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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表漂亮,粉粉嫩嫩,中间还细细花了花蕊,一打开盒子就闻见扑面而来的甜腻香味。

斐偌怔愣住,迟迟没有伸手去拿,眼底落寞,抿唇笑道:“是礼伯说我喜欢吃桃花酥?”

季北午惊讶,结巴道:“你不喜欢吃吗?”

可他记得,当初礼伯告诉过他,阿偌喜欢吃鲜花饼,最喜欢桃花酥,他这才买来哄哄阿偌的。

可看阿偌这副表情,也不像是喜欢吃的样子,难道是礼伯搞错了?

“不,我喜欢。”斐偌拿起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下一口,软糯的甜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熟悉的味道让斐偌顿住,随后叹了口气。

“其实不是我喜欢吃桃花酥,是我的妈妈很喜欢,总是喜欢买很多,但又吃不完,所以最后都是我们几个吃掉的。”斐偌放下手中的桃花酥。

后来母亲去世,那段时间他会买很多的桃花酥,哪怕是不吃看着都行,好像这样他的母亲就在陪着他。

所以礼伯以为他很喜欢吃桃花酥吧。

季北午抱着斐偌,蹭了蹭他的头发,开口道:“你接着说,我想听。”

斐偌闻言便回忆了一翻:“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爸还特地聘请了做鲜花饼的厨师,在后花园里种满了鲜花,我妈妈很喜欢吃,连带着我们也吃了不少,后来母亲去世,那个厨师就离开了,开了这么一家店,味道也和小时候一样。”

“不过太甜了,甜的发苦。”

怎么可能会甜的发苦呢?分明是他的心苦。季北午想着。

“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他轻声说道。

季北午迫切地想要知道,就算斐老爷子和礼伯讲了很多,甚至每一件事都告诉了他,可他依旧觉得,他们所说的在斐偌的心里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或许是因为礼伯离开了,斐偌的心情过于难过,记忆开了一道口子后剩下的所有话都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斐偌开口道:“其实我记忆里大家阖家欢乐的回忆少得可怜,我大伯和伯母很少来浮玉公馆,因为我伯父患有一种alpha的精神疾病,认为伴侣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甚至想将伯母藏起来,后来伯母怀孕了,我大伯执意要打掉,因为他同样认为,就算是他的亲生孩子也不可以夺走伴侣的一点注意力。”

“可是我大伯母很想要这个孩子,后来还是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取名为远,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孙子。”

“其实我们都知道,斐远不是志向远大的远,而是离远点的远,更取名同音‘飞远’,小远哥什么都知道,但他依旧是一个很温柔的哥哥。”

“后来他分化成了一个alpha,我大伯更是无法接受,他容忍不了另外一个alpha生活在他爱人的身边,最后是我阿爷看不下去,便把他接到了浮玉公馆,可伯母不放心,时常偷偷去看他,却没想到会被大伯发现,他们三个人的争执造成了一场车祸。”

一辆豪华的车撞上了另外一辆车,因为速度过快而来不及刹车。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大伯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伯母,在把伯母推出车外后,这辆车发生了爆炸,大伯和小远哥当场死亡,我伯母在几天后苏醒,她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从医院的高楼跳下。”

斐偌说道这里,落下一滴眼泪,闭着眼睛好像不想再回忆,可细节就像是一道无法忘记的种子,在他的回忆里生根发芽。

“那段时间,我的母亲得了癌症,她连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就离开了,而我的父亲一个人很冷静的办完葬礼,也再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有一天晚上突然做梦梦见了妈妈,我喜极而泣想去找爸爸分享这个消息,一个人打开了房间的门,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奔跑,但等我打开父亲的门时,却看见了满地的血……”

斐偌说到这里,眼前好像还浮现出那一幕,漆黑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一点都不害怕,而是直直跑向父亲的房间,心中还有些激动,因为他妈妈终于来梦里见他了,嘴角含着笑打开了那扇门……

满地的血在窗户透过的月光下散着光,一滴一滴的水声,还有一屋子的血腥味,他发现他甚至连父亲的模样都看不清。

很奇怪,在发现这样一幕后,他并没有害怕和尖叫,而是冷静地站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清楚地意识到,他没有爸爸妈妈了。

“你不害怕吗?”季北午问道,6岁的孩子看见那样的场面,可能会被吓到做噩梦。

斐偌落寞地笑了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他是我的爸爸啊……”

哪怕是鬼,能对他说一句话也是好的啊。

“再然后就是我阿爷离世,斐家就只剩我们三个人。”斐偌说的很轻巧,但那段日子他夜夜睡不着,哭到昏厥,“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人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同情却又带着数不尽的贪婪,他们觉得斐家要完了,所以都懒得掩饰。”

“可是斐家没完。”

“我哥哥那个时候已经分化成alpha了,爷爷带着他管理公司的事,浮玉公馆太远了,所以他们便在公司旁边的别墅里住,独独留下了我。”斐偌开口。

“为什么?”季北午难过地摸了摸他的发丝,听着这些话心里如同刀绞。

“因为他们很忙啊,没有时间照顾我,忙到几个月都见不了一面,所以我小时候时常在想,他们是不是早都忘了我,我原先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陪着小远哥,他还是不开心。”

“可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他是孤独的,因为他没有得到爱,因为他随时随地都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要丢下他了。”斐偌这么说着,但其实小远哥又何尝不是他自己。

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明白怎么会有人总是不开心。

季北午抱紧斐偌,吻在他的发顶,“都过去了,未来的日子都会有我在。”

斐偌靠在他身上,闭紧双眼,深呼一口气,“那个时候只有礼伯陪着我,无论他有多严厉,我都可以忍受,只要他不离开我,不丢下我一个人。”

可现在,他走了,就像当年唯一一个能陪着他走过漆黑走廊的人也消失了。

“算了,算了。”斐偌不断说着这两个字,翻过身抱住季北午。

季北午紧紧回抱住他,没多久就感受到肩上的衣服出现湿润,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他想,斐偌也无比清楚,礼伯这一离开便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只能将难过都憋在心里,动不动使唤他,也是想确定他会不会离开。

季北午难过极了,在他没有参与过的人生里,他心爱的人并没有幸福地度过前半辈子,而是受尽了孤独和难过,才有了这样一副近乎完美的躯壳。

他还记得初见时的斐偌,说他很讨厌那些人的视线,他一开始不明白,直到现在他才能明白,有些人的视线会有多恶心,尤其是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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