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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这人正是用着谕步风早身体的羂索。
两面宿傩斜看他一眼,转而问起另一件事。
“你以前,有没有用过一具白发咒术师的身体。”
羂索脚步稍稍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为了让两面宿傩和他达成合作,对方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秘密的人。
他低下墨色的眸色,回忆着开口:“没有,白发太显眼,目前也就五条家曾有过几例,我没必要自找麻烦。”
“做什麽?”
羂索反问。
两面宿傩的眼神太过意味深长,令他直起鸡皮疙瘩。
看对方不打算回答,羂索也只能沉住气跟着。
“喂,你真打算养这种鬼东西?”
前院,里梅见乌丸羽涅背着篓子回来,又听见叽叽喳喳的叫声,预感不对的他快步上前。
果不其然,对方的篓子里面是数只刚破壳没多久的小鸡,细看,中间还混杂着鸭子。
里梅不清楚这种脆弱的禽类是如何在冬天孵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在院子里,这些玩意绝对活不过今晚。
而他,对这种没二两肉的东西没有吃欲望——宿傩大人要是喜欢,他倒是能尝试一下。
乌丸羽涅把篓子抱到身前,笑盈盈地看着里梅。
“养一养冬天可以吃啦,就是没想到今天才到手。“
“谁养?”
里梅食指与大拇指拎起一只鸡崽,嫌弃溢于言表。
“我?”
乌丸羽涅把鸡崽抢回,转身进入早已搭建好的围栏中,“我不知道我能养多久,所以等宿傩回来我问问他吧。”
里梅:“???”
“哈?”
他不可置信,几步追上,“你说谁养?”
“宿傩呀。”
乌丸羽涅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对,把篓子倒在地上。
里面黄澄澄的小鸡崽警惕地冒出一颗小脑袋,它往四周瞧了瞧,没瞧到有危险,这才伸出爪子踏在雪地上。
冷风裹着雪花袭来,它们迅速围在一起,在雪地中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里梅:“……”小鸡崽你啊,要死了捏。
他相信乌丸羽涅真能做的出让两面宿傩养鸡这种蠢事,而最后,这件差事定会到他的头上,所以,这些玩意还是死了最好——省心。
乌丸羽涅蹲在取暖的鸡崽边上,伸出手指戳了戳,见它们避开,歪了下脑袋。
他没养过鸡崽,不过,貌似他等了这麽多天的食物,刚到手就要进到他的肚子里面了呢。
不行!
好贵的!
目前,乌丸羽涅的经济来源,全靠里梅当初给他的钱袋子,很不幸的是,钱袋子在买完小鸡后就空了。
他起身跑回和室,在里梅疑惑的目光中,抱着被子出来了。
里梅:“……?”
“你要做什麽?”
他猛地扯住被子。
后者看到空空如也的双手怔了怔,接着拉住被子的一角,想要夺走。
“给小鸡做窝,它们会冻死的!”
“这是我的被子!”
里梅气愤。
“你不是把被子给我了。”
乌丸羽涅不撒手,两人四目相对,陷入对峙。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里梅气到了极点。
自从乌丸羽涅和他共处,里梅就发现自己情绪的起伏越发剧烈,原本的冷静自持面对对方时荡然无存。
两面宿傩与羂索走入“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由于里梅的身高与乌丸羽涅相近,加上过远的距离和相似的白发,从远处看,像极了正在闹变扭的兄弟。
自然,这要屏蔽里梅“我杀了你”的威胁。
羂索眼皮一挑,看向好似习以为常的两面宿傩。
他视线打量周遭,数不尽的花盆上种满了绿植,有的叶片中间长出花枝与花苞,有了开花的迹象。
丑陋的小型花园往左,是圆形的石桌,上面的茶炉散发着热气。
掠过中间的石路,就是乌丸羽涅与里梅的所在地,用竹条围起来的栅栏。
见到和上次前来全然不同的院落,羂索沉默一瞬,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叫我来,不会就是想告诉我,你收了一名会搭建院子的仆人吧?”
羂索曾问过,两面宿傩杀了所有人,为何独独留下术式不算强劲的里梅。
对方毫无起伏地开口:“他做饭好吃。”
那时,里梅就在边上,而他很是骄傲地扬起头颅。
羂索:“……”
羂索无言以对。
“你不认识他?”
两面宿傩的询问声拉回了羂索的思绪,他狐疑地看了看对方,转而眯起眼,仔细端详乌丸羽涅的容貌,后者也在看他,眼底尽是迷茫之色。
羂索拧着眉。
“不认识。”
忽地,下一秒。
他眼睛陡然瞪大,心脏处密密麻麻地传来疼痛,刺激之下,羂索瞳孔骤然缩小。
他捂着胸口,冷汗溢出,顷刻间打湿了全身。
在两面宿傩盯视中,羂索微弯着腰,张开嘴剧烈地喘着粗气。
诅咒!
怎麽又发作了!
乌丸羽涅困惑地看着痛苦的男人,他隐约觉得对方的气息有些许熟悉,但又有着不同。
没想出个所以然,他索性把目光投向两面宿傩,后者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懒洋洋地翘起腿,对羂索漠不关心。
“你所说的父亲。”
两面宿傩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头上,缝合线。”
乌丸羽涅:“……”
乌丸羽涅:“!!!”
他不禁后退一步,里梅则顺势夺回被褥,冷着脸拉开围栏门离开。
乌丸羽涅被拽了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一动不动,定定注视着羂索,直到透过发丝瞧见了对方额头上的缝合线。
两面宿傩没说谎。
可是…父亲为什麽是这个样子?
乌丸羽涅抿着唇,把袷解下盖在瑟瑟发抖的小鸡崽上方,走向羂索。
此时,羂索瞳孔涣散,全神贯注的压制着诅咒反噬,他顾不上两面宿傩与里梅,这具身体不得有误,不然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他可没有心情重新来过。
羂索无法理解,明明距离上次诅咒的反噬过去不到一月,所以他才敢放开手脚的执行计划。
他需要在下一次反噬之前,用这具身体,把所有都解决。
可反噬为何提前了?
头顶落下阴影,一只冰凉的手撩起了他眼前的碎发,视野明朗,羂索条件反射地进行反击。
温热的血液顺着乌丸羽涅的小臂流入袖口中,又在他垂手后滴落,把洁白的雪地晕染出点点猩红。
“父亲?”
猜测得到证实,乌丸羽涅还是免不了错愕。
他被划破掌心的右手颤抖着,仰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