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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恐惧皆有之,实则是怕了。”
“大人何出此言?”
公?孙忠肃说:“姜重山的确未必心存反意,可若说宴云笺身上没有反骨,叫我怎么相?信?国?仇家恨摆在眼前,只用?他亲娘就想?把他拿捏彻底,呵……倘若他就是背弃孝道,不?管不?顾了呢?那皇上手?里还有什么筹码?皇上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薛庆历听?的分明,琢磨了一会儿:“大人觉得,宴云笺比姜重山更要危险、不?得不?除吗?”
“不?错。姜重山到底是梁朝子民?,鞠躬尽瘁,对于他,我并未有皇上那般不?放心。可宴云笺是大昭遗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岂会真的盼着梁朝好?梁朝若不?好,你我身为臣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来说去?,这最终的利益落点,还是在自?己身上。
从这方面看,宴云笺必死,但姜重山就可以徐徐图之了。
薛庆历想?了想?:“那大人这番心思可有向皇上提过?”
“皇上怎么肯听??他被那北胡贱婢灌了迷魂汤,姜重山活着一日,他便?寝食难安,以为自?己抓住了宴云笺这把刀,是怎么也不?可能放手?的。”
“这……”
“舅舅!”
二人正说着话,房门忽地被人伴着笑语推开,薛琰一边解下身上斗篷,一边走?过来。
拿了软垫,随意坐在公?孙忠肃旁边,毫不?客气伸手?烤了烤火:“舅舅,我和阿承在外边说了两句话,可真是冻死了。”
薛庆历微微皱眉:“阿琰,不?可对大人这般无礼。”
公?孙忠肃微微抬手?:“你管他做什么?阿琰在我面前,何必讲那些虚礼,喝杯热茶,驱驱寒吧。”
一面说,他一面亲手?递茶给薛琰。
薛琰笑着谢过,低头喝了。
薛庆历看的含笑:“阿琰,你舅舅今日叫你来,是有差事要吩咐你办的。”
薛琰笑道:“我知道,舅舅只管吩咐。”
公?孙忠肃微笑道:“眼看着要到除夕了,各府之间都要走?动,你父亲与姜重山将军素来交好,他刚打了胜仗,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必然要好好登门拜访。到时你跟着一起去?细细观察一番,看姜重山与宴云笺,有无什么可挑唆之处。”
薛琰认真听?着:“他们二人上次都未反目,看来感情极好,还会有什么机会再行挑唆吗?”
“所以要亲眼瞧一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人心隔着肚皮,不?是亲生儿子,永远都是不?一样的。”这
薛琰笑了:“舅舅放心。我必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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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自?从入冬身体就不?大好,刚回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染了风寒。
这会窝在床上裹着棉被,恹恹的一歪。
宴云笺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一碗想?想?都难喝的药。
姜眠看着心中不?爽,挑刺:“呀,又?打扮的这么好看?”
宴云笺就笑。
“你笑什么啊,被说中了不?好意思?仗着自?己貌美,比姑娘家还能打扮。”
宴云笺知道她?怎么回事,有点骄纵的小脾气,他见了也觉可爱:“我有刻意打扮么?”
“有。”
“这衣服不?是前年做的?”
姜眠叹气:“看看,自?己每件衣服什么时候做的都记得这么清楚,我就记不?得。”
宴云笺舒朗笑出声:“那是你记性不?好。”
姜眠冷哼。
其实真没打扮什么,许是比旁的男子喜净,每日换件衣衫也就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云笺说:“我错了,我明日还穿这件。”
姜眠想?笑忍住了,伸手?摸他头发,半束乌发的发带样式精致,若隐若现在发中,末端坠了两颗玉珠,“那也没用?,看看,这发带都藏了小心思。”
他顺从:“我明日散发来。”这最稳妥,免得系根麻绳都要被说精致。
姜眠终于撑不?住笑了。
闹归闹,实话还是要说,她?掀开棉被抱住宴云笺的腰:“我家哥哥生的好看,怎样打扮都是好看的,就算在泥地里摔个滚,再爬起来也是好看的。”
宴云笺一面低笑,一面把人塞回棉被中盖好,掖好被角。
“承蒙抬爱了,但愿我走?路稳当些。来干点正事,”这会药没那么烫了,宴云笺端着药碗舀起一勺吹一吹,小心递到姜眠唇边。
这姑娘,竟然还是眉心一蹙,把头扭过去?。
宴云笺哭笑不?得:“阿眠,你不?能就揪我一人欺负,义父和姜夫人在时,你就乖的不?像话,怎么轮到我,一口也不?肯喝?”
姜眠说:“这药苦的很?,你都不?知道有多苦。”
宴云笺目光宠溺,无奈地自?己喝了一勺,嗯,确实苦的要命。
他端着这碗苦药,心疼更深一分。
姜眠看他温柔的模样,那点小任性散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闹一闹他:“你看这药这么苦,喝了整个人都是苦的。你要是让我喝药,你就要说好听?的话来哄我。这样我耳朵里甜了,嘴里就不?那么苦了。”
总是有许多歪理,宴云笺忍俊不?禁,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嘴里说道:“阿眠……”
好听?的话,要怎么说?我心悦你,或者是你生的真美?
虽然心中道过千遍万遍,可说出来,也太轻浮了。
他犹豫着,姜眠清凌凌的圆眼睛就好奇的看,像是等待他能说出什么来。
“阿眠……求你了。”
姜眠差点没笑出声,这就是他想?了半天,想?出一句卑微虚弱的话?抱着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刁蛮地点拨他:“笨。你得说‘心肝请喝药’。”
宴云笺朗声笑出来,他怕药洒了,先搁在床边,望着姜眠,笑意散都散不?去?。
姜眠被他这样一直笑的有点恼,扯开被子,像炸毛的小猫:“笑什么笑?”
宴云笺笑归笑,连忙把被子重新拉好在她?脖颈边压实:“哥哥错了,不?该笑你。别乱动被子,小心再着凉。”
姜眠由着他把自?己包成粽子,好整以暇哼唧一声,看着他。
宴云笺认命端碗:“心肝请喝药。”
好好的端正君子,都被自?己欺负成这样了,姜眠捂着脸笑了半天,终于自?己捧过碗乖乖一饮而尽。
她?本也不?是喝药任性的人,只是看见宴云笺,就忍不?住想?让他哄哄自?己:“阿笺哥哥,我总是闹你欺负你,你会不?会以后不?耐烦,就不?喜欢我了?”
宴云笺挑眉,“你说呢?”
姜眠抬头,眼神中带点委屈的控诉:“这还要我说啊。”
宴云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