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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

“不对,我是柳家的人,你们不是柳家人啊?”

“你就个柳家的赘婿,不会以为自己攀高枝能当上真少爷吧?”问乙不耐烦打断他的话。

“你就是我们问家人,还不快让我们进来,敲门敲这么久累死人了。”

“不,我不是!”

问荇激动地反驳,从里把门摇得轻微咔咔响。

“我真不记得你们,我前些时候发了烧,醒来后往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所以问荇之前确实和传言一样是傻子,发烧给他烧明白了?

问大宏和问丙对视了下,拿不清问荇话里真假。

他们对这个老四实在是不够了解,之前也没兴趣懂一个傻子,现在居然看不懂了。

“儿啊,那我同你说。”管不上真假,问大宏信口胡诌。

“你是我们家最小的男娃,咱们一直对你很好,你那时候人糊涂,所以我们哪怕穷,脏活累活也都不让你干。”

“供你安稳到了十八九岁不说,还给你寻到一门亲事,是县里最有钱的柳家的大少爷。”

“只可惜……”他抹了抹眼睛,没落下一滴眼泪。

“柳少爷身体不好走得早,他们柳家逼着你到这穷地方守孝。”

问丙听着不对想拦他,可问大宏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惹得旁边围观的村人火冒三丈。

你说谁家是穷地方?你们云和镇才是穷地方呢!

“哥!”祝清提着篮子给祝澈送早饭,踮着脚朝着前面张望,“小问哥他没事吧?”

“不会有事。”祝澈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从篮子里取出个包了肉的花卷,把肉多的一块掰给祝清,“一点麻烦,问荇肯定能解决。”

他还以为能养出问荇这种人精,问家人肯定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个个精得很。谁知道除了那个老三看着全和被激怒的熊瞎子差不多。

就等着这群人要敢动手,他上去一拳一个替问荇出气,能耐死他们了。

祝澈狠狠啃了口花卷:“清儿,你要记得,遇到那种把什么功劳都揽自己身上的人,多半不是好东西。”

“我知道啦。”

祝清似懂非懂点点头,哥儿大多都好静不喜吵闹,他也不例外,揣着篮子去旁边找狗尾巴草编绳子玩了。

“可是,可是他们对小哥哥不好。”

问丁小声和赵小鲤说话,赵小鲤只轻轻摇头,示意她声音小点。

轮不到他们俩来说话,他恰巧乐意如此,饿得饥肠辘辘,弓着腰缩在角落里。

一小块还冒着热气的花卷递了过去,隐隐带着肉和猪油的香味。

“你吃点,给她也吃点。”

祝澈看他可怜,而且这六个人里,就属他和他怀里的女娃最无辜。一个才十五六,没比清儿大多少,一个只有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谢谢。”赵小鲤将花卷掰成两半,一半塞在问丁嘴里,一半塞在自己嘴里。

两人害怕吃晚了被责罚鼓着腮帮子迅速咽下,差点就要噎着,仿佛两只偷吃粮食的松鼠。

“谢谢。”

问丁奶声奶气同祝澈到了谢,随后又缩在赵小鲤怀中不说话了。

“……真不是东西。”祝澈脸色黑了黑,暗暗骂了两句问家人。

赵小鲤苦涩地笑了笑,安静看向门的方向。

问家确实不是东西,如果可以,他希望问荇能把问家整得很惨很惨。

哪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好。

问大宏还在如泣如诉地说着自己拉扯这么多孩子不易,问丙跟在旁边适时帮腔,明里暗里说问荇这么做有多不厚道。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叙叙旧。”问丙又把话绕回原处,“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等拿到钱后

“……真的吗?”

问荇声音变得胆怯又犹疑,他推开门动作看似慌乱,却稳稳在出门的瞬间给门落锁,不让他们暴力闯进自家门。

他的眼睛没有问丙上挑得厉害,带着风流却不刻薄,眼仁也比问丙大,有种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生得唇红齿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憨傻,又不显得冷漠。

问丙看问荇还需要微微仰视,他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弟弟长了张令人艳羡的脸,只要脸上略微有些无助就我见犹怜。

如果不是个傻子,让他去哄那些富家小姐哥儿,光靠这张脸就一哄一个准,把那群钱袋子迷得晕头转向。

“当然是真的!”问大宏喜出望外,就想要来拥抱自己的这个傻儿子,仿佛是在拥抱金山银山。

可他的动作尚未落下,就被问荇闪身躲过。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可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我小时候。”他垂着眼睛,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有看不清脸的人打我骂我,还说我赔钱货,让我冬天跪在地上擦地,去结冰的河边洗衣服。”

问大宏的笑容卡住了。

这些确实都是他让问荇干过的事。

“混账。”不知是哪个猎户小声骂了句。

“梦都是假的,梦一般都和真的事相反啊。”还好问丙反应快,宽慰着问荇。

“是不是真的,咱们回家看看,或者一起住几天就知道了。”

问荇后退两步,面露痛苦。

“我最近被梦逼得睡不好觉,我觉得他们就是真的。”

“因为我手臂处有旧伤,和梦里摔的地方一模一样。”他亮出手臂上一块比别的地方皮肤白的痕迹。

这种痕迹一般都是受伤结痂后没注意才会留下,虽然不大远不至于破相,问荇皮肤白甚至不仔细都看不出,但无形中佐证了问荇“梦”的真实性。

问乙面部肌肉抽搐,这块伤他有印象,确实是他失手推了问荇一把。

“让傻子大冬天去洗衣服,有毛病吧!”

“问小哥命好苦啊,我再也不说他运气好了,唉。”

“我觉着他能康健长大简直是奇迹。”

问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证明自己这几天有多不好过。

“我当时清醒过来就独自单独住在这院子里,身子骨不好连着染风寒,差点连地都种不动,当时也没人帮衬我。”他字字泣血,控诉的眼神如同刀子扎在问家人身上。

“我现在勉强安稳了,只想守着我夫郎的灵位好好过日子,所以我看到门口有这么多人,不敢给你们开门,怕你们是什么来打劫盗窃的。”

打劫、盗窃。

问家现在所作所为,还真挺符合。

“你受苦了。”问丙感觉头上冒着汗,赶紧拿出他诓骗人毕生所学的技巧,“但我们真的待你很好!你应该多看看眼前,别去执着于做梦。”

他总觉得问荇是演的,但问荇的表情实在是太真了,连靠骗术为生的他都捏不准。

“听了这么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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