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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分离的时候大概只有三年,或者四年?”
“三年,”郑知夏答得毫无犹豫,“在你出国之前,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分离过。”
林霁端着酒杯,不置可否地点头。
“很长的时间了,知夏,有时候我会觉得比起朋友,我们更像一对年龄差距有些大的兄弟,你跟着我,不自觉地学习我,我也把自己的一些——过往经验教给你,我曾经觉得这样挺好的。”
郑知夏吞咽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眼眶有点湿。
“本来就挺好的。”
林霁长久地用视线描摹他早已长开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郑知夏觉得他的眼眶有些红。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带坏你的呢?”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郑知夏张口,眼泪却先话语一步冲破束缚,他摇头,缓慢地,坚定地,一如他微微蹙起的眉宇。
“你没有带坏我。”
喉结艰难滚动了下,郑知夏闭了闭眼,话音已经开始颤抖,仿佛一场连天大火被浇灭,他在灰烬中忏悔,终于连痛都不敢再继续。
和林霁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让林霁一起痛苦?凭什么要林霁来替他的罪忏悔?
于是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头苦辣,郑知夏深深吸了口气。
“哥,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不好,我天生就这样,改不了的,这只能算你倒霉,那天在器材室里救出了我。”
“我天生就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作者有话说:
虽然大家都说林霁不该走这一场,可他是真的想和知夏重修旧好呢,越重要越不想失去,可知夏想要的他给不了,因为是错的(叹气)
第35章 想开
“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如何就已经无所谓了,郑知夏抓着酒杯,唇边是很淡的笑意:“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同的时候,其实也蛮害怕的,我知道这不对,可又不能跟你说,怕你讨厌我。”
林霁沉默着,指尖泛出苍白的颜色,他设身处地地想,把自己代进那从未存在却本可能发生的事情中,而后郑重说:“我不会讨厌你。”
郑知夏只是笑,将杯中剩下的苦涩酒液一饮而尽:“大概吧,虽然听起来像自作多情,但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不一样。”
林霁哂笑道:“没良心的,我对你怎么样还需要怀疑吗?”
郑知夏沉默很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从没有哪一刻比眼下更清醒。
“其实我花了挺久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林霁依旧温柔,郑知夏垂眼看杯中晃荡的液体,淡淡道:“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依赖太过,友情太满,还是真的情不自禁,命中注定。”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的整个青春期,后来有了答案也做了决定,准备用上五年十年,乃至于半辈子去放下不该有的念头,可喜欢怎么藏得住?像一个呵欠,一条平静湖面下的鱼,本能地张嘴,本能地吐着泡泡。
郑知夏的喜欢与爱是十几年未曾退化的本能。
“反正结果不会是你有罪,”郑知夏忍俊不禁般地笑了声,“你应该没了解过,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变成这样的,大多数都是天生,小部分是例外,真要说怪你什么的话,得怪你对我实在太好。”
林霁不赞同地皱眉:“对你好不是错的。”
他不会后悔和郑知夏相处的每一时刻。
郑知夏的眼眶突然就有点酸,他笑了笑,又说:“所以我们都没错,对吗?”
“当然,”林霁回答得笃定,“我们都没错。”
“那就只能怪命运弄人。”
郑知夏说得像是一句玩笑,隔着满桌酒瓶对林霁举杯,玻璃触碰的清脆声响像终于落地的脆弱玉石,所幸碎得还算动听。
其实不是的,郑知夏想,怎么都得怪自己居心叵测,看什么都是爱的证据,自我感动自我煽情,最后反倒苦恼了林霁。
不该这样的。
林霁很轻地叹气,说:“想这些已经没意义了,知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我们得往前看。”
郑知夏抿着唇,故作深沉地点头:“嗯,你说得对,人得想开一点。”
“想开了对大家都好,”郑知夏闭眼仰头喝酒,“我努力下,快点想开。”
林霁隐约的叹息模糊在熏香与酒意中,他放下酒杯站到郑知夏面前,眼中有种轻松的释然,接着弯腰张开手臂,给了郑知夏一个长久的拥抱。
“挺好的,不管多久都没关系,”他郑重得好似在做承诺,“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还是最好的朋友。”
郑知夏回抱住他,林霁身上同样有很淡的酒气,暖融融的,像回光返照,他抬起头,抿唇微笑。
“好。”
或许对林霁来说,他的越界不过是一时的不清醒以至于走错了路,等到愿意迷途知返的时候,便能让一切回归正轨,他们还是好友,是兄弟,是除恋人外最特殊的亲密关系。
可郑知夏知道不可能,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说开,便连朋友都不配做了。
只是也没有非得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理由,不过是注定要分离,所以他决定最后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再走最后一段路,这应当不算痴心妄想的奢求
“哥,”他转移了早该结束的话题,“我有点困了。”
林霁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那快上去睡吧,等明天起床,我们再继续聊。”
郑知夏却摇了摇头。
“再喝一杯吧,”他说,“不过也没什么好继续聊的,已经不重要了。”
似乎在说努力想开的那一瞬间,他在林霁的松懈和如释重负中真的开始想开、放下、释然。
郑知夏从不欺骗林霁,郑知夏从来履行他们间的每一个承诺,即便连绵的隐痛可能会占据他的全部生命,他也愿意为了林霁收拾好所有错误的狼藉。
本来就不该有,只是他一直找不到理由放下。
可林霁却说:“重要的,你的每一件事都很重要。”
可真正重要的事是永远无法被说出口的。
郑知夏抿唇笑道:“那就等我下一次想说的时候再聊吧。”
“好,”林霁温和地微笑,没有勉强他,“那睡一觉,明天要开心一点。”
郑知夏也乖乖地答应了,一杯酒落肚,他轻声和林霁道了声晚安,徒留一地昏暗灯光与伤感的钢琴曲,林霁坐在沙发上,眉头皱得很明显。
明明一切都在回归正轨,他却觉得郑知夏不对劲——但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的。
大概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林霁也站起身回房间,孤单的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他决定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