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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景色,雨渐渐小了,透过云层,零碎地洒下金芒,他眼神略微放空,“那你想问什麽呢?我会回答的,但就这一次。”

无人开口,距离米花町一公里的房子中,通过诸伏景光窃.听的安室透一时间不免着急,随着安静的来袭,他胸腔内的心跳也慢了下来。

蓦地!

尖锐刺耳的电流源贯穿安室透的耳膜,他一惊,灰紫色的瞳孔骤然收紧,迅速摘下了耳麦。

被发现了吗……

不,是hiro自己捏碎了窃.听器!

这一认知的出现,让他呼吸粗了不少,窃.听器的位置在诸伏景光身上,阿尔萨斯不可能找到。

计划实施之前,他们进行了充分准备,加上这段时间的居住,那栋别墅他们仔细探测过,其它地方不敢保证,但客厅的位置必然是安全的。

正因如此,他们才敢铤而走险。

安室透焦急地在房子内来回踱步,隔音不佳的平房,惹人烦躁的雨声清晰异常。

他不明白诸伏景光为什麽要这样做。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麽?

hiro为什麽会突然提出行动,可临近最关键的关头,为什麽又放弃了?

安室透双手撑着窗沿,担忧的眼眸映出外界再次倾泻的阵雨。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那边,他呆呆地看着乌丸羽涅食指与大拇指间拈着的一颗黑色哑光的扁平物件。

一分钟前,伴着他的缄默,乌丸羽涅放下奶杯缓缓凑近了他,对方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从他衣领内部取出了窃.听器。

毫不犹豫地捏碎。

诸伏景光身体僵硬,任由乌丸羽涅完成着一系列动作。

不应如此,他应该在乌丸羽涅有动作时避开或者反抗,而不是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刚有动作,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前段时间,在墓场遇见松田阵平时,对方平淡告知他,有关于萩原研二牺牲前后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短暂的时间,诸伏景光的三观被狠狠打击了数次,也是与松田阵平交谈过后,他的心态产生了变化,对乌丸羽涅的敌意转化成了另一种情感。

“你在顾忌这个?”

询问声,似触发了某种机关,诸伏景光从那段回忆中挣脱,哑然无声。

他低头注视放到他手心中破损的窃.听器,不害怕自己会暴露,只是担心,安室透会因此受到牵连。

诸伏景光手指蜷起,忍住握拳的冲动,强颜欢笑地装傻道:“这是什麽?”

“窃.听器?”

白发男孩回到了原位,重新拿起牛奶,眺望与乌云做斗争的骄阳,弯起了眸子,“绿川,我说过,我会回答的,但仅限于你一人。”

诸伏景光喉咙干涩的像是被一直大手扼住,半晌他放弃似地松下了直挺的腰,怔然地低声,破罐子破摔般地问道:“为什麽?”

“你是好人,不是吗?”

乌丸羽涅仰头,耀眼的金稠穿透黑云,持续一上午的倾盆大雨停了。

“我这算是获得了免死金牌吗?”

如玩笑般的话语与阳光带来的暖意驱散了诸伏景光体内的寒冷,被寒意包裹心脏再度恢复跳动,他同样与玩笑回问。

这是个大胆的行为,到目前为止,乌丸羽涅都没有挑明任何事,诸伏景光这句话无疑是在加大自身存在的问题。

“唔……”

乌丸羽涅很认真地思索,就在诸伏景光紧张的神经被拉到极致时,他笑盈盈地开口,“绿川,我还想吃早上的蛋糕。”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让诸伏景光知道,活过来了——

“蛋糕一天只适合吃一个。”

许是气氛平缓,亦或者压在胸口的大石被移开后的懈怠,面对那张包含欺骗性的稚嫩面容和被染上金色的卷发,诸伏景光伸手揉了上去。

反应过来后他微微一顿,见乌丸羽涅没有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反而惬意地喝着牛奶,他意识到,阿尔萨斯对下属的容忍度,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如释重负的诸伏景光瞭望天空,才发现,天,晴了……

第36章

是夜——

地下赌场一如既往的嘈杂,叫骂、欢呼、懊悔各种声音交杂,不绝于耳。

售票台的员工,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机械系性地重复递票与收票,被眼镜与白发遮掩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烦躁。

见鬼的工作。

他在心里吐槽。

员工把下一张彩票递出,等了几秒也没被人接过,他不耐地抬起头,看清来者后动作一顿,先是侧头打量了眼大排长龙的队伍,接着果断挂上下班的标识。

不顾激愤、想要投诉被强制镇压的赌.徒,员工三两下脱下身上丑陋的黄色小马褂,推门走出狭小却舒适的空间。

临走前,他还很贴心的给赌场主人发了个自己要提前下班的通知,至于对方同不同意,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另一人早已等候在门外,白发员工笑眯眯地抬手与熟人打了声招呼,一抹银色亮光一闪而过。

“里梅——”

只听他淡淡道,“怎麽突然有闲心来找我了?”

两人并肩而行,被称为里梅的,正是救乌丸羽涅于咒灵手下的咒术师,他依旧穿着那件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袈裟。

里梅双手收在宽大的袖子中,神色冷漠,觉察到时不时投来的窥视,没有开口。

对于这名合作夥伴的反应,白发员工早有预料,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好奇里梅此番前来的目的。

两者虽以合作之名,但最终的目标截然不同,只能说,在过程中达成了共识。

顺着安静隐蔽的员工信道,两人来到一家清吧,伴随着暗门的合拢,墙上倒挂的高脚杯完美遮住细微的缝隙。

“喀嗒—喀嗒—”

是雪克壶放入冰块后来回晃动的声音。

循声望去,与身着黑色西服的调酒师眸光相对。

调酒师识趣的停下动作,把金汤力倒入两个玻璃杯中,低头进入另一侧的暗门。

两人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一个陌生的称呼从里梅口中吐出。

“羂索——”

“松野桧清。”

松野桧清,也就是羂索举起酒杯浅笑着对身侧人晃了晃,纠正着称呼。

对此,里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这种过家家游戏还要到什麽时候,别忘记你答应过要帮我复活宿傩大人!”

“别着急嘛。”

羂索闻言也不生气,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冷光,他抿了一口酒,“现在为时尚早,受肉.体平安降生了,不是吗?”

就在他找借口搪塞时,里梅下一句话让他掀开了眸子——“我找到那个叛徒了。”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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