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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肩膀的时候,江少观站了起来,酒杯没拿稳,摔碎在地上。

邰砾整个人晃了一下,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酒的后劲很大,他感觉轻飘飘的,好像在云雾里游荡。

溅起来的酒打湿了手,江少观去卫生间清洗,等他再回来,邰砾已经把剩下两杯酒喝完了。

阮愿从二楼下来,坐到了连沛旁边,数落连沛乱来。

“这么喝不伤胃吗?”

连沛这下老实了:“那我再喝一瓶酸奶。”

而邰砾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没有精神,像一具被抽掉灵魂的空壳。

怎么说在场他也是邰砾唯一认识的人。江少观做不到置之不理,他走过去:“你住哪家酒店,我叫车送你过去。”

“何秘书跟着你一起来这边没?我给他打电话。”

“邰砾?”

江少观抬起他的下颚,邰砾的眼睛闭着,睫毛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鼻头红红的。

他睡着了。

第35章 一台设置好程序的机器

这一瞬间,江少观觉得很荒谬,就像一加一等于三一样荒谬。

邰砾就这么睡着了?

他戒心一直很重,怎么可能在有外人在场的场合睡觉?

江少观想给何秘书打电话,让何秘书来接他,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不好意思,连沛脑袋有洞。”阮愿走过来,语气略带歉意,他觉得两个人的感情无论是合是分,都该两个人自己做决定,“上三楼吧,三楼有空的房间可以休息。”

“好。”

邰砾再怎么说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江少观把他扶到三楼并不轻松,他们穿的都是短袖,手臂的肌肤相贴,邰砾喝了酒,身上的温度烫得有些不正常。

江少观知道不应该,但他脑袋里还是闪过了过去的一些旖旎风光。

毕竟上过那么多次床,身体总会有下意识的反应。

走到二楼,他心知该斩断自己的欲念,找了一个Alpha帮忙搀扶。

结果Alpha刚碰到邰砾的后背,邰砾就醒了。不但醒了,还直接给别人来了个利落的过肩摔。

Alpha发出一声惨叫:“我、我他妈的……”

邰砾的眼神过了几秒才聚上焦,他觉得眼皮很沉,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不住,兄弟。”江少观把地上的Alpha拉起来。

“好心没好报。”Alpha骂咧咧地走了。

江少观转向邰砾,松开了手:“既然醒了,你还是打车回酒店吧。”

说完就想走。

邰砾喊他:“江少观。”

酒精让意识变得模糊,邰砾只凭本能扣住江少观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

牙齿发生磕碰,往常冷静的人成了醉鬼,湿滑的舌头在口腔里乱转,江少观铁青着脸推开他的肩膀。

邰砾是真的醉了。

这不是在四季云苑,也不是在邰砾的别墅,而是在随时有其他人会路过的走廊。

这个吻算什么?邰砾是不是非得让他不好过?

江少观有种被愚弄的感觉,火大地拽住邰砾的衣领,将人往房间里拉:“你跟我过来!”

进了浴室,他直接扭开花洒,对准邰砾的脑袋:“你清醒一下。”

水柱迸溅到邰砾脸上,然后蜿蜒着往下滑落。邰砾的T恤湿透了,他愣怔着打了个寒战,狼狈至极。

“你干什么?”

江少观这一行为不亚于给了他一巴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江少观寒声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是。

邰砾都记得,只是他仍然很不爽:“江少观,把你调到b市来,其实是如了你的意吧?”

江少观:“什么?”

“说什么尽量不出现在我面前,其实根本是玩得太开心了,懒得再搭理我。”邰砾盯着他,“刚刚那个Omega,你碰过吗?”

邰砾哪来脸质问他?

为什么邰砾将他赶走后,还搬弄是非,像一切都是他的错。

角色像是对调了,江少观没好气道:“你管我碰没碰过,我只是你的下属,和别人上床还要给你打报告?”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了两下,一股戾气在胸前作祟,雪松信息素向外释放。

邰砾想起Omega那张艳丽的脸,几乎快要咬碎了牙:“你下个月易感期,会和他一起过吗?”

江少观没想到邰砾还记得他的易感期,他以为邰砾对他的事儿都不感兴趣,因为邰砾从来没有主动提过陪他度过易感期,每次都是他巴巴地凑上去。

闻到雪松的味道,他能够识别出Alpha的怒意。只是他想不通,邰砾又不喜欢他,生什么气。

“怎么?”江少观嗤笑,“你想和我一起过?”

邰砾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僵着脸和江少观对峙。

果然。

邰砾并没有这个意思。

邰砾怎么会愿意花费不必要的时间陪他度过易感期。

江少观呵呵两声,为自己再一次自作多情找回面子:“Alpha易感期当然要和Omega一起过。易感期和Alpha一起过是不正常的,你说对不对。”

江少观是一个正常的Alpha,不像他。

在Alpha和Omega之间,正常的Alpha会如何选择根本不用想。

邰砾晕乎乎的,觉得难受,湿了的衣服让人难受,江少观的话也让人难受。

江少观之前不也沉迷和他做爱?现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他呐呐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这个词像一把利剑,再次击向江少观心窝。他不想再提这个词,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卑微,而他不想再把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上。

“那是之前了。”他说着退后一步,“我非得喜欢你一辈子吗?”

醉酒的邰砾为什么这么直接又难缠,江少观不想多待:“你洗个澡,然后回酒店还是在这住随你。”

不是说很早之前就喜欢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邰砾摸不清自己的心,他既然不喜欢江少观,那江少观不喜欢他不是好事吗?

他以为他能接受一段开放式的关系,无所谓江少观和其他人的往来。

可现在他发现他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江少观对他冷淡,接受不了江少观和其他人抱在一起,接受不了江少观会和别人度过易感期。

他对江少观有占有欲,占有欲和喜欢有关系吗?

邰砾在浴室傻站了很久,才缓慢地洗了个澡,洗完澡发现床上已经放了干净的睡袍。

江少观是什么时候再进房间的,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已经没有精力回酒店,只觉得四肢沉重,闭上眼很快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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