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儿,那眼神中仿佛充满着悲悯与哀伤。不知为何,陆弛看到这样的目光竟莫名有些心虚,他反复搓着自己的指尖,犹豫片刻后说:“也许……”

姜佚明没等陆弛将口中的安慰说完,便自顾自地说:“他没念大学,身体也很差。我能够感受得到,他过得很不好。这些年,他一直过得很不好。”

陆弛嘴唇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须臾过后,他又听到姜佚明说:“我跟他之间,就好像有种奇妙的感应。我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但他活得很糟糕。”说着,姜佚明又将手中的酒饮尽。

“我做梦都想早些找到他。”

这一刹那,陆弛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在今晚以前,姜佚明从未在陆弛面前剖析过自己,陆弛甚至连姜佚明亦是同类都不知。他不明白姜佚明今晚为何突然会跟自己讲这些。

或许是身为少数人群的寂寞使然?又或许是因为姜佚明这些年一直亲眼见证着自己与周晏礼之间的感情。

姜佚明依然看着陆弛,眼神中的悲悯不减,他轻声说:“我很羡慕晏礼。”

陆弛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堵。这间小小的半封闭包房中,空气沉闷而压抑,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陆弛清了一下嗓子,他喝了口威士忌,微微呼出口气来,开玩笑地说:“我有那么好么?”

姜佚明徐徐点头,认真说:“你很好。你很仗义,也很善良。你是一个伟大的恋人。所以我很羡慕晏礼。”

不等陆弛做出反应,姜佚明便盯着陆弛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可我不羡慕你。”

陆弛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姜佚明似乎料到了陆弛会是这个反应,他的言语柔和了几分,问:“陆弛,你有没有想过休息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陆弛突然笑了,他终于弄清了姜佚明的意图,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他知道姜佚明之所以这样问自己,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了朋友。他对待朋友向来坦诚。

“我们之间有十几年的感情,我不可能离开晏礼的。”

姜佚明也笑了,他看着陆弛,一双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泉水,照出陆弛的身形。他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比如请个长假出去转转,可我从未说过要你离开晏礼。”

陆弛呼吸一滞,一种无形的压力将他笼罩,让他坐立不安。只是,姜佚明并不打算饶过他。

“陆弛,现在你自己也觉得与晏礼在一起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不是么?”

这股压力顿时收紧,让陆弛动弹不得,最后竟化作一双兽爪,扼住了他的脖颈。霎时间,陆弛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姜佚明的叹息淹没在了酒吧中央流淌出的音乐之中。他看着陆弛,问:“你有没有想过去看一下医生?”

陆弛此时精神极度紧绷,乍一听到姜佚明的声音,似乎被吓了一跳,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姜佚明知道他状态不好,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说:“我也学过医。在医学界有个共识,常年照顾病人的人,往往更容易得抑郁症。”

“陆弛,你这一年很不对劲。你有没有想过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作者有话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喜欢的话多多留言哦。大家的评论和收藏是我写文最大的动力。么么哒

第16章 陆弛也很喜欢云漫乐队

许多答案昭然若揭,甚至一早就有了端倪,只是这么久以来,陆弛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怀疑的种子。

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周晏礼的拯救者。周晏礼既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也是患有严重精神障碍的病人,他要包容,要容忍,要接住周晏礼所有的情绪,要让周晏礼尽可能的舒心放松。

这一切他做了那么多年,明明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也成了病人,那么周晏礼该怎么办。

他更加想不明白,他明明是爱周晏礼的,他明明都是心甘情愿。他怎么能因此而抑郁呢?他不该如此的。

伴随着酒吧中平静的乐声与人们的低声絮语,陆弛几乎是从这间酒吧中落荒而逃。

姜佚明的话让他无法回应,只能维持着难堪的缄默,任由身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无法承认自己的问题,更知不该以谎言回馈姜佚明的关切。最后只摇了一下头,道了声抱歉,自己想一个人静静。

姜佚明眼中尽是不忍,他轻声叹息,说了声好。

这晚,姜佚明并未随陆弛一同离开,反而在陆弛离开的时候再次示意吧台中的少年,为他为自己重新倒了杯乐加维林。

他真的很喜欢这款酒,也是真的很想念那个人。

走出酒吧的刹那,陆弛长长舒了口气。他喝了酒,自然开不了车,等代驾的空挡,他蹲在马路牙子上,难得的掏出根烟来,却下意识地没有点燃,直接叼在了嘴中。

车流如瀑,人影绰绰。这附近大大小小的酒吧足有几十家,整条街上穿梭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年轻、年迈,潮流或普通,大家操着不同的方言,流着不同的发型,甚至生着不同的肤色。

陆弛好像在观察着周遭,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单纯的放空,直到有人冲他吹口哨,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拿出口中的香烟,哑然失笑。

他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将烟雾吐出。这一刻,他心中只剩了一个想法,原来习惯竟是这么的可怕。

周晏礼不喜欢他抽烟,他便抽得越来越少,大多时候只是放进嘴里,却很少点燃,哪怕周晏礼外出不在,他也一时未打破这个习惯。

周晏礼吃不了路边的早点,他便多年再未吃过,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爱吃那些油油腻腻的玩意儿了。

也不知是因为那杯威士忌的焦煤味太过刺鼻辛辣,亦或是刚刚吹过冷风,回到家后,陆弛觉得头疼的厉害。

左右周晏礼不在,他打开灯,在玄关处脱掉鞋子,赤着脚走进客厅,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径直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视线模糊而迷离,用了足有半分钟才聚焦,而后他久久地打量着自己的家:整间屋子光秃秃的,干净而规整,像没有特色的快捷酒店,既没有半分的人气,又冰冷得厉害。

陆弛陡然打了个寒噤。时至今日,他都无法理解周晏礼的许多情绪与心思。或许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是因为他对周晏礼有感情,所以愿意尝试着理解周晏礼,或者说,他愿意假装理解周晏礼。

陆弛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接了杯水,加了几块冰块儿,冰块儿掉进水杯的刹那,激起一阵水花。水珠飞溅到他的身上、地上,只是他没急着拭去水迹,又拿着水杯摇晃着回到了客厅。

用过的水杯被随手放在桌上,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