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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白重于我生命之上,与我的信仰等同珍贵。”

姜重山清楚这句话?的力量。

但他?太年轻了。这句话?流露出坚定与决然?,也还露出了些别?的东西。

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却又有另一石悬起。

姜重山上前两步,按住宴云笺肩膀。

素衣下包裹的肌肉结实有力,如他?这个人一般,蕴锋刃于无?形,城府如山似海,既深且沉,最难掌控。

这好,也不好。

他?如一普通父亲般拍拍宴云笺的肩膀,力气?不重,话?却意味深长:“以?后?,你也是阿眠的哥哥了,与阿峥没什么不同,甚至比他?还要稳重许多。我知道阿眠的事你必会处理好,亦会照顾爱护她,拿她当亲妹子,不叫她受罪。”

这一次,宴云笺没有答“是”。

薄唇翕动两息,他?声音轻,说的是:“我明白。”

……

他?们二人从祠堂中?出来?,穿过庭院,外面小路旁姜行峥和姜眠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竟一直没走。

看见人出来?,姜眠“刷”一下站起来?:“你们谈完啦?”

见女儿姜重山本能便会含起笑意:“怎么没回屋歇着?眼看日头要毒了,京城暑气?热,莫晒坏了。是在等爹爹么?”

姜眠还没回答,姜行峥失笑替她说了:“不是,妹妹是有话?要与宴云笺说。”他?摸摸鼻子,“也不知你们一个两个都有什么小秘密,只有我没什么话?要与阿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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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山回头看一眼:“哦,那便说吧。”

“嗯……”姜眠瞅着姜重山,眼底漾起浅浅的踌躇笑意。

姜重山懂了:“也要单独说?”

“可以?么?”

姜重山看一眼宴云笺。

倒没什么不可以?,他?太通透,太懂分寸了。

“去吧,前面有个凉亭,你们过去慢慢谈。”

姜眠是不拘在哪儿的,只要姜重山不反对就成。进了凉亭,她忙让宴云笺坐下:“刚才我就想?问,你的腿不是伤到了骨头吗?怎么没多休养一阵子,这才几天,这样走路能成吗?”

宴云笺握了一下膝盖:“无?碍的,都好了。我筋骨强健,比常人愈合的快。”

姜眠挨着他?坐下来?,仔细瞅瞅他?的腿,又看他?胳膊:“骨头能吃劲走路是一码事,那也不觉得疼吗?还是你忍着疼走路做事的?”

宴云笺笑了:“不觉得疼。”

姜眠不太相信:“我能碰一下吗?”她说着就要伸手。

宴云笺立刻起身:“别?……不能碰。”

他?反应大到让姜眠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断骨情状,他?这么一来?,自?己就好比强迫素白雪衣的禁欲者破戒一样。

许是他?也觉自?己反应大,低声解释:“我不是嫌恶你的意思。”

“我又没生气?,不用特意解释,”姜眠软声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宴云笺这人,要是真厌,绝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但不嫌恶她,那是嫌恶自?己了:“你过来?坐,我不乱碰你了,别?站着腿疼。”

姜眠摸摸头:“我刚才就是着急才说的,说完才想?我看了也不懂,还是得请个大夫来?。”

“姑娘,这不妥……”

“妥不妥的,你坐下说嘛。”

宴云笺缓慢坐下,离她几寸距离:“我才出来?,皇上的人必定还盯着,为我大张旗鼓怕落了口舌。”

他?温声道:“别?担心?,对你,我不会说谎。乌昭和族人体质特殊,你此前见过我愈伤的模样,确实早两天就不疼了。”

要这么说,姜眠比刚才放心?些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宴云笺……”

“嗯?”他?回应的声音极温柔。

“刚才说了半天你腿伤,其实你受伤都是因为我,我在你面前会觉得有些愧疚……你豁出命来?救了我,我却没能保住你的义举叫世?人皆知,埋没了你的功劳,甚至到现在才能对你道一声谢……”

“虽然?——虽然?我知道一个谢字很微不足道,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宴云笺笑容浅了些:“姑娘万不要这样说,我做这些,并不为名。你本就不必向我言谢,此事本就是我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

姜眠听的拧眉,不认可:“这怎么能是分内之事呢?当然?不是啊。没有人理所应当该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你以?后?……不能再这么不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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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有道理,她总是会用最柔软清甜的嗓音说这些滚烫的话?,但在他?这里,却不成立。

宴云笺声音很沉,只说:“此事我若早察觉提防,也就不让你受惊了。”

姜眠问:“你都把?责任给自?己扣到这种程度啦?”

她真的哭笑不得:“把?我推下城楼的是凤拂月,你别?瞎揽了宴云笺。”

看宴云笺薄唇微动,似乎还要说话?,姜眠忙伸出一只手来?制止:“好啦好啦,停,这件事就这样吧,反正我会记得你的好就是了。我们说下一件事。”

宴云笺从善如流将话?咽回去。

他?一向不会拒绝姜眠,正如她所说,他?也将她的好默默铭记心?中?便是。

“姑娘要说什么?”

姜眠稍弯腰自?下往上瞅他?:“后?来?爹爹没再要求你改名的是吧?”

宴云笺柔声道:“没有。”

“那刚才爹爹他?……他?最开始……”不行,这么问,也太直接了。

姜眠揪着手中?丝帕,把?嘴闭上,偏头沉思。

宴云笺一直耐心?等着,但这等的时间有些长,他?虽不急切,但有担忧:“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么?”

姜眠的丝帕都快揪变形了:“倒是不难,我就是想?问你……嗯……”

宴云笺听出她有顾虑:“姑娘对我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问的,我都愿意答。”

姜眠小声:“我的问题很失礼。”

“不会。”他?低笑,她之于他?,无?论什么,都是垂怜。

开门?见山确实比绕弯子能得到更确切的答案。姜眠心?一横:“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生我爹爹的气??”

宴云笺浅浅笑容顿在原地。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很快回答,纤长睫羽颤动一下,证明他?有在听。

但看起来?,他?比上一刻易碎。

他?的怔然?很明显,姜眠切实感受到,有些不确定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宴云笺,你怎么不说话?呀?”

宴云笺双手拢在一起,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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