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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啊。

方橙接着说,“这不是体力活,不费劲,就是花时间,我想着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这里就靠着镇上,每天卖一只两只都是好的呀。”

“不指望靠这个发财,赚点零钱,补贴一下家用,我就满足了。”

这是真勤劳,盛华晶听了也没再劝,心里明白这个弟妹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要是让她在家里待着,她可能更难受。

于是就开始出主意,“做个体啊,那得先办个证,再去租个摊,明儿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家伙什,都得齐了……”全都是事儿。

第二天,方橙去赶集时留意了一圈,别说,需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

从牌照到摊档的工具,样样比在家烤鸭费功夫。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有“通行证”。

接着一个星期,方橙每天都去市场蹲点溜达,摸清人流量和周围的摊位。

一个星期后,方橙提着一片刚烤好的烧腊,去了街道市场的管理处。

管理处的主任是个老头,看方橙进来,把手里的搪瓷缸子放下,有些惊讶。

方橙说了来意,把手里的烧腊放到主任面前,又拿出早在家里就切好,装进袋子里的烧腊片。

“您尝尝,这就是我准备摆摊卖的烧腊,您在市场这么多年,一定很有品味,能给我提点意见就再好不过了。”

方橙不是瞎吹捧,也不是胡言乱语,而是这市场主任就是个贪心的。

这段时间,没少看到他在市场溜达,走到摊位前,停下来看一看,这边问两句,那边说几句。

那些档主明了,立刻塞点东西给他。

要的不多,但是这边一点点,那边一点点就是了。

方橙一眼就看明白了,要好处呢,前世父母也是无根无基出去讨过生活的,没少碰见这种地霸。

那老头闻见香气,浑浊的眼睛都亮了,拿了一块往嘴里送,吃得嘴角油光发亮,“这个好吃啊,这是什么?”

方橙又是叽里咕噜一通说,走了一路,说得口干舌燥,好在总算把摊位租到手。

拿市场的摊位证明,又马不停蹄去了镇上办事处申请开烧腊牌照。

好在办事员没折腾她,这才掐着时间接到了盛夏。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快走光了,盛夏蹲在铁栏杆下面,撅着小屁股,探头探脑地看妈妈来了没有。

总算看到了妈妈走过来,“蹬”地一下跳了起来,和老师挥手说再见,蹦蹦跳跳朝妈妈跑过去。

其实盛夏可以自己回去的,她已经把路都记在脑子里了,但妈妈说以后都等她来接。

妈妈还跟她说,她小小一只,很容易被坏人抱走,那些人拿布袋从上往下一套,就把小孩抱走了。

盛夏听了觉得很害怕,她和妈妈比了比,她真的是小小一只啊。

盛夏怕被人捂嘴抗走,所以一直在幼儿园里面等妈妈。

回到家里,方橙炒了个菜就开饭了,今天试水烤烧腊,成品很好,次一点的给了市场主任,特意把最好的留给盛夏。

盛夏吃得小嘴油叽叽的,眯着眼还在回味。

一天跑下来,方橙饿得不得了,饭量很大,出去厨房又盛了碗饭,却听到外面的门响了。

她走到门边,刚要开口问是谁,外面的人就说道,“方橙,开门。”

是盛长沣。

真会挑时间,方橙双手放在身后,忽然来了精神,挽着唇角不太想搭理他,有种你翻进来。

“开门,我知道你出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听不出来的笑意。

方橙嘴巴可以塞下半个鸡蛋,摸摸耳朵贴到门上,他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外面的男人又说。

原来如此,方橙牵起嘴角开了门,一脸无语的,“急什么急,走过来需要时间的。”

盛长沣挑眉,不戳穿她。

看着眼前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方橙往边上让了让,等他进门后,把门锁上了,这才跟着进去。

盛夏抱着碗站在门边,看见盛长沣回来,大声喊了句,“爸爸!爸爸!”

盛长沣摸摸她脑袋上的天线,进了门,把身上的东西都卸在地上,然后又拎起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包,走到沙发边上,递给方橙。

方橙仰头望着他,发现半个多月不见,盛长沣好像变高了。

其实不是变高,就是瘦了,黑了,但骨架在那里,瞧着还是人高马大,人模人样的。

低头接过他手里的包包,还挺沉,“这是什么呀,给我一袋黄金啊,这么客气。”

会做梦,盛长沣“呵”的一声笑了,跟着在沙发上坐下,往后瘫着坐。

这一笑,好像一瞬间,半个多月的疲惫都没了。

赶着回家肚子空空,看见桌上的晚餐,盛长沣坐起来,两手撑着膝盖,就着手,直接拿了块烧腊肉送到嘴里,“你打开看看。”

方橙是个很合格的捧场者,笑眯眯地抱着包包,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

差点要说,老夫老妻还来这一套。

想了想,不行,演太过了。

得适可而止。

拉开拉链,一眼就看到一个烫发棒,上次的被她卖掉了,又买了一个回来。

再往下翻,是一盒嘉顿威化饼干,一袋子公仔面,居然还有纸包的维他奶,连雀巢速溶咖啡都有。

一种一样,不多,方橙无语地道,“带这么多吃的做什么,你怎么不干脆买瓶洗洁精回来算了。”多重啊。

盛长沣觉得这个烧腊很好吃,又捏了一块送到嘴里,“给你们尝尝鲜,都是香港货。”

有什么了不起?她吃到腻。

方橙唇角翘起,把几盒吃的都放在一旁给盛夏玩,小丫头看得可开心了,爸爸给她买了好多好吃的!

方橙接着往下翻,翻到了一套谢馥春的雪花膏,“清朝货诶!”

她的角度总是这么与众不同,盛长沣勾起唇角,下巴指指袋子:“还有一瓶香港香氛,你找找。”

没想到她上次崩溃大哭的时候说的话他居然记得,“洗发水就洗发水,还香氛……哎,我上次都是说着玩的。”方橙又开始“客气”了。

等拿出黄色的瓶子时,眼睛都亮了,“采絲洗发水和护发素。”

盛长沣“哼”了一声,“取的什么名字,采丝?”踩死?

人家是音译,叫CHARM。方橙白了他一眼,一手拿着洗发水,一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轻飘飘的:“你觉得我这个头发需要护发素?都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吧?”

方橙的头发确实很美,乌黑发亮,沉甸甸的,盛长沣摸摸后脑勺,“别人说好用。”

那个人说得神乎其神,什么美国货,盛长沣是不信他吹嘘的那些的,不就洗头发的吗?还能白的洗成黑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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