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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和子一怔,把手机放到乌丸羽涅手上,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没有在那张精致稚嫩的脸上,发现任何的沮丧与难过,好似早已习惯男人这种漠不关心。
目暮十三按着帽檐,藏起眼底的情绪,就在他打算开口之时,震动嗡鸣声响起——是佐藤美和子衣服口袋中的手机。
佐藤美和子拿出手机,当看见【由美】备注,疑惑地按下了接听。
由美,全名宫本由美,是她的好友,也是警视厅交通部交通执行课的警察,这个时间点,是她执行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两人在工作时段只会通过短信联系,很少有直接来电的情况,除非,是出事了……
“美和子!”
宫本由美清亮的声音和平常一般无二,这让佐藤美和子松了口气,下一秒,对方气沉丹田地喊道,“你超速了!!!”
佐藤美和子:“???”
“什麽?”
她露出豆豆眼,茫然地眨了眨。
“我说,你、超、速、了!”
另一边的宫本由美咬着牙,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电话,目视前方车道上不停超车的熟悉车辆,一字一句地开口,“马自达RX-7FD3S,新宿33た901,上面还贴着未开启的便携式警灯,美和子你已经严重超速了!”
“等等!”
医院这边,佐藤美和子蓦地起身,腿上的录音笔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个消息太过突如其来,让她一时间忘记控制音量。
“我现在人在医院。”
说着,她用耳朵与肩膀夹着手机,在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凝重的目光中,迅速摸向了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佐藤美和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麽,快步跨过地上的录音笔,推开前方的病房门。
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急忙跟了上去,见此,被落下的乌丸羽涅无声地起身离开。
——他要饿死了。
病房内,冷风从佐藤美和子脸颊两侧擦过,她捏紧手机,小跑过玄关。
三人前后脚,几乎同一时间看清了病房内景象,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敞开的窗户,阳光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落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上。
“人呢!”
目暮十三瞳孔一缩,在病房内无死角的找了一周,查找可以藏人的地方。
佐藤美和子来到床边,用手背感受病床的温度,接着朝目暮十三摇了摇头。
工藤新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户探出脑袋往下望,几十米的高度只一眼,就让人心升惧意。
所以人是怎麽跑的?
相同的疑问,划过在场三人的脑海。
此时,佐藤美和子目光一停,默数了下场内的人数,狐疑地对着目暮十三问道:“乌丸羽涅呢?”
“不就在这……?”
目暮十三下意识地往工藤新一那儿一指,当看清黑发男孩迷茫的神情,僵住了。
“人呢!”
他激奋地扬声,满脸严肃地盯着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他慌张地摇手摆头,刚才他所有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完全忘记了乌丸羽涅的存在。
——
午时的阳光斜斜的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跳跃,由上往下俯视,一辆显眼的马自达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停变换车道。
这阵刺眼的金光被黑色车窗遮挡,只能模糊的照在驾驶位的青年男人脸上。
青年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被远远甩在后方的警车,嘲讽般地扯了下嘴角,油门踩到了底。
无需多言,此人正是偷了佐藤美和子钥匙跑路的禅院甚尔,至于到时候要怎麽和警方解释——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十亿,远远比麻烦来的要诱人的多。
他如是想着。
随着禅院甚尔借助其他车辆的遮掩,悄无声息地拐向另一条路,警笛的声音逐渐弱下,不久警车就消失在后视镜中。
甩掉麻烦,他操控方向盘的力道松了松,又行驶了会儿,确定警车彻底被甩开,禅院甚尔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低头扫了眼时间,并给乌丸羽涅发送消息问询情况——【他们知道我跑了?】
距离逃离医院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加上引起交警的追逐,禅院甚尔有理由怀疑,自己不见的事情已经暴露。
很快,那边就回了信息。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进病房了。】
【那就是知道了。】
禅院甚尔一心二用,一手开车,一手按着按键发消息,回着,他注意到问题的不对,【他们不是拉着你做笔录,你也跑了?】
【没跑,我只是去吃东西了。】
透过冰冷的文本,禅院甚尔好似看见乌丸羽涅乖巧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碧青色眸子一脸无辜模样。
禅院甚尔:“……”猜测正确,乌丸羽涅的确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麽听话,甚至是一种我行我素的性格。
——早有预料。
禅院甚尔眉峰微扬,得到答案便没再回复,当看见【三点一十】的时间时,一打方向盘,加塞进黑色保时捷前方。
眼前车辆出现的突然,好在保时捷及时踩下刹车,避免了可能到来的悲剧。
驾驶位上的黑衣司机,目送马自达嚣张离去的车尾和灰色尾气,那怕脸上戴着墨镜,他额角的青筋还是清晰可见,被气得不轻。
后坐男人头戴礼帽,额前的刘海压下,遮住绿色眸子。
最为惹人注目的,除了他混血的面容,就是那一头银色长发。
被打断办公,男人视线从计算机上移开,不耐的样子,把阴翳的神色衬得愈发渗人。
他嘴里叼着一截燃了一半的香烟,说话时,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散出,模糊了视野。
“怎麽回事。”
男人语气渗着一股寒意,冰冷的目光锁定在紧张的司机身上。
司机——伏特加,他咽下口水,低眸不敢直视后视镜,生怕与自家老大的眼神对上,慌忙道:“老大!警车!”
伏特加没有忽略马自达车顶上方的便携式警灯,虽不知道为何没有开启。
后座的男人,也就是琴酒,他闻言蹙起眉。
这条路是直线,没有岔口,如果警车不是路过,那麽,与他的目的地很有可能一致。
地下赌场暴露了?
琴酒身体后靠,手指轻点着键盘。
想到地下赌场所能带来的收益,以及被捣毁后,自己要想办法填补的空缺,预感到未来一段忙碌的日子,他眼底腾起烦躁。
“不用管。”
片刻,琴酒还是打算先去赌场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他倒也不担忧这通操作会让自己被警方盯上——一些烦人的苍蝇罢了,翻不出什麽风浪,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