪电话又来了。
他朝周遭看了看,小路偏僻,一眼望去左手边依稀是连排的工厂,晚上的工厂都很安静,无人上工,右手边是一条河,沿着路通东西两个方向,如果待会儿要逃跑只能向东或者向西,周遭还没什么遮挡物。
也不知道这些厂房的后门什么样儿。
他盘算着。
“我看到你了,”绑匪在电话里说,“你再往前走一百米,有一家建材厂,你进来,现在把手机扔河里,我盯着你,别耍花招。”
晏词往前面看去,没有路灯的情况下看不清状况,他不敢冒险,手机一甩,丢进了河里。
来之前他有发实时定位给许少淮,就算现在信号消失,他相信许少淮也能找到他。
一定可以!
走至大约一百米处,果然有一家建材厂,门面破败,大门口竖着的牌子上痕迹斑驳,铁门敞开了缝隙,借着些许月光能看到上面锈迹斑斑,这厂子大概率是废厂。
挑这么个地方,不为钱就是为了弄他。
晏词吞咽了口唾沫,说不怕是假的,胆子再大他也没有对付歹徒的经验啊。
握紧了手里塑料袋,他往里走。
进了门是宽阔的空场地,有车棚有传达室,不过都空空如也,传达室的门上都起了蜘蛛网了,他接着往前,进了厂房一楼,周遭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光线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陡然,一道电筒光打过来。
“还真有胆子来啊,”歹徒从黑暗中现身,身材短圆,脑袋上套了肉色丝袜,手里拿着刀子,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然而在晚上看着像个鬼,他问,“钱带了吗?”
“带了,”晏词提起塑料袋,“五万。”
“你丢过来!”
他将袋子丢过去,短圆绑匪捡起五万,窸窸窣窣地打开塑料袋确认里面的钱款。
晏词道:“我爸呢?”
某个角落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晏词循声去看,角落里亮起盏灯,依稀能把周围照清楚,视线也亮堂了很多,一人推着他老爸出来,几年不见,他爸瘦了许多,脸颊两边的颧骨在嘴里勒紧的布条下显得更加突出,头发也乱糟糟。
真没想到几年后父子相见是如此,在这种情形下。
“爸,”晏词喊了声。
“呜呜....”晏伟明痛哭流涕,眼泪淌在脏污的脸上,“啊啊...儿啊啊子啊....唔——”正哭着,晏伟明被身后的歹徒踹了脚,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推他的绑匪身材高大些,肚子也大,是个健硕微胖的汉子,他低喝道:“叫什么叫!”
“现在能放了我爸吗?”晏词问。
但心底知道,这纯属一句废话,绕了这一圈只拿五万就放人,谁也不会这么傻。
“哪儿那么容易,我们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短圆绑匪从包头的丝袜底下发出笑声,“你也别怪我们,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而已,我们也不杀你,但怎么也得在你肚子上捅个窟窿才能交差。”
晏词往后退了退,握紧拳头,打起十二万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