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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在你面?前装出的乖巧可怜,全都是假的,我不是个值得你舍命保护的人。”
当时沈宴辞沉默了许久,苦笑了一声,说:“你从来都不假,假的一直都是我。”
“阿乔,不论你如何想扮成?旁人喜欢的样?子,都始终藏不住真?正的你自己,藏不住你鲜活的灵魂,这?真?是奇迹。
我从出生起,就好像已经丢了自己的灵魂。
如果?整个世间都没有人期待你存在,你的灵魂,为什?么还能如此倔强的活着呢?
我只不过是一具空壳,死?不足惜,只有在你身边时,我才能感觉到?灵魂一点一点地生长。”
那时的林月乔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随便找些话来安慰她。
可此时回忆起来,她忽然心口发颤。
沈宴辞感兴趣的,会不会并不是那个拼命假装可爱可怜的她?
而是偶尔暴露真?实性?情的她。
同样?是家中不被?期待的孩子,沈宴辞能那般由内而外的让所有人喜欢。
那是林月乔一直希望自己能做到?的样?子——平和快乐的接受现实,让所有人满意。
她上辈子一直没能做得到?。
沈宴辞明明已经成?为了她想成?为的样?子,心底反而渴望找回像她一样?——挣扎不甘的鲜活灵魂。
林月乔忽然皱眉低下头,心慌得厉害。
若是果?真?是她误会了,方才表现出的叛逆任性?,可能反而能让沈宴辞对她产生兴趣。
命运对待她向来如此,不想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她想被?所有人喜欢,却适得其反。
重活一世,她唯独不希望沈宴辞对她有好感,此刻,偏偏却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
“沈公子。”林月乔抬起头,不再故作叛逆,只神色真?诚地注视着男人那双温柔的桃花眼,低声说:“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激怒你,你该知道我与楚家公子有婚约在身,是爹娘逼迫我来见你们?,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
沈宴辞微微一笑,摇摇头:“我现在知道你是被?迫的了,林姑娘,但你该是误会了,我爹娘并未逼迫我来见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林月乔一皱眉,毕竟前世虽然只来往两年,她心里早把?这?个男人当做至交好友。
此刻看见尚且活在麻木中的沈宴辞,林月乔有些心疼,轻声道:“恕我无礼,沈公子,你如今已至及冠之年,一身经商谈判的好本事,没了爹娘的照看,也不会冻死?饿死?,早已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不需要担心被?父母嫌恶了。我知道你年幼时便开了灵根,且又对修行?很感兴趣,何不离开沈家去做想做的事呢?这?些其实都是该你自己决定的事。”
沈宴辞眼神愈发惊异起来,沉默片刻,自嘲地一笑:“没想到?,会有姑娘家用这?样?的话劝我,可惜我的勇气远不及你。”
林月乔摇头:“你没有什?么不如我,只不过是你为了过得好些,选择了顺从,我为了过得好些,选择了反抗。”
沈宴辞挑眉感叹:“这?真?不像十五岁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你比我想象中通透得多。”
林月乔否认:“别轻易下定论,我若是有你半分通透,也不至于成?天一肚子闷气。你或许觉得我说破了你的心思?,那只不过是因为我俩自幼处境太过相似罢了,我们?或许能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但绝没有夫妻的缘分,说句不知羞的话,我不希望你把?知己误当作红颜。”
沈宴辞定定注视她,半晌,难得态度强硬地反驳:“现在看来,轻易下定论的是姑娘你了,我们?见面?不足一刻,你便能断定我并非良人?”
林月乔皱眉急道:“我不是说你不好!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已经跟旁人有婚约了,他?下个月就会来提亲!”
沈宴辞低头微微一笑,抬眼看她:“那方才姑娘说,我们?能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此话当真?么?”
林月乔困惑地注视他?神色,不确定他?有没有放弃他?俩的婚事。
沈宴辞这?个人,从来不会正面?与人冲突。
她说她不愿意嫁给他?,他?改口问她能不能做朋友。
这?不代表他?决定就此放弃,这?是他?迂回争取的惯用手段,林月乔对此十分了解。
所以,“不。”她警惕地拒绝:“我未婚夫或许不喜欢我有一个你这?样?的才俊知己。”
沈宴辞眯眼笑起来:“若换做我,绝不会阻止自己的夫人与知己至交坦荡来往,况且,姑娘方才还劝我,这?些事该自己决定,如今又为何甘愿受制于未婚夫?”
“哈!”林月乔在谈判话术上毕竟没有顶级商人的经验,立马就咬住鱼饵反驳道:“我不过是抬出未婚夫当做挡箭牌婉拒你,我担心的是公子心里是否真?的够坦荡。”
沈宴辞抿嘴微笑,继续激她:“林姑娘这?究竟是不信任我,还是太过自信了?”
林月乔睁大眼,憋了半日?,眼睛一亮,反激道:“好啊,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但你得拿出点诚意来——你回去主动向你爹娘拒绝这?门亲事,我就相信你对我是坦荡的。”
沈宴辞微一颔首:“一言为定。”
散宴之前,二人回到?父母身边。
为了避免林月乔回去后挨骂,沈宴辞不露痕迹地夸赞了林月乔一番,原本僵硬的气氛完全被?他?化解。
林月乔回去后,林惠丰甚至夸她总算“懂事了一点”,对她的看管也松懈下来。
第二日?学宫休假,林月乔立即主动跑去楚家“咣咣”敲门,准备拉着楚湛一起去海市,置办聘礼。
她敲这?么用力是因为猜想楚家现在雇不起门房了,她得搞出能惊动三进?院的动静,才能引楚湛来开门。
结果?她才“哐哐”砸了没几下,大门就打开来。
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门房神色震惊,看向门外“来客”,怀疑林月乔是上门寻仇的。
“呀……我以为楚湛家里没人呢……”林月乔尴尬坏了,对那门房解释自己跟楚湛越好今天一起去海市了。
门房惊魂未定地把?她请进?正院,告诉她少爷一大早就被?学宫里的长老派人请走了,估摸着过会儿就回来。
等?林月乔落座,门房便请来管家,亲自招待客人。
林月乔惊讶极了。
她本来以为,楚府里最多只剩下几个有卖身契的杂役。
可这?楚家阵仗,连门房的衣着布料,都比她穿的讲究。
眼前这?管家的言谈举止,更是一看就是那种年俸能有上百两的派头。
那楚湛前日?为何反复提起自己有多穷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