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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发生的源头,恰恰是?因为,我有一台时光机。”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一次宴云笺没?有进辛狱司,不会被烙上那样的污点。

——可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赴宴呢?

顾家的毒计是?针对自己来的,他们需要一个退婚的由头,宴云笺只是?被她无辜牵连。正如她一开始反复思量顾家并无任何算计宴云笺的理由,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这场寿宴上,宴云笺也会平安归来,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她本意是?想保护,到最后,却成了污蔑宴云笺这个局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为什么?

她到底是?谁?

扪心自问四个字,似乎真的带着某种力?量,让姜眠在这个过?程中心脏不断加深绞痛。

……

“怎么样了?”

姜重山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尽量冷静克制自己的语气?:“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未见醒?”

高梓津是?跟随姜重山数十年的军医,医术高超,忠心耿耿。

他低垂眼眸搭姜眠腕脉,目光凝重。

“将军,我已为姑娘施针,不出半个时辰该会醒了。但她这心弱症来势汹汹,病发突然,情况有些棘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重山道:“你把话说透,让我心里有数。就算再困难也罢,也好过?我提心吊胆地猜。”

高梓津收回?手?:“单从脉相上看,姑娘的心弱之症并非突然而至,而是?胎里先天不足,本就病弱,只是?这一遭受了刺激,才引了出来。这病症是?天生的,只能精心养着,忌寒,忌惊,忌情绪起伏。此往后不可出半分差池,否则恐寿数难长。”

他没?收着说,他了解姜重山性子,用善意谎言劝哄他,反而没?有好处。干脆将姜眠的真实情况不加修饰地转告给他。

姜重山脸色白了一层,本就微微干裂的唇更?加褪去血色。

一旁姜行峥也拧眉:“高叔,难道就没?有根治的办法?”

“没?有。胎病一向无法根治,这是?先天坐在身骨里的。”

高梓津看了父子俩一眼:“我先下去开药吧,姑娘这会儿没?醒是?病发突然,又是?初次,自然虚弱,喝了药应当好的快一些。”

他微微顿了下,抿唇望向二人身后,欲言又止。

姜重山反应过?来,回?头去看。

宴云笺就跪在他身后几尺远的地方,也不知他兀自跪了多久,默默无声,安静的像青松落雪。

姜行峥也回?头看,目光有些复杂,没?说话也没?动作。倒是?姜重山走过?去:“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不必如此么,什么时候又跪在这里,我一心看着阿眠,竟没?发现。”

宴云笺哑声。

人在自责时,他人的不怨怪会让负罪感更?加深重。

他没?起身,微微弯下腰去:“本就是?我看护不周,请您责罚。”

“给阿眠喝青芙罗的冯氏,引得阿眠心悸突发的顾越,我还没?有一一算账,却先在此降罚于你?”姜重山声音很低,摇头道:“我还不至于如此不分是?非。”

宴云笺轻道:“义父,我与顾夫人顾越之流没?有区别。”

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直到现在,每走一步都只会加深内心如同炸裂一般的痛苦。

他的话在姜重山耳中,又是?另一种解读。

姜重山沉默半晌,只拍拍他肩膀:“起来吧。”

看着他半肩已干涸的血迹:“从前?的事?都不必再提了,阿眠的身体还要依仗你来周全,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吧。”

“阿峥,”姜重山回?头:“阿笺脖颈处的伤口深。你跟他一起,帮着换下药。”

“我……”

“不劳烦公子,我自己来便是?。”

姜重山说完那句,目光已落在姜眠身上,一心牵挂着,也不管他二人,只挥了挥手?。

宴云笺从屋中退出来,轻轻合上门扉,修长的手?掌扣在门缝上,怔然片刻。

方才他几次欲言,却终究忍了下来。

骨子中的正直让他想不顾一切坦然相告,可肩上背负的责任冲刷着他的理智。

他静立在门外,抬起左手?,扣紧大?拇指与无名指置于心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开口,声线与气?音无别,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义父,阿眠身中并非欲血之疾,是?血蛊。”

自知罪孽深重,欠的这一份,等做完该做的事?,能够坦然相告之时,必定把命赔给阿眠。

子蛊消,母蛊散。

到时,阿眠就不会被影响了。

宴云笺的手?掌慢慢滑下去,从一开始踏上这条不归路,便是?后悔,也没?有叫停的资格了。

但他可以?在此对自己,对漫天乌族神?明立誓,终此一生,他愿流尽鲜血,用这条命来稍稍报还姜家对他泼天的恩。

……

夜色渐浓,顾府上下一派喜气?。

一灰扑扑衣装的小厮步履匆匆,轻轻敲响顾修远书房的门。

“进来。”

顾修远应了一声,他为着避嫌,只在宴席上喝了几口酒便退出来,独自一人在书房翻看两部账册。

小厮走进来,弯腰拱手?:“大?人。方才门口出了些动静,姜姑娘刚一出门便有了反应,她那位义兄给她遮掩,二人拉拉扯扯,正被公子出门撞个正着。他们对峙中,姜姑娘像是?隐疾发作,捂着心口晕过?去了。”

他只复述看见的场景,并不知内情,顾修远也没?纠正什么,只点点头:“派人送她回?家了吗?”

“是?,此刻人已到姜府了。”

“怎么样了?”

小厮的声音陡然一沉:“据打探的消息来报,姜姑娘身子不好,似乎引发了很严重的心疾。”

顾修远不置可否,搁下笔。

“你去把公子叫来。”

“是?……哎?小的见过?公子。”

无需人叫,顾修远话音刚落,顾越已踏声过?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一袭利落到底的黑,衬得他如出鞘宝剑一般锋利。

顾修远这才抬头看一眼,对着小厮挥挥手?:“你下去吧。”

房中只剩父子二人,很久都没?人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顾修远先说道:

“坐吧。”

顾越没?动。

顾修远冷肃着一张脸:“你是?对我有不满,还是?对你母亲?”

“你母亲喜爱青芙罗,你不是?不知道。今日来往宾客甚多,她一时疏忽,忘了姜眠身染欲血之疾,碰不得这道茶。”他冷哼一声,“说穿了,也是?怪她自己,就算青芙罗是?千金难求的罕见茶种,可她是?小门小户么?好歹也是?个高门贵女,该对各数茶种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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