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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咂舌笑道:“夏姐儿今儿又吃竹笋炒肉喽。”

同行的同伴凝神听了会儿反驳:“瞧瞧这此起彼伏的音儿,定不止她。”

张知鱼带着怜惜和同情爬上了墙头,顾家有丧,成日都只关了门子自己过活儿,但阮氏如今被几个孩子叫着先生,晚上也学着丈夫做起教案来,有心想好好教几个女孩子,让她们未来有个好前程。

是以顾家虽无动静却灯火大亮,张知鱼轻轻喊两声:“二郎,二郎。”

二郎的窝就在老腊梅树底下,它觉得这儿离两家人都近,谁家来贼它都能知道,自搬到此处便不再挪窝儿。听得鱼姐儿唤它便抬着两只爪立起来看歪着头看她。

鱼姐儿隔着树枝道:“乖乖二郎,去叫慈姑给我开门儿。”

二郎摇摇尾巴,也不知它听懂了没,反正它点点头走了,鱼姐儿也胸有成竹地往顾家走,深信不疑有人将给她开门儿。

孙婆子正在院子里洗碗,她素来爱看稀奇,两只眼睛瞧得真真儿的,看着那头鸡飞狗跳,这头一个敢说一个敢办,忽然在院子里一个人哈哈笑起来。

竹枝巷子里的住户都爱热闹,不到睡的点儿谁家也不关门,散步回来的街坊看着张家院子里又是女人笑又是孩子哭,哭的不见影儿,笑的洗着碗也抹泪,背皮子竟无端起了一层白毛汗,拉着家人快步家去,喝了一壶热水才回得神来。

张知鱼立在顾家门口还不到三分钟,顾慈就穿着披风带着丫鬟来接她。

现在的天还不算冷,顾慈手里已经拿了小暖炉,他也没问鱼姐儿来干什么。径直就将人带到他的书房,医书如今已经挪到这儿来了。

二郎亮着葡萄眼正翻着肚皮在地上打滚儿,见着她便一跃而起不停地摇尾巴。

张知鱼取了点李氏特意给它做的肉糕儿奖励它,看二郎专心舔她的手心,张知鱼转头跟慈姑道:“我要找消炎的方子,你先去睡,我要走时叫晓得找人去关门。”

顾慈看看天时道:“这会儿还早,我跟你一块儿找找再去睡。”

阮氏在这个家四处皆耳目,很快就让人抬了几只大蜡烛将屋子照得透亮。

顾家的凳子桌子多得是,再没找不到坐地儿的说法,但张知鱼喜欢他们家的羊毛毯,取了书往底下一趴就翻起来。

顾慈嫌那样累,还捧著书盘腿靠在塌上,只他实不是这块儿料,翻了几页就兴致缺缺,往塌上一歪狠狠歇了几口气才道:“王大叔外感邪毒,治这个的方子多的是,这么找下去猴年马月才找得见,你有想用的药材没,你不是说金银花也能消炎解毒么?不能用?”

张知鱼一愣,用是能用,但效果不如王大郎如今用的药效大,它不是王大郎的特效药。

不过顾慈这样一说,她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只一下没抓住。

张知鱼翻著书仔细回想自己听过的消炎药,忽见着顾慈蓝色的外套,猛地一个熟悉的名字便泛上心头。

因她从前学的不是中医,来了这头,这药物也尚未得到重用便一时没想起来。

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

消炎………

电光火石间,张知鱼忍不住握紧了书对顾慈脱口而出道:“崧蓝!”

这个时代的药材很多都跟她知道的不一样,甚至保和堂常用药里都有许多她完全没见过,说不出名字的。

但这不要紧,只要大周朝长崧蓝,王大郎的炎症一定就能大为好转,这个时代的医药不发达,但同样病菌也不发达,只要不是鼠疫那样的烈性传染病,只要能对症,就有机会活下来。

顾慈没没听过崧蓝,张知鱼顾不得给他解释,将书分了一堆给他道:“在里头找这两个字。”

她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叫这个名儿,便又说出了它在现代如雷贯耳的药用名——板蓝根和大青叶!

崧蓝身上有用的部分就是根和叶子,板蓝根主治咽喉肿痛,大青叶主治痈疽肿毒,外伤出血。

王大郎需要的是大青叶。

顾家的医书终究只是顾教谕一个人四处搜刮而来,大多数都是市面上常见的版本,又被阮氏烧了一部分,剩下的精品不多,张知鱼和顾慈都是从最好的开始找。

最后翻了半个晚上才在《神农本草经》找到一句关于崧蓝的记载。

上头字少得可怜,还大部分都在说这是一种染料。她都不好意思跟高大夫和阿公说了。

张知鱼取了纸笔,将自己记得住的药性都记下来,写在纸上,准备冒充书本知识——反正阿公自己很会打布丁,从来不曾怀疑过。

张知鱼找到办法,心满意足地亲亲二郎,跟慈姑告别,回家便蒙头大睡。

那头正守夜的张阿公狠狠打了个喷嚏,骄傲地跟黎二郎比划,那意思是——我才两个晚上没回家,家里都惦记我得睡不着啦。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今天再更六千结束这个剧情,但有点写不动了。所以明天还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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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新药

张知鱼想着给王大郎找出来的新药方,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恨不得立时飞了去保和堂,几乎张大郎那头刚有动静, 就跳下床往正房走。

几口扒干净饭便直奔保和堂。

保和堂只来了小赵大夫开门,见着鱼姐儿便惊道:“今儿怎来得这样早, 你不睡觉了?”

看看这眼睛,都跟摸了灰似的黑。

张大郎也不高兴鱼姐儿不睡足觉, 破天荒地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反对了女儿, 愁道:“还说呢,昨儿看书到半夜三更才躺下,早上鸡还没叫又起了,打都打不睡。”

小赵大夫好悬没呛住, 心里说着不要,脑子却开始自动回想自己昨晚在干什么, 哦, 他吃了晚饭洗漱完早早就躺下睡了,毕竟第二天他得早起不是?

他素来满意自己规律的作息,今儿不知怎地竟从心底生出一股焦灼来,小赵大夫不安地也看看天。

很好,天光尚且微弱,确实还不到大夫们来的时候,甚至这条街的铺子就数他们家药铺开得最早了。

想起叼着饼往后院跑的鱼姐儿,小赵大夫还是忍不住绷紧了面皮, 跟有鬼在催似的点了蜡烛坐到桌子上捧着医书看起来。

边看边发誓,以后自个儿再上赶着跟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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