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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说什么,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说了句抱歉就转身进去接电话。程曦就站在大敞的房门外,清晰地听到乔言先是礼貌地问“您好哪位”,随即声音变得无比慌张,说“什么?”“好的,我马上来。”
顾不得换下身上的睡衣,乔言抓起手机和银行卡就要往外跑,临出门前和程曦红着眼眶说“抱歉,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程曦看着电梯开始下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开车去送乔言,便立刻下楼到车库取车。等他从地下车库出来时,恰好看见乔言坐进一辆出租车离开,程曦担心乔言,下意识就尾随着出租车一路开出了城。
车一直开到城北郊才停下,看得出来这一片也正面临拆迁,程曦看到乔言朝一家福利院冲了进去,赶快把车停在路边,也跟着往里走。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一群男人凶神恶煞道“限你们两个月之内搬走,否则,小心这破危房哪天塌下来了把你们压死。”
“你们这群流氓!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我要上纪委告你们去!”是乔言的声音。
程曦走进院门第一眼就看到,乔言把几个四五十岁的阿姨拦在自己身后,此时因为愤怒整张脸都被涨红了。然而那些男人就跟听笑话似的,朝空中扬了扬手,一直在旁边待命的挖掘机立刻对着院墙落下一铲。
福利院的围墙被砸塌了。随着“轰隆”一声响,院子里被震起一阵灰尘,还有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那群自称拆迁办的人见恐吓目的已经达到,嘻嘻哈哈地结伴离开了。乔言把几位阿姨都劝回教室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返回围墙边,看着破损的围墙发呆。
“乔老师……”程曦上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乔言没有说话,蹲在地上开始捡砖头,一块两块地往那个豁口上搭,程曦立刻跟在他身后动起来。一个多小时搭了面一人高的砖墙,虽然不堪一击,但好歹算是墙了。
“谢谢你,程曦。”乔言笑着道谢,但笑容却有无尽的苦涩,“我们回去吧。”
2021-02-13 19: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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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福利院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车开了没多久后,还是乔言先挑起的话头。“现在要被拆迁了……怪可惜的。”
他对刚才那些男人的恐吓、威胁以及事件的原因只字不提,程曦也不好追问。
乔言到家后,又给院长妈妈打了个电话,问前段时间看得那处地方接洽的怎么样,院长叹了口气“来回看了两三次,好是好,就是超出咱们的预算了,区上说能补贴一点儿,估计也没多少。”
两人聊了几句后,听到院长情绪比较稳定,乔言才小声埋怨道“碰到强拆也不知道赶紧给我打电话,还是隔壁的赵大爷给我通风报信的,你们几个什么年纪自己没点数吗?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院长笑了笑,“那也不能什么都指靠你,你都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挣的钱全贴进福利院里,以后不过日子啦?”
“就我这样的,有什么以后啊……”乔言怕被院长念叨,及时收住话头,再三叮嘱她们如果那些人再来,一定要及时告诉自己。
院长妈妈说的那院子,他之前也一块儿跟着去看过,原本是个零食小作坊,后来被食安办打击了好几次,生意做不下去所以要转租。
三面小平房,中间是硬化过的大院,还种着一棵十几岁的大槐树。房子里水暖电天然气齐全,冬天不用再到处买蜂窝煤给孩子们烧炉子了。
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房主要求一次性付十年期租金。能连续租十年的话,院里的人心也踏实,可毕竟是个公益性质的单位,政府扶持力度又跟不上,到哪儿去筹措那么些钱呢。
挂掉电话后,乔言趴在床上挨个儿app查询自己的余额,统共十四万零几百块,这还是攒着准备买房的。房租是七十万,院里的拆迁补助大概三十万,政府的补贴撑死算上五万块,短的那二十几万上哪弄去?
他抬起头,看了看直播用的电脑,很快又挪开了眼。
可有些念头一旦开始成形,就跟病毒似的根植进身体里,怎么都甩不开。
写完代码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程曦收拾好电脑,和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准备将就一夜。持续高速运转的大脑却迟迟不肯入睡,他重新拿起手机,点进推特想翻翻乔言的照片。
页面刚一刷新,乔言几小时前发出的一条推送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躺在床上,全身紧裹着一件黑色蕾丝连体衣,胸口开着深V,穿插系着一条丝带,仿佛待拆的精美礼物。
上面有简短的一行小字:
五万一夜,可飞。
程曦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裂,他最担心的事,真的要发生了。直觉告诉他,乔言突如其来地转变肯定和今天的遭遇有关,但他没法跳出来直接询问,点开评论区,早已经有十几位粉丝表示接受出价,并且标明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这场景落在程曦眼里,简直就是一群饿狼撕抢落单小羊的既视感,当下以X先生的ID发过去一条私信:
六万,今晚就见面。
2021-02-13 19: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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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推特,原本就是乔言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学那些MB博主的口吻瞎发的,毕竟五万一晚,这不是谁都开的起的价格。但在收到X先生私信的那一刻,他原本动摇的心忽然就决绝起来。
虽然是陌生人,但情感上却还是有那么点儿倾斜向X先生的,毕竟这位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前不久刚刚帮自己找到了这么好的住所。
给按摩棒玩也是玩,给X先生……就当做回馈大客户吧!当晚乔言就握着手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车前往W酒店。
到酒店后,乔言按照X先生的吩咐,先去前台取了预留的房卡,然后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1606房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乔言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换上那件出现在照片里的连体衣,细致地将胸前的丝带系上蝴蝶结。
最后三分钟,他下床熄掉房间所有的灯,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床上跪好,戴上眼罩等待X先生的来临。
房门外传来“滴”的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是X先生来了。
门锁打开后过了十几秒,忽然有微弱亮光透进眼罩缝隙,乔言猜测是X先生开了外间的灯,于是他微微侧耳,根据由远及近的衣物摩擦声,判断X先生什么时候会来到自己面前,可被捏住下巴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害怕?”X先生靠近乔言耳畔问道,声音极低沉,但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乔言摇摇头想否认,却发现自己紧张地连声音都没法发出来。
“放松。”X先生安慰道,温热的手掌覆在乔言的脸上,手指温温柔柔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我绝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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