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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什么。就是本能活六十,现在只能活到五十。

可这蛇毒,已经晚了。

太晚了,五脏六腑被蛇毒迫害过,他们无力回天。除非洗筋伐髓,但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办法。

“何意?”

“夫人现在十九,大约能活到三十岁。”

这也是诸位太医一并商议过确定下来的,绝非胡说。

这话,饶是一向镇定的容晨也被这句话逼得往后倒退一小步,差点没撞到身后的柱子上。“十一年?夫人他!”

“是。”

“可会诊错?!”容名不信,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只能活到三十岁。不可能,这宫里那么多太医,不可能的。

“臣等也希望是诊错。”

秦太医在得出这个脉案之后也恨不得是自己学艺不精,是误诊。但在场所有的太医都看过,都是一样的话。

一个人或许会错,但一群太医却不会。

秦太医瞧着,父子俩神色各异。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宽慰,只能缄默低头。

“跪下!”

容晨呵斥完儿子,甩袖进门。心里憋着一股子火,也不哪里去发泄。等进屋再看到躺在床上睡得眉头微蹙的小夫人。

“唉。”极少叹气的容晨,此时却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噩耗。

“三十岁。”

江之晏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觉得好冷。拼命的往一个热源身边挤。但还是好冷啊,仿佛置身冰窟。

躲不掉这种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寒气。

“好冷,好冷。”

容晨听小夫人说好冷,又转头看外边的天气。已经七月份,艳阳高照。自己哪怕单单坐着都觉得热。

小夫人怎么会觉得冷?

但容晨不敢细想,赶紧脱鞋上床。就这样抱住小夫人,正如从前那般。

大约是被暖到,江之晏也不再喊冷,闭上眼睛睡死过去。

等醒花和熄墨被通知赶回来,便看到跪在院中的小容大人。

两人都不敢说什么,只当做没看到,径直走过去闯进房里。

“大人。”

“出去。”

隔着胭脂红纱帐,两人站起帐子外。听到里头大人低声呵斥,没敢闯进去,站在原地候着。

容名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跪在院中。

来来往往的奴才都不敢朝小容大人看一眼。

到掌灯时分外边突然雷声大作,一眨眼哗啦啦的开始下雨。

豆大的雨滴坠下,打在人身上疼得很。

看着屋里灯火通明,容名的挺直脊背被雨滴一滴滴的砸弯。最后撑不住跪伏于地,额头抵在地上。

“若是...”若是我知事情是如此,我断然不会将你逼出去。就算要动手,也该是筹谋周密部署详尽。

可若是再来一次,容名还会那么做吗?会的,但会做得更周全。

父亲说得对,他做事总不够周全。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江之晏这一觉睡得囫囵。被一声惊雷吓醒,正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被人禁锢在怀里。

正想转头看是谁,眼睛就被捂住。

眼睛被捂住,但一声惊雷又吓得小笨蛋往后缩。后背紧紧贴在身后人的胸膛上,能听到心跳声。

“容晨?”江之晏试探性喊一句。

“嗯。”

回应的是一声低低的嗯,听起来很沙哑是容晨吧。

应该是吧。

“我好冷啊,好奇怪啊。”江之晏看不到背后的人是谁,只能感受到腰间禁锢的手。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说道,“睡起来也觉得好难受,一点都不爽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近总觉得累,可能是太想你了。”江之晏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好累啊,现在睡醒我又困了,想睡大觉。”

“对不起。”

这一句声音听起来好奇怪,声音也有些不对劲不像容晨。但江之晏没有去计较,一边说眼睛慢慢闭上,又睡死过去。

再等江之晏醒来的时候,外边天大亮。

“夫人,你醒了。”

刚睡醒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江之晏只听到容晨的声音,睡得僵硬的脖颈慢慢转头,眼前一片红雾看不到是谁。

“夫君,我面前红呼呼的看不见你。”一盏茶的功夫,面前血雾逐渐退散,看到容晨的脸。江之晏喜不自胜,“夫君!”

“为夫在。”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刚纳入掌心就被这冷冰冰的不似正常人的温度冻得皱起眉头。

从前小夫人虽说手冷,但从不曾如此。

“手怎么这样冷。”

“不知道。”江之晏歪头,眼神都不想从夫君脸上挪开。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如今再见面都好像在梦中。

“夫君,这是不是梦啊。”到现在都难以置信,江之晏在思考,他真的再见到容晨了吗?好像是梦。

“为夫亲亲看,看是不是真的。”容晨低头含住小夫人的唇,厮磨啃咬。

嘴唇传来丝丝麻麻的触感,江之晏这才信他真的没有做梦。

“真的没有做梦啊。”江之晏摸着濡湿的嘴唇,喃喃自语道,“我们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我真的好想你。”

“为夫也好想你啊。”容晨叹道,“为夫时时刻刻都在想,夫人身体如何,夫人可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言罢,容晨神情突然沉下来,说道,“为夫一看夫人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要罚。”

“我有的,我有按时吃饭。”但这话说的无比心虚,江之晏侧头眼神躲闪。又往被子里缩一缩,恨不得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容晨佯装愠怒,站起身说道,“为夫要去罚醒花!”

“不是不是!”江之晏拽住夫君的袖子,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好,我心里有事吃不下东西。”

“无事。”

容晨也不是真的怪罪,将小夫人扶着坐起来,温柔安抚道,“为夫就是气你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这才吓吓你。”

“有些药要空腹吃。”容晨侧头朝外喊,“醒花。”

“奴婢在!”

听到大人喊他,醒花赶紧将准备好的药端进来,掀开纱帐快步走进去。脚步虽快但端着的药却没有一点点的溢出。

“夫人!”

醒花走到床边,再看到如此憔悴的小夫人时眼眶不免一红。小夫人好像瘦了许多许多,而且脸色也憔悴得很。

“醒花。好久不见。”江之晏还能笑着和人打招呼。

想回答,但又不知怎么回答的醒花声线哽咽,微微低下头不敢叫小夫人看到自己这一副样子。

“你别哭我,我不是没事吗?对了,你没受伤吧。”江之晏还不曾见过醒花哭,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开始哭。

“夫人平安无事就好。奴婢没受伤。”醒花已经不在乎肋骨隐隐作痛,端着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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