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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转眼,世家就派如此多的元婴修士去暗杀他们。
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实在令人不耻。
痛骂之余,有人也为秋似弈而惋惜。
“要我说,他还真是个人物,反正八个元婴修士围攻,逃也逃不掉。与其无声无息死了,倒不如搞出点大动静,将世家的遮羞布扯下来。”
“太可惜了!要我说,近百年来,能有如此胸襟气魄之人,我只见过这么一个。若非半道夭折,这修真界的天怕是真的会变。”
“不过他究竟是为什么招惹如此杀身之祸?”
“谁知道呢,对于世家人来说,杀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想杀便杀了。快快快,来喝酒,再说下去你我也要遭殃。”
真正的幕后凶手浮出水面后,关于这场自爆的讨论反而越来越少了。
事关排行前二的世家,无论是洛家还是沈家,都不是寻常修士敢得罪的。
谢家后山。
得知秋似弈自曝而死的消息后,谢玉每晚都会来这里练剑。
他的剑法早已摆脱了最初的稚嫩,变得凌厉而凶狠起来。
“我原先以为你无法继承我的真传,如今却是看走眼了。”残魂前辈说完这一句话后,便沉默了下来。
谢玉自小受尽宠爱,因此剑法偏柔总是留有余地。
然而秋似弈的死,却让他一夜成长。
原来只要被洛家视为阻碍,他们就可以不计缘由,说杀就杀。
秋似弈是如此,资质普通的谢家人亦是如此。
谢玉收回剑,转身朝后山看去。
在不久前,他和秋似弈、傅九寒三个人还在这里一同招徕散修,憧憬着未来。
一切转瞬就破碎了。
“我听说秋家那边开始往外传消息,抹黑秋似弈。说他自爆是因为修炼了邪功,控制不住体内的灵气,真是岂有此理!”谢玉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他握紧了拳头说道:“我打算将秋似弈招散修时的留影石散播出去。”
这几日他苦苦思索,究竟是什么让洛家和沈家痛下杀手。
就算秋似弈要建宗门,如今也不过招了十几个人。
对上洛家和沈家,就如蜉蝣撼树。
能让他们痛下杀手,必定还有什么其他致命的威胁。
谢玉自幼学习经商之道,最擅长看出一个东西的潜质和它最核心的价值。
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能够让那两个世家都坐立不安的,只有散修这股力量。
若只是单单用法器和灵石来收买,自然招不到对少散修。
可若是再加上治愈气血逆行……
就连残魂前辈都说,假如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知晓这个消息,他也会选择加入秋似弈的宗门。
散修的修为越高,越容易受到气血逆行的钳制。
终其一生无法随心所欲的探求大道——这就是散修最大的遗憾。
“我要将这个留影石,通过谢家的茶楼、酒馆大肆宣传出去。”
“你……”残魂前辈下意识地就想劝说,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说得对。人若总是想着留后路,到最后就无路可走了。假如你爹娘闭关真出了什么变故,其他世家可不会留情面。若是散修这股力量凝聚起来,对他们也是一种牵制。”
“只是可惜符修里,能做到像秋似弈这样随心自如引动经脉灵气的……实在寥寥无几。可惜了,他若是能活下来,必能创下一番惊人大业。”
谢玉垂下眼眸,许久才道:“我还是不信他死了。”
能在琉璃阁中取得圣人残魂,又越级击杀洛南……他不信秋似弈会轻易死了。
***
玄风镇。
那日决定要分头行动之后,游千帆又给每个人设计了一下身世。
最后他决定让其他人自己先走,秋似弈这边则由他全程陪着。
毕竟秋似弈是世家最想杀的人,身上的气质又极为特别,攻击手段也很好辨认,必须小心再小心。
游千帆朝秋似弈看去。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片苍茫的竹林之中,秋似弈也换了身装束。
秋似弈脱去了往日那些繁复的外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
白衣样式简单、质地柔软,衬得他气质也温柔了几分。
这身衣服是游千帆精心挑选的,一开始为了便于战斗,他给秋似弈选的是一身劲装。
但那衣服一穿,便勾勒出秋似弈风流修长的身形,气度和过往至少有五成相似。
游千帆心念一转,就决定将秋似弈的气质往“柔”的方向去打扮。
毕竟最容易伪装的,就是与自己完全相反的气质。
为此,游千帆严辞拒绝了秋似弈要求化名为“闭胜天”的要求,提出了几个名字供秋似弈备选。
显然对于那几个名字,秋似弈都不太满意,想了几天还没做出最终的决定。
“宗主你想好了吗,苏雪尘、江近月……你打算用哪个名字。”
秋似弈心道,这都是什么名字啊!雪月风花的……哪有反派会叫这种名字。
他看向游千帆,认真说道:“我还是觉得闭胜天这个名字比较适合我。”
谐音必胜天,寓意好又气势足。
游千帆微微一怔。
这几日,他为了帮助秋似弈伪造最真实的身份,一路坐船赶路,穿过了许多城镇。
他每日提醒秋似弈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秋似弈把气质放得柔和些。
眼下,秋似弈这样直直看着他,竟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意思,游千帆心一软,差点就同意了。
好在他见多识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游千帆摇头道:“宗主,你自己也知道那些名字不适合你,这样不是更容易迷惑旁人吗?要知道,名字很容易影响旁人的第一印象。当日你悍然自曝,与人定胜天的气魄很相似,所以这个名字是决不能用的。”
秋似弈觉得自己被说服了,略一思索,就选了相对有气势一些的名字。
“那我暂时就叫江近月。”
“近月。”游千帆冷不丁地叫了一声,秋似弈只觉得自己寒毛竖起,眉头不由得皱得死死的。
“宗主。”游千帆无奈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心中不悦时要怎么做么?”
秋似弈立即将眉毛放平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垂下了头。
“知道了,遇事不决就装身体难受!”
“对,你若是听到什么难以忍受的话,那就装出身体难受的模样,别人就顾不上去寻你的破绽了。”
“嗯。”秋似弈放轻声音应道。他虽然行事张狂,却也不是不明事理。
这一路行来,途经每处茶肆和酒楼,他都能听见与自己有关的消息。
甚至还被迫欣赏了不下几十次,自己招散修时的战斗画面。
游千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