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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难以驯服的孤狼。
承受不了的话,那就逃吧。
逃到没有他的地方,至少能够安全的活着。
可羽生凛是个意外,明明怕得要死,还是一边呜咽着,一边浑身是伤的坦诚相对。
彼此纠缠伤害到这种地步,早就该停止了。
一旦想要放弃,很多时光中被过滤掉的记忆,好似不想让人逃避那般,在追忆时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浓墨重彩的反复呈现。
他竟不忍心放他离开。
待在他身边一定很痛苦吧。
琴酒的手在羽生凛的头发上摩挲,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你找我有事?”
棉签触碰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觉,羽生凛本能的向后缩了下,又尴尬的把手伸了过去。“你的伤比较严重吧…为什么要先帮我处理。”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琴酒侧过头想要聆听他的话,却扯动了伤口,一时间僵直在了原地。
羽生凛见到他纱布上的血,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情绪,拧着眉声音也提了起来。“别动了,做好,我要帮你重新换纱布!”
\"我没……\"
“闭嘴!我说有事就有事!”
琴酒:“……”
他狭长的眸子扫过羽生凛的脸颊,落在他脖颈处还残留的淤青,竟然配合的颔首。“好。”
第36章
琴酒处理伤口的能力,比羽生凛要强很多。
像他这种级别的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旦受伤必须要做紧急处理,否则可能会影响到生命安全。
羽生凛拘谨的低垂着头,还在为刚才突然对琴酒发火的事情觉得难堪。
直到琴酒站起身,才傻愣愣的抬起头。
他倾侧着身子,主动褪下上半身的衣物,让受伤的肩膀呈现在羽生凛的眼前。
银色的发丝垂下,发丝沾到了点点血色,优雅的触目惊心。
羽生凛喉咙微微发紧。“创口面积很大吗?”
他轻轻将缠绕的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狰狞外翻的皮肤和纱布贴合在一起,因为揭开的缘故,又开始往外渗血,血的颜色微微发黑,与正常的红色不太一样。
伤口被扯了一下,琴酒随之蹙眉,羽生凛触电般的迅速道歉。“对不起,我弄痛你了。要不还是你自己来?”
“我太笨了。”
“没事。”他越是轻描淡写,羽生凛越是觉得难过。在他心中,琴酒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他忍着眼眶中的眼泪,用手上的药粉涂抹在伤口上,手指不住的颤抖着,还是没能忍住,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滴在琴酒自然垂下的手背上。
“我说过,不准哭。”
“可是…”
“没有可是。”
白色的药粉触碰到琴酒的伤口,竟然迅速的变了色。这下子错愕难定的人反倒是羽生凛,“你这是?中毒了?”
他听到琴酒平平的解释,“这种毒,对我没作用。”
“怎么可能?如果没有作用的话,正常人怎么会是这种颜色的血!还有你必须去看医生!这种伤口不消毒的话,很容易就会感染。”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琴酒说,“你不是一直想听到关于我的事情吗?”
“说了你还不信?”琴酒用看白痴的眼神扫过他的脸,低声道。“哭的难看死了。”
羽生凛的手正拿着沾满药水的纱布按在他的伤口上,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确实如此,琴酒并不是那种鲁莽的人,中毒这种威胁生命的事情,他没必要硬撑着。
刚擦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又跑了出来,在他眼眶中来回打转,羽生凛屏住呼吸,强忍着情绪,将伤口渗出的血止住,一圈又一圈的在他肩膀处缠绕上绷带与纱布。
重新包扎好之后,羽生凛将剩下的东西放回药箱,“虽然已经止血了,但是不排除还会感染。”
背后传来衣物的窸窣的声响,他没有回头,继续说。“等下我自己离开,你不用觉得为难。”
声音在他话音落下后戛然而止,下一秒琴酒将手环绕在他的腰间,不做声息的收紧,琴酒将他环抱在怀中,蜻蜓点水的吻了下他的脸颊。
羽生凛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
他想要的琴酒主动的亲昵,期盼了这么久,如今就这样轻巧的落到眼前,有些不太真实。
“Gin…你放开我。”羽生凛艰难的发出声音,身后的琴酒纹丝不动,对他软弱的拒绝选择了视而不见。
羽生凛动了下,听到对方发出轻微的闷哼声,僵直在原地不敢继续挣扎。他在心底唾骂着止不住狂跳的心脏,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琴酒只是安静的抱了他一会,松手后,又恢复了日常的冷漠,刘海遮掩他的眼眸,将刚才浮现的感情一并隐去。他坐在沙发上,从烟盒中抽了根烟,“任务怎么样?”
“还好,只是简单的协助,没什么难度。”羽生凛深呼一口气,“倒是你,很久没见过你受伤。”
琴酒眼眸中杀气肆意,冷笑。“老鼠的陷阱,无聊又可笑。”
“可你受伤了。”羽生凛声音轻柔,脸上隐约可见的泪痕还没完全擦掉,“老鼠虽然小,但成千上万堆积在一起,还是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你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羽生凛眉眼间夹杂着嘲弄,话中有话。“老鼠咬人也是很疼的。”
琴酒不语,只是审视着眼前的羽生凛。“加入组织,你学到了什么?”
难以忽视的危险信号从大脑中发出,琴酒的问题看似是在关心他这段时间的生活。实则是对羽生凛刚刚说的话,产生了猜忌。
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比顺从的羽生凛,加入组织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他的心性怎么可能不会怀疑。
“只是一些普通的任务,还没有你之前让我做的困难。”羽生凛如实的回答,“上次被绑了炸弹,差点还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了。”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琴酒,希望从他身上找到波本猜测的答案,但琴酒连眼睫都没眨一下,冷冷的说。“他们还真是废物,只是杀个人,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羽生凛微微发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厉害。”
他说的是实话,琴酒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奉承。两个人之间的交流突然陷入了僵局,羽生凛头皮发麻,“那个,你这里有卫生间吗?”
他手上还沾着从纱布上散落的药粉,小拇指上触碰到的琴酒的血已经干涸在了上面。
“自己找。”他阖眼,靠在沙发上说道。
羽生凛用冷水将红肿的眼睛处理了一下,重新调整了情绪,才出来打算和琴酒告别。他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出来时,琴酒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
眼睛下方肉眼可见的青色,就算是睡着时也轻蹙的眉目。
羽生凛一时间忘了呼吸,贪婪的望着眼前收敛了一切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