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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反问他,“怎么这样问?”
嗅觉未免也过于敏锐了吧。
她试图用反问来避过陈闻也那探寻的目光。
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啊。
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强势地扣紧她的手逼问,她也漫不经心地回握,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手心画着圈安抚,同时扯开话题,“你们车队今天谁上场?”
手心痒痒的,陈闻也稍微放下心来了一些。
“唔,”他点了几个她没听说过的名字,道,“哦,对了,还有一个你应该认识,吴语汐。”
“记得么?她之前来过医院。”
他还记得许馥在病房里和吴语汐聊天互加微信的时刻,她们好像关系很好。
或许许馥会想看她赛车呢?
“哦,记得呢。”
毕竟也算是自己和陈闻也共同的朋友,许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期待一点,也更不在乎一点。
但她却忍不住地开始回忆起来,自己不在病房的那些时间,确实是吴语汐在陪伴着他。
不,确切地说,在他成长的这些年里,是不是都是她一直在陪伴着他?
他刚出国参加比赛时才几岁呢?
那时的他是什么模样,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在他成神之前,有没有过灰暗的、挫折的时光?
他是如何挺过去的呢?
所有她不知道的这一切,或许吴语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许馥突然觉得很扫兴。
话说赛车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
一堆车看谁跑个第一,跑个第一又能怎么样了呢?
无聊,无聊,无聊。
无聊透顶。
还不如回家看电视剧呢。
但陈闻也竟然耳朵都都有点不舒服了,还想坚持看比赛。
他带着笑意说“总要慢慢适应的”,还向她强调,“我也很期待这场比赛呢。”
这场比赛就让你那么期待?为什么?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个猜测来——
难道是因为是吴语汐上场么?
这念头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酸。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样不堪的、狭隘的、摆不上台面的想法?
好不像她自己。
她从来不会吃任何一个男人无聊的飞醋,更不会为此而感到心烦,如果对方自己私生活不够干净,她也不过是像对待陆时零那样,委婉地喊停。
更何况如今这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对一个男人不满意是常事,她下头的时速非常快,契机也多到数不胜数,早就习惯了相遇又分离,绝不可能让自己糟心。
天下男人千千万,下一个更乖,她一向都这么坚信。
就算没有陈闻也,下一个也……
手指无意识地被攥紧。
她竟然觉得很难找到比陈闻也更乖的男人了。
只是在脑海里预演一下分离,竟然就会让她感到不舍了么?
从她这身穿搭,到她如今的想法,都很不像她自己。
陈闻也正在给她介绍每个赛车手的经历,正胡思乱想之际,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名字。
“……赛车圈的职业女赛车手占比不到1%,”他道,“吴语汐刚开始在女车手里并不算顶尖的,但后来其他人慢慢淡出,她坚持了下来,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成绩。”
“……确实很厉害。”许馥真心实意地夸赞,除此之外,她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莫名其妙地就蹦出了一句,“……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真厉害啊,陈闻也。
知道的可真清楚。
“姐姐,”陈闻也突然道,“我送你一辆跑车好不好?”
然后他没头没脑地指向赛场上吴语汐的那辆,“你看这辆……”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怒火瞬间席卷了她,许馥咬紧了牙,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送她跑车做什么?
她又不是吴语汐。
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赛车,也从来不穿冲锋衣!
只差一点点,带着怨愤的声音就要冲出了口。
她心底倏然一惊,甚至背后出了些冷汗,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下,才总算平静了心绪。
从小到大,她看过太多次许知远和黎茵吵架的时刻,打从心底里认为那是最最差劲的沟通方式。
又无用,又丢人,撕破自己和对方的脸皮,两人都变得难堪又血淋淋。
她才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呢。
那么多任男朋友里,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吵过任何一架,大事小事她都抱持以无所谓的态度。
永远不要试图改变别人,也永远不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这是许馥的人生信条。
而如今,她穿着陌生的冲锋衣站在陈闻也的身边,竟然也拥有了陌生的、尖锐的脾气。
她明白了,问题根本就不在于吴语汐。
问题在于正在想要因为这件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闹情绪的,她自己。
这段感情开始的太突然,又进展的太热烈,让她自己都招架不住,如今才觉得心像是只风筝,高高悬在空中,不上不下任风吹着飘,而风筝线竟然不在她自己手里。
好像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这种感觉非常危险,她不愿意。
对这样失控的自己更是感觉无比的恐惧。
……如果未来真的会变成这样,还不如趁早分手好了。
想法刚冒出来,身旁的男人突然踉跄了一步,温热的身体撞进她怀里。
心跳嗡地漏掉一拍,双手下意识地就伸了出去,拥抱了他,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她抬起眼,看到陈闻也脸色苍白,额头隐隐沁出汗珠来,眸子蒙了一层雾气,正哀求似地望她。
心突然变得又酸又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抬手摘掉了那助听器。
[走吧。]她说,[我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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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才刚刚开始不过几分钟,他们便离开了赛车场。
两人走到了车前,陈闻也突然拉住了许馥的手,恳求她,“姐姐,不要生气。”
“生什么气?”许馥失笑,甚至摸了摸他脑袋,“我一点也不生气啊。这有什么的?”
“但你确实在生气。”陈闻也抱有一丝希望地询问,希望她能给他个准确的回答,“为什么?”
但他也知道,就算她真的嫌了他,也说不出口。
许馥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没有。”许馥笃定道,“唔,如果说有,也是因为你耳朵确实不舒服,我不想你在那里坚持看比赛,对听力不好。”
陈闻也顿了顿,问,“我还有什么听力么?”
摘掉助听器后,人声都变成嗡嗡的、不清晰的嘶鸣,他努力去听也分辨不了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