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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是让费桓去?膳房做事,那也不行!
这个费桓惯会巧言令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哄得长公?子高兴,将他引荐给王上,而丧失机会的自己却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在此处。
一想到那个场景,公?输甘就觉得无法接受,于是就在费桓刚发完誓,说只要公?输甘能劝长公?子放弃,他就带着肉条美酒登门?谢罪后,公?输甘立马就答应了,然后就开始劝扶苏。
“公?子容禀,臣善木工,而费桓善辩,若公?子有此二者之需,臣等定然义不容辞,只是庖厨一事非臣等之所长,恐怕无能为力啊。”
费桓听了心生感激,却也不免诧异,原来公?输甘这么好?性子吗?平日沉默寡言的,看不出来啊。
公?输甘说得格外真诚,然而扶苏听完瞪了瞪眼睛:“什么意思?”
公?输甘一噎,平日与他来往的多是客卿官吏这样的博学?之辈,他已经习惯了说话?时文绉绉的,倒是忘了如长公?子这般的小儿?,还没开始进学?,哪里能听得懂。
公?输甘本想解释,可想了想,就算他解释了,恐怕长公?子还要问一遍,什么是木工?善辩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他不如干脆直接点。
于是公?输甘就问:“臣的意思是,这位费桓费先?生什么也不会,公?子就算将他带走也是无用的,不如就放了他吧。”
费桓:“??”
他刚刚升起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就降下去?了,这叫什么好?性子?还真是睚眦必报,一点都不肯吃亏呢。
碍于还需要公?输甘帮忙,费桓忍下去?了想怼的冲动,这对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来说,实在是违背本性的事,费桓忍得很?痛苦。
公?输甘不用回头都知?道费桓什么德行,好?在他也没指望费桓会感激他,只顾着和扶苏说话?。
扶苏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公?输家传人?,居然也会暗戳戳阴阳别人?,还以为他是技术宅类型的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用担心公?输甘太过古板,接受不了他新?奇的要求了。
扶苏忍下笑意,就当没听懂两?人?之间的机锋,看上去?有些不情愿,显然这次公?输甘的劝谏他听懂了,但一点也不想放走费桓。
“他不去?,谁给我做豆浆呢?”
公?输甘不得不再次劝导,他决定先?弄清楚,长公?子到底想让他们去?膳房去?做什么,又为什么会找到他头上。
公?输甘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长公?子所说的豆浆是何物?臣此前从未听说过。”
“你居然不认识豆浆?”扶苏惊奇道,然后尽情描述了一番豆浆的味道,直言跟牛乳味道差不多,颜色也很?像,着实勾起了公?输甘的好?奇心。
公?输甘这才知?道,豆浆居然是用菽舂烂之后煮沸的浆水,是几个月前才做出来的,量极少,只能供应王上公?子及后妃们,客卿们可没有份,也难怪他从来没听过。
扶苏对着公?输甘大赞特赞孟芽阿罗聪慧,公?输甘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色,这豆浆居然是两?个十?几岁的庖人?做出来的?了不得啊!
见他眼中对孟芽和阿罗只有赞赏,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瞧不起人?的,扶苏顿时更满意了,决心一定要就公?输甘划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而听到扶苏给两?个庖人?的都是如此厚赏,公?输甘可耻的心动了。
跟在长公?子身边,哪怕不能被引荐给王上,光是这些赏赐都足够他过活。
咳咳,要知?道做机关也是很?费钱的,稍不注意,一个月的俸禄就花光了,他只能喝粥度日。
这古往今来,做手工都是吃钱大户,只不过现代互联网发达,很?容易变现,哪像公?输甘,做出来的机关想献给王上,王上不感兴趣,想拿出去?卖吧,又没人?敢买,生怕王上怀疑自己有不臣之心。
公?输甘费尽心血做出来的机关就都砸手里了,时间越长他越穷,跟每日辗转于各个大人?物宴席的费桓一比,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所以不怪他心动,实在是长公?子他给得太多了。
他只有最?后一个疑问还没弄清楚。
公?输甘:“那不知?,臣去?膳房要做些什么呢?”
虽然长公?子刚见到他时就说过,要让他去?膳房帮忙做豆浆,可他连豆浆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更别提做豆浆了,去?了岂不是帮倒忙?
而且,既然已经有两?个庖人?在做,又何必非要他去?呢?
对啊,为何非要公?输甘去?呢?费桓也觉得费解。
这会儿?公?输甘吸引走了扶苏全部的注意力,费桓又觉得自己行了,不再一脸苦兮兮的样子,非常淡定地站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偷听两?人?谈话?。
“因为有人?说,你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让菽变得软烂,孟芽和阿罗也就不用为了舂一碗菽花费两?三个时辰了,这样我与父王母亲,哦对了还有大母,我们就都可以喝上豆浆啦!”
说起这个,扶苏就觉得他爹后宫的人?实在太多了,每天?都有人?想跟他和楚夫人?抢豆浆喝,扶苏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琼浆玉露呢。
要不是因为他娘好?歹是一位夫人?,他又是长公?子,没人?敢在他们面前造次,还真就被抢走了呢。
他倒不是多在乎一碗豆浆,主要是真被抢走了有点丢面子。
不过他也知?道,后妃们都是图一个新?鲜,顺便尝尝这被王上赞赏过的豆浆,到底是如何的甘甜醇美,据说和牛乳相差仿佛呢。
扶苏能跟她们计较吗?当然不能,只能怪产量太少,孟芽迟迟没有找到突破点,每天?还是只能做两?三碗,这才引起哄抢,等公?输甘加入进来,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面对如此厚望,公?输甘连声说:不不不,我不行。
纵使长公?子将话?都说得很?清楚了,公?输甘也是毫无头绪,菽要怎么变软烂?他连最?基本的泡水那一步都不清楚。
扶苏连声肯定:你能你能,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公?输甘拒绝了两?次,扶苏不开心,瞪着眼睛说:“明明有人?跟我说,公?输家的机关术无所不能,我才来找你的,难道他都是骗我的吗?!”
公?输甘:“臣真的不……等等,长公?子方才说什么?”
他居然听到了长公?子在赞美公?输家,几百年了啊,公?输家的名声被墨家压了几百年了,他有多久没听过这种称赞了。
只是一句“公?输家机关术无所不能”,就让公?输甘听得如痴如醉,甚至还想让扶苏再说一遍。
扶苏:“……”
“我说公?输家的机关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