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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舒服？”方容站起来，伸手扶住他，温和地问他。

向弦顾不得自己的失态，他微微后退，拉过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轻轻握着，“请原谅我的孟浪，方容，你能否先和我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好。”方容呆呆傻傻的应了。待他们用餐用到一半，他才抖着手指指着自己和向弦，“恋……恋爱？结婚？！”

向弦点点头，拿公筷又给他夹了他喜欢的菜。

方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脑袋夹配菜的柠檬片吃。一会儿，小脸又皱起。

“呵。”向弦暗笑。

他的太太真的好可爱呀。

好想打自己，写文一定一定一定保存，又敲一遍了。

第2章 约会

用餐之后，他们买了当下最热门的电影票，一起去看电影。在此之前，他们还在影城买了电影周边、肥仔汽水和大桶爆米花，他的太太看起来有些激动，又很疑惑，却什么也没问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方容。”他放低语气。

“喔喔。”方容小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你不要拘谨，我很少出门，都不太懂，如果能和你一起体验这些，是我之幸。”向弦抱着汽水爆米花让他先进影厅。瞧瞧瞧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不过，向弦也没说谎。他工作忙，家里也有家庭影院，结婚二十年他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太太在外看过电影。第一次相亲时，也是用餐后，匆匆分别，之后家里人问他相亲对象怎么样，他才在手机角落里翻出方容的联系方式，方容不是他第一个相亲对象，却是给他留下最好印象的人，有礼有节、落落大方，他很欣赏她，可是对方呢？

向弦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女孩子发短信，“方小姐，您好，我是向弦。”

对方到了晚上才回他消息，只有两个字：“你好。”

第二天，向弦顶着黑眼圈求助自己助理，并在助理的帮助下，拟了一条非常长的短信，短信发出没多久，接收人给他回了电话：“字太多了，看不完，向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呢，我们面谈吧？”

“看不完……”向弦在助理的眼神的示意下生生吞下后面的话，又按照助理提示板上的字，一字一句地念：“我最近都在休假，看方小姐的时间，我很期待与您、你见面。”

“下午6点，我们在A大图书馆见面吧。”方容说。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达。”向弦立刻答。

后来他们在A大图书馆见了几次，在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方容把手中的图书递给他，“向弦，我们见面都是抱一定的目的，我有我的要求，如果你可以接受……”

“我可以。”向弦第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打断对方的话。

“你还是多思考一下。”方容轻笑了一声，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向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头看清了刚才方容递给他的书名——《理想国》。

理想国？

什么意思？

向弦又把这本书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还是不懂方容的弦外之音。上班时，他“不经意”地问助理：“我有个朋友接到他追求的女生送的礼物，对方送他一本《理想国》，是什么意思呢？”

助理悄悄撇了一眼他的下三路，口吻同情：“对方喜欢你的朋友，但是不愿和他睡觉。”

向弦想了十二秒，给方容拨了电话：“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方容答应了。

那时候还没有强制婚检，他们排队、登记、合照、盖章，在春风迭荡的街头拿着两张鲜红的结婚证笑得像两个傻子。

结婚后，他一直遵守自己诺言，不碰自己的太太。他们分床睡，不像夫妻，他们十年如一日恩爱，又胜过许多夫妻。

向弦不会做饭，太太生病后也学了做，再不让太太进厨房了；向弦五谷不辨，太太种了花草后，他从家里书房里拿出植物百科全书一页一页的研究，终于种了一园玫瑰花长廊；向弦主动告诉向家人他“不孕”，为方容挡了很多责难……

又活了一世，向弦终于知道方容送他《理想国》的真正含义。那无法明说的，根植于古希腊的理性主义传统和同性恋爱风尚。

那是方容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坦白。可向弦错过了，让方容装了一辈子的女人。

今天电影是一部国产动漫，讲了一个不信天命的故事。他的太太看电影，他在看他。

影厅灯亮起，他太太转过头看他，眼睛红红的，语气有些低落：“我们走吧？”

“还有彩蛋，要看吗？”他拿过太太手里的空杯子，语气温和。

“走吧，我们今天耽搁太多时间了。”方容低头答。

“就十分钟，都来了，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向弦看他打定要走的心思，又下一剂猛药：“我这个月休假。”

“？”方容睁大眼睛看他，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懵懂又纯真。

向弦轻咳一声，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说了句“坐下看吧”。

出了影厅，方容又变成向弦的小尾巴，跟他在身后，看他扔了手里的垃圾，看他走进男厕所，男？！在踩进男厕最后一秒，方容匆匆转进隔壁的无性厕所。

向弦转身看着旁边关闭的卫生间，心里一阵轻叹。

刚才太太喝了不少水，如果他不来厕所，那傻方容一直会憋着。然后，回到家后，他还会找他六个哥们吐槽，说相亲奇葩经历吧。

向弦还没娶到方容，可不能在他家人面前丢了分。

————

方容长得高，一直没穿高跟鞋。

向弦和他在A大香樟大道上漫步时，觉得方容是男人也挺好的，身体好生疗养，能好起来的。而女孩子的身体一旦虚弱了，就很难调了。

方容实验室离学校主干道挺远的，他们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了实验楼下。进楼要刷卡，向弦站在门口送方容，“我晚上来接你。”

实验楼门缓缓关起。

“晚上？”隔着玻璃，他看懂了方容说的内容。他连忙摇头，拿出手机打字：“你做实验，我给你送晚餐”。

好像过界了？向弦又打：“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

两人都没想到，只要方容抬手按一下指纹开锁处，这门就开了。

方容看着向弦手忙脚乱的解释，笑意在嘴角慢慢浮现，矜持地点头。

向弦看着他转身的未散的笑意，觉得自己偷了国宝似的，心里突突的跳。

才和太太分开，他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第3章 晚餐

与方容分开后，向弦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秦城，我要休假，年假和婚假。”

秦助理愣住了，看了看来电提醒确实是向总，半晌才道：“向总，您结婚对象是？要发布资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