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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士特的险恶局面中,皇帝如果取得了内外战争的胜利, 将会极大地损害第二?等级里大、中贵族的利益。更?不要?指望他们答应掏钱。

故而当三级会议的与?会钟敲响,第二?等级的贵族议员们纷纷称病, 雪花一样的请病书飞到了皇帝跟前, 第二?等级的出席率甚至不足三成。剩下伶仃几个小贵族, 大多和第三等级是一条心的。

第三等级平民议员则交头接耳,面露愤怒。他们人数虽然众多, 但加税,对他们来说, 无疑会使内战之中本就?生计艰难的平民雪上加霜――僧侣、贵族是不必缴纳赋税的。

卢士特有句俗话,叫做僧侣以祷告为皇帝服务,贵族以宝剑为皇帝服务,第三等级以财产为皇帝服务。

僧侣与?贵族从?来不用缴纳皇室的赋税,此前贵族也只为神教教廷而苦恼过。

过去教廷的十一税,主要?落在第三等级头上。现在要?加税,主要?会落到谁头上?

好?不容易废了十一税、关税等旧的盘剥,难道头顶上要?再增加几重负担?

因此,即使皇帝陈说如果外战失败,国内关卡林立的现状将会复现,绝大部分的第三等级的议员,仍旧不同?意出钱。

第二?等级憎恶敌视皇帝剥夺他们的领地治理权的举动,暗中支持内战,放外敌入关,并拒绝出席三级会议;第三等级则坚决不同?意皇帝加税的决定。

三票有两票废了,这次的三级会议不欢而散。

艾伦一世震怒之下,痛斥庸人不识大体,直接下令解散三级会议,从?此永不召开。

他绕过三级会议,通过自己手下的军事、官僚体系,开始横征暴敛。

一方面,继续向贵族们收检地税、置换土地的级差税,一方面,皇帝开始向个人和公司出售生产和贩卖某种商品的专利权。

没有专利权,胆敢擅自出售商品者,面临的将是皇帝的警察队伍。

原先不同?意出钱的贵族、第三等级商人,见此,争先恐后地向皇帝购买专利权。

花大价钱购买了专利权后,则肆意抬价,以弥补自己购买专利权的损失。

被?出售的专利权,一开始,只是奢侈品。珠宝、锦衣、瓷器、高?级奶油。

但随着前线战况的焦灼,艾伦一世先是开始下令,地产收入年六十金以上者,必须接受骑士称号,缴纳骑士捐。

随后,从?绸缎到麻衣,从?高?级奶油到普通黑面包,从?奢侈品到生活必需品的专利权,都一样一样,被?公开拍卖了。

十月,波拿的物?价开始全?线飙升。

街头的面黄肌瘦者成倍增加,各地的流浪汉、乞儿成群结队。抢劫、偷盗食物?的案件已经非常普遍。

灰蒙蒙的天,黯淡的街道,栅栏上停着的乌鸦,被?忽然起来的响动惊飞了。

“小姐,行行好?,行行好?。”

小花园外,被?栅栏隔着,照例围了一圈的乞儿。他们把苍白浮肿的脸挤在栏杆之间的缝隙,向花园内伸出脏手,无数双麻杆一样的细胳膊使劲地够向园内,伸着碗。

林黛玉坐在二?楼,这些哀求声不断地往耳内涌来,看不下去跟前的书了,合上笛卡尔的《要?更?好?地推理和寻求科学?真理的方法论》,再次吩咐侍女去分粥。

侍女隔着栅栏开始舀粥。

她从?二?楼望去,看到了远处,一位在街上和仆人一起分发黑面包的老绅士,被?骨瘦如柴的城市流浪者包围了。他们衣衫褴褛,神情?麻木,如闻到味的野狗,成群结队地慢慢围住了老人。

幸而这幢房子附近是有名的富人区。街道上的警察如最忠心耿耿的鹰犬,挥舞着警棍杀到,驱走了流浪汉。

侍女很快回来了:“小姐,这次的粥也发完了。”她露出手中被?乞儿舔得一干二?净的锅底。

可是栅栏外那些苍白的脸仍旧浮着,围着这些房子,像扒住岸的水鬼。

“再去煮一些吧。”

“小姐,今天发了三次粥米,最后的存粮已经没有了。”

“那么,支取我的稿费,再去买一些吧。”

“您忘了?您这几个月的稿费已经花完了。”

林黛玉怔了怔。可是街道上涌来的饥饿者依旧源源不绝。一人之力,杯水车薪,可救急,却如何?救难?

“准备马车与?访贴,”她说,“我要?去拜访大公阁下。”

马车驶过街道,街景萧条,开着门的商店,只有几个寂寞的店家看着门店,没有顾客。而一条街上,大多商店都是关着门的。

海瑟薇的府邸里,金碧辉煌的舞池里,光影绮丽,地面光可鉴人,依旧衣香鬓影,钗环叮当,绅士淑女在音乐里不断地起舞。

海瑟薇结束了书房的工作,收拾了仪容,问?:“舞会参与?者,都答应捐珠宝劳军了?”

她的心腹,侍女长雪莉答道:“都捐了。”犹豫了片刻,复又道:“安娜小姐求见您。”

“不见。就?如实说我有公务,入宫去了。”海瑟薇整理好?裙子道:“安娜虽有才干,却有太多多余的诗人、作家的气质。转告她,这里的舞会随时欢迎她加入,或者来帮我处理最近税收的公务。除此外,不必再说那些文学?家的天真之语了。”

林黛玉在海瑟薇的府上等了一会,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面带崇拜,争相来请她加入舞池。而女大公又闭门不见,没奈何?,她只得起身告辞。

门口,她回身一望,身前,水晶灯闪烁,有钱有势的绅士淑女,绮靡的音乐,飞舞的裙摆。流水的宴席上是吃不完的佳肴,一会子侍女就?撤下一盘冷了的,红酒的香甜弥漫,带来满场的醺醺然。

奢靡的厅内,已经有演员,在唱小姐公子们最爱听的戏剧,咿咿呀呀:

“哎呀,君王呀,银河深深诉情?语: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身后,却是飞过沉闷天空的乌鸦,是萧条凄凉的街道,她看见一位瘦弱而面黄的母亲,牵着她喊着“妈妈我饿”而大哭起来的儿子,垂头走过。

林黛玉叹了一声,吩咐车夫:“去缪斯咖啡馆吧。”

室内,演员尖利的声音唱到了这一幕的最后一句,余音消散在空中:“......今朝至尊夫妻,来年白头眷侣。年年七月殿前会。”

喝好?声一片。

她便想:

我从?来也不曾满意过这里人对于《牡丹夫人》的文评,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是不曾读过杜甫《石壕吏》的罢。

*

冷清了好?几个月的缪斯咖啡馆,早已再次坐满了议论纷纷的青年们。

林黛玉到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人堵住了,不许她进?去:

“皇帝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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