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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玉才明?白?他的意思?,笑说:“殿下,何至于如此。”

李星渊道:“圣人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该好好地补偿补偿你了。”

卫玉还要再说,太子?已经拉着她的手在桌边落座,扫了眼桌上的菜,他道:“是让崔宇按照你素日的口味,叫厨下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意。比不比你在外头吃的强。”

卫玉语塞。

桌上的菜,一看便知道是厨房精心所?制。东宫的厨子?,是纪王府选上来的,但也有宫内所?派的御厨,所?以这桌菜可谓集齐了两方厨师之手艺精粹。

佛跳墙,黄焖翅,虫草炖鸡,清炖肥鸭等几道,是宫内的御厨所?做,樱桃肉,荷包豆腐,酒烹白?鱼……是纪王府的厨师所?做,还有几道是卫玉认不出?的。

太子?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这种神情,倒好像是排布了什?么?精彩的队列,要她检阅一般。

卫玉头皮发麻,并没有什?么?要大快朵颐的心思?,但在太子?的目光注视下,也只得提起筷子?,放眼看去,满目琳琅,竟不知从哪一道下手。

鬼使神差地,卫玉的筷子?在荷包豆腐上落下,捡了一块儿。

李星渊一笑摇头,道:“也没有总让你吃素,怎么?先吃这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卫玉的筷子?一停,心中一点尴尬飞速掠过。

原来在看见这一道豆腐的时候,她心中掠过的,却是在长怀县,从野狼关返回?路上,宿九曜跳下车,亲手去摘了两个青荷叶。

卫玉没法儿忘记少年?扛着两个荷叶的模样,那样鲜活。

她的脸色稍微不对,李星渊便看了出?来:“怎么?了?”

卫玉急忙收神:“殿下这么?一说,我都不知该不该吃了。”

李星渊方又一笑:“你尽管吃,本王只是说说罢了。”

卫玉吃了一口,又盛赞:“果然比外头的好。”

李星渊夹了一筷子?鸭肉给?她,道:“比那个宿九曜做的还好吗?”

卫玉差点给?那块豆腐噎着,放下筷子?拢着口咳嗽。

崔公公在旁刚要上前,太子?已经先伸出?手来给?卫玉拍背,卫玉仓促咳了两声:“吃的太急了些。”

李星渊似是而非地哼了声:“没有人跟你抢,也这样急?”

崔公公退而求其次,倒了一杯水送过来。

卫玉喝了口:“殿下,好好地吃着,为什?么?又提起了别人?”

太子?说道:“你不是说他做的菜好么??所?以比比看,看看御厨做的是比他差还是怎样。”

卫玉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太子?特?意叫人做这一桌子?菜,总不能因为宿九曜的缘故吧。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她自忖并没有在哪里流露出?宿九曜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但是太子?心思?之密,非常人可及,万一从现在他就记住了小九爷,那……

卫玉皱皱眉道:“这哪里能比的,好好的又比什?么?,他又不当御厨。”

李星渊道:“他?”

卫玉索性瞪向太子?:“殿下,你要总提那孩子?,何不就叫人传他进京,单单地让他做菜给?我吃?”

她这么?一发脾气,太子?反而舒眉展眼:“行啊,你要真想他来,传他进京也不是什?么?难事。”

卫玉嗤了声,低头闷声不响地吃菜。

太子?看她不住地咀嚼,两个腮帮子?微微鼓起,稍稍泛红的耳朵也跟着一动一动的,他看的忍俊不禁,自己喝了口茶,说道:“你要吃就好好的吃,赌气的话就给?我停下,带着气吃东西会生病的,不知道这道理么??”

卫玉道:“食不言寝不语,不听不听,什?么?也听不见。”

“你……”太子?拉拉她的耳朵:“欠打了是不是?”

卫玉不抬头,像是把头埋进了槽里的猪仔,一边嚼吃一边哼唧道:“打就打吧,先打阿芒,再打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崔公公在旁边看的惊愕,见卫玉一味冲撞太子?,不禁捏了把汗,又战战兢兢地随时准备上前开解。

谁知李星渊丝毫不悦都没有,卫玉越是蛮不讲理,太子?反而越露笑脸,甚至主?动举筷子?给?她夹菜。

崔公公心想:“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法儿说。”

卫玉因为“心虚”,又加上有点生气,便埋头苦吃,一番风卷残云下来,肚子?圆了起来,她可也撑着了。

崔公公忙叫小太监泡了浓浓的普洱,卫玉只喝了一小口便摆手道:“喝不下了。”摸着脖子?诉苦:“已经在这里了。”

李星渊在旁饮茶,他可没吃多少,此刻便道:“去拿一丸摩罗丹来。”

崔公公取了丹药,给?卫玉含在口中,太子?说道:“叫你多吃些好的,没叫你吃撑。刚才让你打住,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难道我会害你?”

卫玉不语,闭目养神。太子?斜睨她一眼,一笑,自回?去看折奏。卫玉坐了会儿,觉着心胸宽和了些,眼睛看着太子?,欲言又止。

李星渊明?明?正全神贯注地看折奏,冷不防头也不抬地说道:“有什?么?事?说罢。”

卫玉倒也不觉惊讶,横竖太子?就有这种通查入微的本事,她清清嗓子?:“殿下,那个……今日在教坊司的事,我问过阿芒了。”

李星渊道:“嗯。”

卫玉道:“他是为了……林枕纱。”

“谁?”

“就是……先前林府尹林遵之女,林遵流放后,她进了教坊司的。”

“哦,又如何?”

卫玉深深吸气:“殿下,阿芒说,这林小姐对他有过救助之恩,所?以您看……”

她还没说完,李星渊道:“不行。”

“您知道我要说什?么??”

太子?道:“你多半是慈悲心起了,要救她于水火。”

卫玉抿了抿唇:“真的一点儿也不能通融?”

李星渊总算抬眸,他望着卫玉道:“这一件案子?如果是本王料理的,手底下漏一漏,或许可以。但这是经过皇上御批,皇上最痛恨贪赃枉法的官吏,没有处决林遵,已经是网开一面。让林家之女留在教坊司,便是有意给?其他百官的警示,你想想看,这样的人,岂能轻放。”

卫玉口中微微泛苦,不知是不是摩罗丹的功效。

她知道该打住了,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但有一句不吐不快:“林知府犯法,如何处置都不为过,可是林枕纱她……又犯了什?么?法。”

“谁叫她姓林,”李星渊的声音冷静而无情:“她身为林遵之女,便是罪过。你不如想想,林遵贪墨所?得,难道不是用在林家人身上么??”

卫玉沉默。

李星渊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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