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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到桌子上。
林凌好奇地探头去看，桌子上摆着几件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还有一个绒面盒子、一瓶酒精喷雾和一盒医用手套。
沈钧灏转过头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那人柔软的脸颊，神情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偏执：“小林，你相信我吗？”
2021-02-03 16:44:30
第十章 银钉
林凌不解地问：“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穿孔的。”
“穿……什么孔？”林凌还是不太明白。
沈钧灏盯着他：“小林，我要给你打个乳钉。”
他没有说“想”，而是直接强硬地说“要”，他根本不想给林凌拒绝的机会。
“打……乳钉？”林凌怔怔地看着他，像是还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里？”
“对。”
“你是说，你给我打？在我身上？”林凌又问。
“嗯。”
林凌愣了几秒。他的反应在这时候意外地迟钝：“那……会流血吧？”
沈钧灏说：“会，但不会很多。”
林凌觉得自己有好多问题：“可是为什么要给我打呢？”
“因为我爱你，”沈钧灏认真地说，“我想在你身上留一个印记。”
林凌端详了片刻桌上的东西，又转回头呆呆地看了沈钧灏一会儿，最终凑过去亲了一下他：“好啊，那打吧。”
他说得好轻松，就像是这不过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沈钧灏肖想过林凌的很多反应。他猜林凌会害怕，会摇着他的手臂未语泪先流，求自己不要给他打。他要哄林凌很久，把那个人哄到完全安分；抑或是林凌在这种关键时刻根本不会听他的话，他就只好把林凌绑起来，威胁他乱动的话针就会刺进更深的皮肉里。
可是沈钧灏忘记了一点，林凌根本不怕疼。他是一种诡异的小怪物，对疼痛敏感得要命，轻度的疼痛就能让他掉眼泪；可是他又无比嗜痛，天赋异禀地学会了在痛苦的感觉里获取痴狂的愉快。
沈钧灏把那个丝绒盒子打开来，一对银钉被展现在了林凌眼前。银钉是非对称的，一只做成了箭矢的形状，另一只则做成了弯环，坠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丘比特。
“S...J...H。”林凌仔细辨认箭尾上小字，惊喜道：“刻了你的名字欸！”
沈钧灏问道：“喜不喜欢？”
“喜欢，”林凌认真道，“我觉得很好看。”
“但你现在暂时只能戴普通银钉，那对乳钉太重了，不利于你伤口恢复。”沈钧灏说。
林凌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打？”
“就现在。”
沈钧灏把林凌的上衣脱掉，让他把胸口挺起来。林凌觉得自己努力挺胸的姿势有点滑稽，看着沈钧灏吃吃地笑。
沈钧灏戴上手套，认真地给手指消了毒。他往林凌的乳尖上喷了点酒精，把那人冻得一激灵。
林凌闻到酒精刺鼻的味道，下意识地害怕起来：“哥，我有点怕。”
沈钧灏笑了一下：“现在知道怕了？”
林凌焦虑地恳求道：“你记得要轻一点。”
沈钧灏捏起林凌乳尖那处少得可怜的皮肉，用穿刺夹夹好。
“我把夹子夹重一点，会比较疼，”沈钧灏一边认真操作，一边说道，“这样的话等一下穿刺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哥，你怎么这么熟练？嘶……”林凌被夹得好痛。
沈钧灏没抬头，用力将穿刺夹的螺丝渐渐拧紧，接着用定位笔在乳尖上画出两个小点：“因为我帮我哥打过耳钉。”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密封塑料袋，轻声说道：“宝贝，把眼睛闭上。”
沈钧灏把穿刺夹拧得很紧，林凌痛得发麻，胸口基本没了知觉。林凌知道沈钧灏是要把针拿出来，他紧张得不行，却又忍不住扫了一眼那根针。
林凌被吓了一跳——那根针真的好粗，直径几乎达到两毫米。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想伸手攀住沈钧灏的手臂，又突然想到他不能在这时候碰沈钧灏，只好攥住了自己脱下来的上衣。他声音有点颤抖：“哥哥，你要保护好我。”
“当然。”沈钧灏说着，把针抽了出来。
林凌害怕地闭着眼睛，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胸口那一处。
“宝贝，”沈钧灏温柔地喊他，“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林凌想了一下：“想吃……麻辣烫的千叶豆腐。”
沈钧灏又说：“那我们点外卖好不好？”
“好——呜！”林凌胸口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短暂的刺痛，他能感觉到那根针进入了皮肉里。他抿着嘴唇不敢动，眼睛酸涩得紧。
须臾，沈钧灏松开林凌，取掉了他乳尖上的穿刺夹，轻声问他：“痛不痛？”
“这么快？”林凌有点不敢相信。
林凌睁眼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被夹子夹得红肿可怖，但乳尖上却奇妙地镶嵌着一颗银光闪闪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会流很多血，但事实上只是皮肤上渗出了一点血珠而已。林凌觉得穿刺虽然听起来可怕，但真正感受起来实则还在他忍受范围内。他很想找一个参照物来描述这种痛，就如实答道：“有……有一点痛，但感觉还好，像打针似的。”
沈钧灏很快帮林凌打好了另一边。林凌低头端详两颗银钉，觉得不可思议：“都不怎么疼的。哥，你技术真好。”
沈钧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伤口要保持干燥，七天不要碰水，要勤消毒。每天转一下钉子，不要取下来。平时小心点，不要磕到碰到。”
林凌担忧地问道：“七天不碰水，那我岂不是七天不能洗澡？”
沈钧灏挑起眉来，理所当然道：“我帮你洗啊。”
林凌打了乳钉才知道，穿刺时候的痛根本不算什么，最折磨人的要属穿刺后的伤口护理。沈钧灏为了防止感染，每天早晚都要用酒精喷雾给他的伤口消毒，还要转动钉子防止银钉被组织液凝住。林凌每次都被这样的痛苦折磨得眼泪汪汪，但每次都能获得一个甜蜜的吻作为补偿。
2021-02-03 16:44:33
第十一章 沈林同心，其利断金
是冬，十多年不见雪的S市罕见地下了一场雪。细密的雪飘入川流不息的车潮里，在万家灯火里雀跃流转，又在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转瞬即逝。
林凌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根灰色的羊毛围巾，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粽子。
他们今天考完了一模，学校给高三学生放了两周的假。陆然叫了三五好友，又打算拉上林凌，一起去KTV唱歌。
林凌不想去，他好不容易才盼到放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