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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陶应然发完帖子后?就觉得异常疲惫,煲剧的心情也没有了,早早地便熄灯睡觉了。
翌日早晨,她一睁眼,就发现?手机上的新消息提示层层叠叠,都快溢出屏幕了。
她觉得奇怪,随手点了一个进去,系统直接带她跳转到了某博的页面。
【京圈太子爷正牌白月光回?归】
“这不是昨天的热搜吗?怎么还在爆?”陶应然不解。
她随手往下划了划,突然怔住了。
万年不发贴的顾谨川居然在该话题下回?应了:家妻@陶应然。
陶应然?
他艾特的是我对?吧?
陶应然指尖微微颤抖,点进链接一看,正是她自己的某博主页!
“……”
此时?她的主页已经被漫天铺地的留言覆盖,粉丝数也直线暴增。
陶应然默默关掉某博,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嗷!”
好痛!
她不是在做梦!
这个顾谨川想干嘛!
他不会?是想“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吧?
可?怕,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最关键,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心思似的,她前脚刚有用出轨作为理由离婚的想法,后?脚他就发了声明,这莫不是有读心术?
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她发现?小?某书也多了几条评论和聊天记录。
还是之前那位“找茬”的姐妹点的赞。
但好像她的语气?和之前有些不同。
以前这位姐妹的评论画风都是“姐妹”“宝子”之类软软萌萌的词,而且动不动就是“会?不会?”“是不是”,恨不得把一句话扩充成?一段话。
但她最新留给自己的评论却是在“把臭男人气?泡水的气?泡都放光”帖子底下,并且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有创意。
不仅如此,还私信甩了一份文件:【逼迫男人离婚三大法则.txt】
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言语。
她满头问号,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这位姐妹秒回?;【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
陶应然点开文档扫了一眼,将信将疑地问:【当真?】
电子姐妹:【嗯,我等你好消息。】
好怪,感觉这位姐妹一夜之间?变得稳重了很多。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接到了妈妈打?给她的电话。
“妈,怎么啦?”
陶英红在电话那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小?然,你爸昨天看新闻知道你结婚了,现?在正带着你弟弟蹲在巷口呢!”
“什么?!”
—
陶应然几乎是冲出家门的。
一路上她风驰电掣,猛踩油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金胜路。
她刚把车停在路边,抬头就看到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
卓东正挺着大肚腩站在巷口,肥油盖住了他的皮带,只剩下半个H露在外面。
他还牵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却油光水滑,胖的出奇,两条腿都并不拢,敞着外套,一副痞样。
这父子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大小?流氓。
小?孩先看到陶应然,他拽了一下卓东的胳膊,道:“爸,你看,那个八婆来了!”
卓东扭头,正好对?上陶应然冰冷的视线。
“你来这儿干嘛?”她凉凉地问道。
“来恭喜你呀!”卓东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新婚快乐。”
?“不需要,你立刻离开。”陶应然语气?强硬。
“为什么?我在这儿也没犯法吧?”卓东开始耍赖,“我就带阿伟出门随便转悠转悠,这也不行吗?”
卓晓伟也油里油气?地附和道:“就是,有种你报警啊八婆!”
陶应然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立刻手撕了这一大一小?俩王八蛋,但她还是尽量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毕竟,打?人是犯法的。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道:“你不走是吧?行,那我去叫你的债主来。”
说着,她就作势要打?电话。
由于卓东喜欢打?牌,加上生意失败,再婚后?的这几年也的确在外面借了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钱,如今听陶应然这么一说,他立刻慌了,道:“哎!别啊!哪有亲闺女这样对?自己爹的!”
“你不是我爸。”陶应然决绝道,“我俩早就没关系了。”
卓东不屑:“法院都没正式判呢,你现?在还是要给我养老。”
陶应然不想同他再废话,冷声问道:“你走不走?”
卓东看了她一眼,撇嘴道:“真的是嫁了好人家就不一样了啊。”
陶应然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卓晓伟装大人似地插嘴:“我爸看到你结婚的新闻了!说你榜上大款了,可?以给我买婚房了!”
陶应然轻蔑一笑,道:“凭什么?”
她低眼看着卓晓伟:“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姓,你以后?是睡茅房还是睡大街,都和我无关!”
卓东听了这话不开心了,道:“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以为改了姓,你就是陶家人了?我告诉你,你生是卓家的人,死是卓家的魂,就该为我们卓家做贡献!”
陶应然气?到手都在颤抖:“做什么贡献?”
卓东理直气?壮:“彩礼啊,你不是和顾家大公子结婚了吗?那他给的彩礼是不是也该有我这个老爸一份?”
陶应然不再和卓东废话,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陶应然。你之前是不是问我卓东在哪儿?”
卓东见状,脸都吓白了,骂道:“哎!你这个没良心的!”
陶应然气?都不带喘,继续对?电话里说:“他现?在就在金胜路的巷口,我拍给你看。”
说罢,她立刻调出相机,对?着卓东开始录视频。
卓东吓坏了,嘴里骂骂咧咧,拉着卓晓伟屁滚尿流地跑了。
直到看着这父子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陶应然才放下了手机,脱力?一般地蹲了下去。
她的身体不住地发抖,过往那些不堪的画面和言语不停地涌进她的脑海。
卓东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阴影,十年来一直笼罩在她的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好像不管她有多努力?,都摆脱不了他带来的伤害。
她静静地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听着车水马龙的声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当初她和顾谨川签协议的时?候,说的最大的谎不是“妈妈是个生意人”,而是“我没有爸爸”。
她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大约是从潜意识里否认“父亲”这个存在,又或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个这么糟糕的父亲。
而卓东今天没拿到彩礼,他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