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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乌丸羽涅。
他在原地怔了怔,注意到了倒在沙发旁的棒球棍,和一把血迹斑斑的水果刀,得到了答案。
禅院甚尔:“……”这两种东西居然真的可以祓除咒灵?
他踩着血泊,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缓步来到沙发跟前,俯视着上面的男孩。
乌丸羽涅双目紧闭,脑袋靠着沙发扶手,他脸颊左侧的辫子散落,失去遮挡的红宝耳坠闪着机械性的光芒。
他一只手搭在身前,一只手无力垂落于地,抛去斑斑血迹,以及一条贯穿腹部,长达十公分的狰狞伤口,看那有规律起伏的胸腔,男孩看起来只是在静静地休息。
略带艺术系的画面,禅院甚尔意义不明的轻“啧”一声,想起雇主的命令,抽出腰间别着的手.枪,打开保险,顶上了乌丸羽涅眉心。
食指轻扣住扳机,却迟迟没有按下。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他拿着手.枪的手下移,枪口抵住了跳动的心脏。
“同作为‘反向天与咒缚’,我给你留个体面点的尸体。”
刚认识乌丸羽涅不过一天,禅院甚尔自不可能产生什麽感情。
忽地。
许是他的声音刺激到了沙发上的男孩,乌丸羽涅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原本透亮清澈的眸子,被濒临死亡的浑浊所取代,不再有神。
这双无神的眼睛,定定望着禅院甚尔,又顺着他的手臂,缓慢移到了胸口的手.枪上。
“你要杀了我吗?”
男孩的声音很轻,很轻……
轻到几乎要被血液的流动声所掩盖,好在禅院甚尔五感敏锐。
他笑着耸耸肩。
“大概吧,雇主的吩咐。”
出乎他意料的是,乌丸羽涅并未露出难过或者失望的表情,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口腔内的血气不停上涌,乌丸羽涅喉咙滚动两下,还是忍不住咳了出来,腹部上伤口血液如泉水,客厅内的血腥味更重了……
“行了,还有遗言没有。”
禅院甚尔低头看了眼绕过他鞋子向两侧流动的血液,今天这一幕,或许可以让他记上一个星期。
“你……的号…码是…多少?”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
“什麽?”
他错愕地开口。
“你……的号码…告诉我!”
乌丸羽涅强忍着喉咙的痒意,在禅院甚尔怔愣的目光中,撑着沙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他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屏幕上面的血液,偏头吐出一口血的同时,点开了拨号界面。
把手机递给表情复杂到无以言表的禅院甚尔,抹掉嘴角的血迹后,乌丸羽涅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碧青色的眸子恢复些许清明。
“这次的怪、怪东西有点难打,我不能、能保证房子的完好,可我不想换房子了。”
说到这,他的声音又虚弱了下去,没精打采地靠着扶手,“你或许可以解决…他,到时候的具…体事宜我会提…前告知,为了保…证副本不发生变化,时间不……会太多……”
“所以,你把…号码给我。”
乌丸羽涅直视禅院甚尔的眼睛,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处境,“尽快,我的……身体差不多到…极限了。”
禅院甚尔:“……”不会流血过多傻了吧?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即将昏过去的乌丸羽涅,最后飞快在手机上按下了自己的号码。
不管这人是想在生命的尽头做什麽,对于禅院甚尔来说都是不足为惧。
倒是那一番奇怪的言论,引起了他的兴趣。
副本吗?
禅院甚尔心中咀嚼这个词语,眼睛眯起,仔细打量着乌丸羽涅的状态。
他十分确定,这副身体绝对活不过一刻钟,五分钟都是极限。
有了判断,禅院甚尔懒懒地坐到茶几上,注视着乌丸羽涅,对方嘴唇无声起合,似乎是在速记着他的号码。
过了半分钟,手机倒扣,男孩对着他快速背了一遍,认真确认道:“对吗?”
“……对。”
“好的。”
闻言,乌丸羽涅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躺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禅院甚尔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站起身。
“砰——”
没有消音的枪声就这样响起,吓飞了停落在树上歇脚的鸟儿。
刚翻过墙的工藤新一听见枪声,瞳孔骤然收紧,咬着牙快飞地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透过未拉起窗帘的落地窗,他看见能称为童年阴影的情景。
黑发保镖单手插兜,右手持枪,枪口上还冒着未散去的硝烟,冷漠的神情配合着满地血迹,让人不免心生惧意。
许是觉察到他的视线,黑发保镖扭过了头,就这样,与他四目相对——
工藤新一咽下口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飞快地转身逃跑。
他一边提速,一边从口袋中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刚想要拨通警方的电话,眼前突然间陷入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工藤新一只以为是杀人犯追上来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10章
嘈杂昏暗的地下场地,马蹄与欢呼声络绎不绝,这场赌马赛进行到了最高潮。
兴奋的赌客有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攥紧手中的彩票,期盼着自己的胜利!
马场的角落,是下注的地方,黑发青年站在最前方,绿色瞳孔涣散,下一秒又在不耐地催促中聚焦。
“快点!”
身后,另一名满身肌肉的壮汉板着脸,推了下禅院甚尔的肩膀,对于他的墨迹很是不满。
听见声音,队伍中陆陆续续有人探出头,朝着这边观望,眼里多多少少带着看戏的姿态。
在男人再一次推搡时,禅院甚尔“啪”地擒他的手腕,缓缓转过头,烦躁地扯了一下嘴角。
挑衅般的回应,使得男人心中的怒气“噌”地一下子就被激了上来。
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甘示弱瞪回去的同时抽了下手臂,想把手收回来。
本以为这会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无论他如何使力,眼前人就是纹丝不动。
因为过度用力,男人脸上表情变得狰狞,他另一只手握起拳,刚扬起,嚣张的气焰却在这时突然弱了下来。
地下赌马场这种地方,抛去那些寻刺激的弱鸡,剩下的都是些不好惹的狂徒。
如果他一开始把禅院甚尔归于外强中干的小白脸,那麽现在,手腕上载来的剧烈痛感,警醒着他,这是另一类人。
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逐渐增多,这一场马赛也即将结束。
禅院甚尔倒没有把事闹大的意思,只是刚才脑子懵了一阵,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