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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时爱看的某部英雄电影的新续集,最近正好在热映,他点点头,说:“我前两天刷到过一些影评,好像还不错。”
他在试着真正地打开自己,去感受,去相信。
到电影院时林霁去买票,他站在旁边犹豫了下,只要了一杯可乐和一杯白开水,林霁拿着票走过来,问他:“不要薯条和爆米花吗?”
郑知夏摇了摇头,说:“我已经不吃这些东西非常久了。”
“好,我记住了,”林霁笑了笑,“那我们进去吧。”
将近入冬的天气里,电影院的空调依然开得很冷,片头亮起,郑知夏最后转头看了眼林霁的侧脸,却收获了一个同样的转头,或许是视线太过昏暗,他竟然开始有些心跳加速。
“怎么了?”林霁这么问他,却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郑知夏摇了摇头,碳酸饮料在舌尖甜蜜地炸开,他眨了下眼,轻声说:“还是很像朋友。”
林霁便露出一个淡而温和的笑容,像天上温温柔柔的月亮,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掌,十指交错,掌根很明显地摩挲了一下。
“电影开始了。”林霁说。
于是郑知夏终于看向荧幕,手指很轻地动了动。
没有朋友会这么看电影。
第73章 夜花火
电影散场时掌心已经洇了湿漉漉的一层汗,发着痒,却没有人提过要分开,直到灯光亮起,旁人陆续离场,郑知夏终于想抽回手,却被更紧地抓住。
“还有彩蛋,”林霁指了指电影票的底端,“我们看完再走。”
“好。”
郑知夏不动了,没一会就发现旁边路过的人总是要往自己和林霁这看上几眼,他便又想抽回手,为奇怪的,难得的不自在 。
林霁却坦然地侧头看他,问:“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郑知夏往远处飘的视线,林霁回头看了眼,了然地松开手。
“抱歉,”他眉尾低垂,眼眸都显得有些暗淡,“是我不知分寸了。”
“不是这个意思,”郑知夏的声音很轻,“他们在看你。”
林霁笑了声,说:“原来是因为我吗?知夏,我牵喜欢的人的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荧幕上开始播放彩蛋,是很搞笑的片段,后面传来几声欢笑,郑知夏专心致志地看完,才开口道:“他们会觉得你很奇怪。”
“奇怪在哪里?”林霁抱着手臂,是很舒展的坐姿,“关于我们是同性恋这件事吗?”
郑知夏没有看他,只是说:“毕竟还是有很多人没办法接受的。”
“他们觉得奇怪似乎和我们没有关系,”林霁握了下拳,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总是消失的很快,“你和Cris在一起时,他会把你们的照片发布在社交账号上——你也会担心别人觉得奇怪吗?”
郑知夏张了张嘴,在很长的措辞后先是笑了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Cris的社交账号?”
林霁说完便有些后悔——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质问,他如今没名没分的,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又是做的哪门子比较?
所幸郑知夏并没有计较的意思,彩蛋恰好彻底结束,他站起身,垂眼对林霁笑了笑,说:“先出去吧。”
明亮过道里没有多少人,远处装饰用的巨大落地镜映出两道身高相似的高挑身影,脚步声很空旷地荡回来,郑知夏眨了下眼,说:“我并不在意别人觉不觉得奇怪,或者认为我是个异类,我并不在意。”
“所以你觉得我会在意?”
郑知夏没有回答,视线虚虚地,如山谷云岚般地落在商场熙攘的人群间,正好是下班的时间点,他们汇入人潮中,逆着方向行走,肩膀挨着肩膀,和从前的很多次一般。
林霁再一次牵起他的手,说:“但我也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的。”
郑知夏却感到了某种奇怪的的割裂感,仿佛世界颠倒,末日重组,他想起林霁的那句“误入歧途”,竟真的感受到了切实的岁月流逝。
他说:“你以前是很在意的。”
林霁并没有否认:“我从前所受到的教育,还有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都在告诉我,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有时候教育的另一种目的就是教化,一种声音听多了,自然会觉得那就是事物运行的道理,所以我也说了,在发现自己的心思的时候的确有些,难以置信。”
他顿了顿,又问:“这个词会让你觉得不那么好吗?”
“没有,”郑知夏弯了弯眼,是露出一半的笑意,“现在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但是哥,我还是很好奇,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什么时候呢?
林霁回想了很久,他们之间的故事真的已经流淌了好多年,以至于每一分每一毫的变化都被分割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直到某一天回头时才发觉斗转星移,世界重组。
“没有具体的时刻,”他温声说,“如果真的追溯起来,大概是你十七岁那年的冬天。”
郑知夏有些不太信——十七岁,林霁已经在上大学,而他在住校,每周确定能见面的时间不过周末一天,那种时候,怎么可能有这种机会?
“应该是有一天,你打电话说很想我,然后——”
林霁笑了声,又说:“我那时候的导师是个不近人情的严肃人物,正好是一个项目进行到最重要的时候,我翘了一晚上,开车去给你买海鲜粥和烧烤,站在校门口等你的时候接到了导师的电话,骂了我很久。”
郑知夏却已经没有什么印象,林霁其实经常来找他,通常是在晚修后作为家长光明正大地领着他离开,因此他并不能确定是哪一次。
“为什么是那时候?”
“其实也是最近几年想明白的,”林霁说,“那天分别的时候你说要给我一个拥抱,说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相信拥抱能够让人的心情变好。”
旁边擦肩而过的人投来隐晦而好奇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郑知夏的侧脸,仍旧是正常的声线:“后来每次去找你,我都会因为能见到你这件事感到开心,但有一次——”
电梯门打开,中断了这句话,拥堵的狭小空间让郑知夏默契地沉默下来,直到上了车,门锁关上,他才听见林霁说:“周五放学的时候,我去接你,看到你和你们班的一个姑娘走了出来,很开心地在说什么。”
郑知夏想起来是哪一次了:“然后你问我那是谁,我说是一个朋友,结果你说,在学校多交点朋友挺好的。”
“是啊,”林霁很轻地笑了声,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当时以为自己是在担心你早恋,后来想了想,是有这个意思,但是不止。”
郑知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