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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点头:“的确昂贵,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秦棠笑容渐收,眉目浮现浅浅愁意。
“他一定会杀了我……也许我会死的很惨。你复命时,若陛下问起,你千万不要?说太多,叫陛下难过?。”
“嗯。”
“容山,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容山笑了下,笑容有些莫名:“你要?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让一个人亲手诛杀挚爱,对?这?个人,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残忍。”
“呵,你竟会说这?样的话……”秦棠伸出手,对?着容山烧的面目全非的脸也不嫌弃,竟要?上手摸去?。
容山立刻扭头躲开。
“怎么,摸不得吗?看你躲的样子,仿佛被我摸一下会弄脏你,贞烈的样。你以为我稀罕呢?”秦棠道,“反应这?么大?,你心里有人?”
容山没回答的她的话,静了一瞬,道:“王爷要?回来了,不去?看看么。去?迟了,那女囚若被他弄死,可就?没法试验爱恨颠的效果了。”
第73章 溪光星河(四)
几个士兵把姜眠扔在杨潇烨的营帐里便走了, 姜眠倒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渐渐蜷缩起来。
她衣衫单薄, 心脏时不时丝丝缕缕抽痛,整个人难受的要命,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眼下最要紧的, 是前阵子她为了抑制心疾,吃了两颗宴云笺血引的药丸,虽然当时奏效, 但副作用就是会紊乱欲血之疾发作的日子。
原本最快也?该是明晚发作,可此时此刻,她血液中渐渐泛起燥热, 四肢发软, 身?上的力气在一丝一丝的剥离。
那晚匆促,她并?没?有将药带在身?上。
染上欲血之疾那一天起, 她从未有宴云笺不在身?旁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刻。但她知道,要不了多久, 她就会如中烈药,理智全无。
但杨潇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她想活命,想谈判,甚至想保住自己的清白?。
这个样子, 是做不到的。
姜眠反手拔下头上的珠钗。
她的头发只用这么一个发钗固定?, 一经抽离, 乌发几乎全部披散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半遮苍白?的侧脸, 无助又可怜。
姜眠慢慢伸出左手,五指张开撑在地上, 她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右手尽可能死?死?握住发钗,狠了狠心,对着?自己的左臂刺下!
拼尽全力地一刺,尖锐的发钗几乎将手臂捅了个对穿。
姜眠痛的发抖,但意识清醒许多。
“你很好,我还没?对你用刑呢,你倒知道自己先用上刑了。”
低沉清冷的嗓音伴随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杨潇烨从外面走进来,冷漠瞥来一眼。
姜眠身?上是单薄轻柔的白?衣,浓密的长发披散铺在地上,左臂上血洞还在不停流血,鲜血艳红无比,沾染她柔嫩的肌肤和素白?的袖口。
饶是狼狈不堪,目光却清亮倔强,这一刻她美的惊人。
而?杨潇烨只是淡漠看?了一眼,目光毫无波澜转开。
他走到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碗酒:“本王原想着?你是袁承阳的独女?,他多年?来,只守着?这么一个女?儿过日子,对你应当有几分爱重。也?许抓了你,能逼他现身?受死?。”
“但是啊,”他摇摇头,“在自己性命面前,你这个女?儿也?算不了什么。”
姜眠眼眸微转,她大概能拼凑出这是怎样一个局——从古今晓出现在家里那日推算,正是杨潇烨大败之后?,他气急迁怒,命人绑了袁承阳的女?儿来。
而?古今晓劫了她,半路将人调包,把囚车里的人换成了她,说不定?还给了这对父女?一笔封口费,难怪袁承阳不出现。
“不过呢,本王也?不想就此放弃。他不出现,说不定?也?在犹豫,你说不是不是。”
杨潇烨的目光极其冷漠,打量姜眠,就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一路大张旗鼓将你押送到这里,袁承阳不该不知。也?许他就在暗处看?着?,只要你够惨烈,说不定?他承受不住,也?就自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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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做梦了,”姜眠声音有些发抖,除了手臂疼痛,还抵御欲血之疾泛起的无力感,“你看?我连燕语都说不清楚,我怎么可能是袁承阳的女?儿?”
“我只是梁朝潞州的普通百姓,在边境生活,突然有一日被人掳去,扔到囚车里被带到这。”
姜眠轻轻吸气,右手攀上左手臂,按着?那对穿的血洞,慢慢施力:“你就算对我用尽酷刑,也?是白?费力气,袁承阳早就把他亲生女?儿救走了。”
杨潇烨道:“不可能。”
姜眠轻笑了下:“我知道这样说,你觉得我在骗你。但就算我说谎,可你现在更该做的,难道是惩处一个逃兵?”
她抬眸,目光清亮,“我梁军寸寸逼近,只需一役,就能令你一败涂地,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杨潇烨眼神锐利,端着?酒碗的手一顿,忽然狠狠砸向姜眠:“你少装腔作势,若不是因为你父亲违逆军令,临阵脱逃,我岂会尽失先手这般被动?!”
他只是愤怒,却并?未想杀人,否则这一下必定?砸破姜眠的脑袋。但那碗扣在她肩膀上,酒水淋了她一身?,有好些流过左臂的伤处。
剧烈的疼痛甚至都没?用,酒气一熏,姜眠的意识几乎被无形的大手扯碎。
阿笺哥哥说过,她不能碰酒的……
本就血疾发作,此刻酒顺着?伤口流进,姜眠再支撑不住,身?体软倒在地。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死?死?咬着?下唇,她几乎想向杨潇烨求饶。
杨潇烨也?看?出些不对,眉头微皱,却是厌恶。
正待说话,帐外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五哥?”
五哥?姜眠模模糊糊地想,杨潇烨行五,能叫他五哥的,若不是他妹妹,就只能是情人了。
她艰难看?去,却见走进来的人,竟是方才的秦棠。
“阿棠,”杨潇烨眉宇间露出一抹喜色,连忙站起身?向她走去,看?她蹙眉望着?地上的姜眠,温声解释,“阿棠,我没?有正眼瞧过她。”
秦棠笑道:“我知道,你紧张什么。”
杨潇烨浅浅微笑,又道:“方才小何?他们?说是你吩咐把她带到我帐中的,可我看?她的样子似乎中了药,这是怎么回事?”
“这……”秦棠也?不知怎么回事。按理说,那几个人没?有这种胆子。
可眼下这种情景,她将这姑娘丢到这里,在杨潇烨眼中会不会变了意味?
秦棠迟疑间,有人恰好替她解围:
“王爷,卑职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