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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她又何必非要作证给那个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东西看呢?
想通这一点,再加上实在作累了, 姜眠又恢复了之前的老实认真。宴云笺傍晚再过来教她认字,她也不整幺蛾子?,安安静静听, 认认真真写。
她忽然什么都不干了,宴云笺反而?先?坐不住了。
这天姜眠做完了所有功课,趴在桌上, 歪头看宴云笺给她批改。
熏炉里的火烧的很旺, 暖融融的叫人?昏昏欲睡。她正经学习时态度很好?,从?不会耽误时间, 就安安静静做宴云笺布置的功课,这会儿叫热气一腾, 困倦劲上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宴云笺看姜眠一眼。
她在发呆。
他执笔的指尖微凝,目光又专心在眼前纸张上。
快速批改完后?,折起来放到一边,宴云笺再看姜眠, 欲言又止。
想了想, 他试探道:“阿眠?”
“嗯?”
“你这两日怎么都不说?话了?”
“嗯……要说?什么话?”
说?什么话?
她每日都会有一箩筐的话要与他说?, 就是写字的时候不说?, 等轮到他批改而?她闲暇时,从?来都不会让他安安静静。
宴云笺道:“阿眠, 你这两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眠困惑:“没有啊。”
“那累不累?明日我陪你上街去逛一圈?”
“我不累啊,还是别?去了吧,眼看着到年下了,路上人?多,潞州在前线也不怎么安全,万一出什么事要给爹娘添麻烦。”
听这语气,是真的不感兴趣。
宴云笺柔声道:“阿眠,年节你也没添置什么衣裳首饰,有没有喜欢的,什么都好?,哥哥送给你。”
姜眠莫名其?妙,坐直身子?:“不用啊,我没什么想要的,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戴那些,衣裳也够穿。”
宴云笺又想了想。
这一回,是怎么都想不出来症结了。
“阿眠,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姜眠愣:“你做错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从?前几日以来,阿眠就好?像与他针对上了一样,可?做出来的事儿又让人?啼笑皆非,好?像是在欺负他,可?做了事后?又自以为不动声色悄悄瞄他反应,他看着只觉可?爱又有趣,任由她胡闹,他也陪着。
不过,闲暇之?余,也会放在心里反复想一想,为什么阿眠忽然之?间与他这样闹,是不是他太严厉了?抑或是布置的功课有些多,她吃不消?
他默默调整过,她却也没什么变化,依然闹他。实在找不出原因,宴云笺索性由她去了。
他的阿眠便是娇纵一些,跋扈一些,他都愿意宠着,更别?说?只是这样捉弄一下他,他怎么看都觉怜爱。
却不成想,这两日她忽然什么也不做了,就安安宁宁的学习练字。
她这样,倒比此前的模样让他有些不安,忍了两日,究竟还是怕有什么自己没顾及到的事,怕阿眠跟自己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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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眠,若是我有哪些事做的不妥当,无论功课也好?,旁的事情?也罢,你便告诉我,以后?我会注意,不会惹你不开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温和的声音映着昏黄烛光,连姜眠都听出了视若珍宝的意味。
她望着他的眉眼——那真是活了这么些年,见到过最好?看的眉眼。
如此虔诚,清亮干净。
不知怎么心跳竟乱了一瞬。
灯下看美人?本就平添风华,阿笺哥哥长的太好?看了,被他这样认真盯着,都给自己看不好?意思了。
姜眠既不明所以,又有点好?笑:“阿笺哥哥,你没惹我不开心啊,我挺开心的呀。”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和爹爹商议军事,之?后?又过来教我做功课,还得辅助元叔打理府中的事物,”这么一算,姜眠有点心疼,回看自己之?前作天作地更觉得不应该,“哥哥,你要是累了就早点去休息,你布置的功课我都会好?好?完成的,如果有不会不懂的,我就攒一攒,隔几天去问你,这样你也不会那么辛苦每天来回跑。”
宴云笺道:“我不辛苦。”
姜眠摸摸他头发,哄小孩一样:“那怎么胡思乱想的?”
宴云笺低头笑了。
她这举止,他倒承认自己的确胡思乱想。
“笑什么?”
“阿眠。”
姜眠应一声。
“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哪跟哪儿啊,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姜眠立刻反驳,“当然不会啊,你哪里让人?讨厌?我就是讨厌自己也不会讨厌你的。”
宴云笺眸光静静。
烛光在他暗金色明眸中,跳跃,摇曳。
姜眠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宴云笺若有所思道:“唔……我信了。我方才本想着,大约是这差事本身就招人?厌,打算结束后?跑去跟义父讲,还是换大哥回来教吧。”
姜眠叉腰:“你这句是有点讨厌。”
宴云笺撑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眉眼生辉映着光,真是风华万千。
他一边收拾纸笔,把东西分门归类放好?,一边柔声道:“好?啦,时候也不早了,快去洗漱,早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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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伸手:“给我收拾吧。”
宴云笺笑看她:“不用。哥哥不累。”
他不肯,姜眠也够不到,看了他一会儿:“阿笺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个东西给你。”
她跑回自己床榻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物什,折返回来,高?高?兴兴递给宴云笺:“这个给你。”
这是她这两天缝的药包,药材是问过高?叔配制的,能凝神静气宜于睡眠,她没给别?人?缝,只给宴云笺做了一个——主要是前阵子?欺负过他,心里有些过不去,本来是想拿来跟他承认错误的,不过又觉得板板正正说?对不起阿笺哥哥也未必欢喜,就直接把东西给他,他应该会明白。
宴云笺接过来,拿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他看这么仔细,姜眠就有点伤自尊了:“你拿手上看什么呢?你就揣起来带走就是了,放在枕头底下……嗯……能安神。”
宴云笺问:“阿眠,你怎么越说?声音越小?”
姜眠上手抢:“你要是不要就还我。”
宴云笺立刻举高?手,俯首注视她,舒朗地笑出声来。
姜眠够不到有点恼,照着他鞋面踩了一脚:“你笑我针功不好?缝得难看是吧!”
宴云笺否认,“不是,我笑是因为收到礼物开心。”
鬼才信呢。
姜眠也知道自己真线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