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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衣服跑那么远,”江枭好笑了声,“你重新买一件得了。”

看着他转身进了院子,陆知鸢扁了扁嘴。

把花瓶放到窗边的桌子上,江枭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眼,只见那条白色的人影又站在了晾衣绳下。

江枭收回视线,看了眼那几朵含苞待放的白色,沉了声笑,嘴里叨唠一句:还真是不怕麻烦。

傍晚,小野怀里抱着两个电脑主机进了店。

“枭哥。”

窝在小沙发里的江枭抬头。

“这两机子放楼上还是放哪?”

江枭卡了手里的手机,看着被小野夹在腋下的两个主机,脑海里突然腾现出那双缓缓收了笑意再露失落的眼睛。

上一秒问人家要了花,下一秒就拒绝了人家。

会不会有点不近人情。

见他半晌不说话,小野歪头喊他:“枭哥?”

略垂的眼睫骤而一掀,江枭飘了飘眼神,“先放楼上。”

没两分钟,小野从楼上跑下来,李松刚好接了个电话,“小野,帮我看几分钟,我妈在县里没等到车。”

县里过来的公交车最晚一班是五点半。

小野看了眼时间,“那你快去吧。”

坐到吧台里,小野看见了那个插着一枝花的水瓶,定睛看了会儿,他扭头:“枭哥,这花谁的? ”

江枭抬头瞥了眼花,又瞥了眼他:“我的。”

小野见他神色有点不对,“哦”了声,脸扭回去,不说话了。

小镇的天黑的早,暮色沉下去没多久,江枭就从小沙发里站了起来,小野扭头看他:“你要回去吗?”

江枭把外套拉链拉上,“嗯”了声:“别傻在这看着,过了八点不回来给他打电话。”

小野是个谁让他帮忙,他都不懂拒绝的一个人。

“哦,”见江枭绕出吧台,小野站起来:“枭哥,你晚上吃了吗?”

“这就去吃,”说着,江枭瞥了眼高出台面的那朵白色:“等下找个剪刀把花剪短点。”

小野看过去一眼,没懂:“剪、剪哪?”

“根。”

和网吧相隔两间门店就是个面馆,是江枭图省事的时候经常吃的一家,点了一碗鸡丝面,三下五除二吃完,江枭放下十块钱就走了。

再回六号街,隔着十来米,看见门口的红色小毯没了,江枭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

刚走到门口,左边余光里出来一个人影,江枭目不斜视,但是瞬间冷下了眼神,推开门,他把门“啪嗒”一声反上了锁。

正在茶桌前擦桌子的陆知鸢扭头看过去。

江枭的视线,从她脸??x?转过来的时候,就定在了她脸上。

别看江枭平时一副随性淡漠的样子,其实他那双眼特别会捕捉人的表情,就像刚刚陆知鸢把脸转回去的前两秒。

虽然对他笑了,可嘴角的笑意很浅,褪的也很快,都来不及蔓延到眼角......

视线从她的背影收回来,江枭沉着一双眉眼往后门走。

回到房间,灯还没亮,他的视线就往窗户那儿飘,随着“啪”的一声。

灯亮,那些白色小花苞和刚刚那张对他嘴笑眼不笑的脸一起涌入他眼底。

就因为没答应带她去市里就开始对他冷脸了,江枭把手里的钥匙忘床尾一扔,“小气......”

作者有话说:

陆知鸢:我才没有!

江枭:要不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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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枭哥投降了◎

在江枭的记忆里,从没有哪年冬天的雪比那天晚上还要大.

他站在那棵双臂都环不过来的法国梧桐树后。

冷风卷走他肩膀的鹅毛而后又落一层,视线里,相依偎的两个人像一把火,把他眼睫上坠着那片白融成晶莹,渗入他眼底。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以前无数次让他惊醒的梦,如今已经能被他控制的停在他最不愿再回想的前几分钟。

眼睛睁开,漠然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后,他沉出一口气,掌心撑着床垫,缓缓坐起来的时候,对面桌上的那几朵白色又涌进了他眼底,然后是那双先期待后失落的眼神,再然后是那抹不达眼底的笑。

几种情绪交替,莫名其妙让他生出一种欺负人的负罪感。

江枭又沉沉叹了口气。

黑色的窗帘看不见外面的光,江枭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方形闹钟。

七点二十。

刚想再躺回去,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房子的隔音不算好,特别是张平慧的高嗓门,说什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肯定有啊,从上午八点半到下午四点半,两个小时一班。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不是都能从手机里查吗,你搜搜看。

——对门家那姑娘就在县里的空调厂里上班,不然等下你问问她?

前面三句都只能听见张平慧一个人在说,但是这句之后,就听见了陆知鸢颇为急促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上网查就好了。

听见张平慧跟陆知鸢说去摘菜后,江枭掀开被子下了床,抓了把头发后拿起塑料盆和牙刷牙杯开门去了院子里。

陆知鸢正在院子里抖着铺在门口的红色小毯,听见拖鞋趿拉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眼。

之前早上看见江枭,她都会笑着跟他说声早。

这次没等她掀开唇角,就听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

“小气!”

虽说那两个字不是看着她说的,可院子里没别人。

陆知鸢唇角压回去,因为莫名其妙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像在生气。

她搁下手里的小毯走过去,和平时一样软的语调里带着不太明显的质问:“我怎么小气了?”

江枭从水桶里拿起水舀,也没抬头:“我说你了吗?”

水杯还搁在水盆里,舀子里的水砸到水杯边缘,水花溅到陆知鸢的白色毛绒拖鞋上。

陆知鸢鲜少生气,即便是听他这样说,也只是轻咬了点下唇,但是因为拧眉,所以在江枭直腰抬眼的时候,落入他眼底的那张脸看着带了几分气性。

原来真的会生气。

可怎么生气了,那张脸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没等江枭去想具体哪里不一样的时候,就见面前的人转过身撂了一句——

“也不知谁小气!”

江枭先是一愣,而后看着她一步一跺脚地往东墙去。

他呵出一声气音。

他小气?

他再小气能有她小气?

不就没带她去市里吗?

昨晚回来给了一个假笑,今早也不跟他打招呼了,还反过来说他小气!

江枭把手里的水舀往桶里一撂,气不过,又踢了下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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