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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心里笑她,会看不起她吗?
这么一想, 她来不及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瞬间就把手和腿都缩了回去。
大抵是因为没有收力, 在她睡正回去的下一秒,旁边的人从平躺变成了侧躺,追到了她身边。
没等陆知鸢扭头看过去,一条胳膊就圈在了她腰上。
和陆知鸢截然相反,江枭睡觉从来就没个正行。
翻身,平躺、侧躺、趴着睡,一夜不知能变换多少姿势。
大概是觉得眼下的睡姿不合他的意,脸在她肩膀的位置蹭了蹭,最后捞着手里那一截往怀里一勾。
陆知鸢瞬间贴进他怀里,重点是,他刚刚的力道很大,直接把陆知鸢从平躺捞成了侧躺。
陆知鸢抖着眼睫,脸埋在他颈子里。
入目,刚好是他喉间的小山丘。
距离近的,只要她眨眼,就能感觉能扫到他皮肤。
陆知鸢不敢眨眼了,不仅眼睫毛,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木头,一动不敢动之余又想着要怎么从他怀里逃出去。
她试着把身子往后缩,奈何腰上的那条胳膊圈得紧,若是用力挣开,肯定会把他弄醒。
可是怎么办,就这么任他抱着吗?
那一瞬,她突然想到昨晚......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那部电影她没有看完,眼睛闭上的时候,她其实是不困的,可是他的肩膀近在咫尺。
她很想靠上去,所以就装困闭上了眼。
可是他的肩膀像是有一种魔力似的,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困意拽了出来。
后来就稀里糊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当时她是靠着他肩膀睡着的,那后来呢?她是自己躺下去的还是被他......
脑海里忍不住浮出画面,各种抱姿都被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被自己浮想联翩的画面惹得脸红身烫。
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她对他的心没那么清白。
就像现在,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有点像事后清晨,可他们又什么都没做。
要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呢......
有点像..想去抢劫,但是没有付诸行动,结果依旧被警察抓了起来,然后被判了刑。
一毛钱没抢到,却被扣了那么一顶帽子。
后悔、懊恼......
就是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陆知鸢把脑袋往后倾,仰头看他。
离得太近,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打进来,她几乎能看清他鼻尖细细的绒毛。
刚好那时,江枭眼睫颤了一下。
陆知鸢瞬间脸红心跳地把脸埋进他颈子里,紧张得眼睛闭着,眼睫眨着。
江??x?枭就是被她那扑簌着的睫毛给挠醒的。
眼睛睁开的那一秒,他心也抖了一下。
都不用低头去看,光是感觉就能知道此时的自己和她是一种什么样的睡姿。
他自己睡觉不老实,他自己是知道的,经常做梦的关系,他习惯抱着枕头睡,也因为做梦的关系,他经常翻来覆去。
但是昨晚临睡前,他刻意把自己的睡姿睡的板正,半夜的时候醒过一次,当时他是侧躺着的,侧躺就侧躺着吧,但是他的鼻尖刚好抵在她的肩膀,胳膊也压在了她腰上。
怕她不小心醒了觉得他不老实,他就把胳膊拿了出来。
谁能想到再一醒,他那两条不听话的胳膊又钻回了被子里,还把她一整个地搂在怀里,还抱得这样紧。
窗外的光让江枭微眯几分眼角,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可他没注意自己的喉结刚好触着陆知鸢的睫毛。
随着他喉结上下滚动,陆知鸢心里一惊。
他醒了吗?
醒了的话岂不是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她心脏骤然一紧,但是很快,她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刚刚幸亏她及时抽身,眼下这种被他拥在怀里的姿势,明显她是被动的一方。
可明明是他主动把她抱怀里的,可她心怎么还有几分虚呢?
虚得好像自己对他做了多么不清白的事。
两人各怀心思的,谁也没敢先有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知鸢已经清楚感觉到后背出了汗,不仅后背,她抵在他心口的掌心也一片黏腻。
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她,难不成刚刚他喉结滚动不是因为醒了?
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感觉不到他一丝动静呢?
那她要不要趁着他没醒,先起床?
犹豫了一会儿,陆知鸢悄悄撑着他心口,往后轻挣。
这种带着逃离的动作,犹如拉起了江枭心里的警戒线。
胳膊上的力不松反紧的同时,他低头,鼻尖呼出的热息刚好喷洒在她额头。
带着股气性,那热息有些重。
陆知鸢心尖又是一颤,抵在他心口的手下意识抓住了指尖处的布料,讪讪抬头,目光不偏不倚地撞进了正垂头看她的那双眼里。
黑漆漆的,里面像是有一团漩涡,不顾她愿意与否,都要将她吸进去。
陆知鸢咬住下唇,盈盈迷蒙的一双眼,带着求饶似的目光与他对视。
任谁,都对那样的眼神没有抵抗力。
江枭就更不用说了。
可一想到她刚刚试图从他怀里逃走的动作,江枭又‘气不打一处来’。
醒着真不如睡着时乖。
昨晚他刚把她抱进被子里,她就翻过身来抱住了他胳膊,小鸟依人的模样全然倚赖。
喊她“鸢鸢”,她还无意识地应他一声。
亲她额头,她还把脑袋往他颈子里拱。
结果睡了一觉起来,不认账似的,又想和他保持距离。
昨晚就不该放过她。
江枭沉着一双眼,垂眸看了她半晌。
他的沉默像是小石头,一块接着一块往她心里砸着,把陆知鸢心里本就不平静的那片湖水又砸出一圈圈的涟漪。
让她羞怩的同时还有几分紧张。
搁在他心口的小手不敢再有动作,想开口,又被他盯得心虚,最后,她干脆用脚尖挠了挠他的腿。
动作很轻,像小猫爪子上的肉垫。
挠的人皮肤痒痒的。
江枭顿时没了脾气:“干嘛?”
他低哑的声音一出,陆知鸢心里顿觉委屈似的,扁了扁嘴,嘀咕出一声:“热...”
细软的一个音节,伴着两人那般亲密的姿势,莫名荡出一股缱绻。
想起昨晚她蜷着身,膝盖抵着他的腿,小猫似地窝在他身侧。
当时他也热了会儿。
江枭嘴角勾出弧度,声音持续低哑:“哪儿热了?”
陆知鸢虽然被他问的一脸难为情,可若不说,他怕是还要这么抱着她。
“后、后背......”
热的何止是后背,是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