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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望着母亲眉眼含笑,感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和暖气息,抬手轻轻握住他她手腕:“娘亲,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娘亲很欢喜, ”萧玉漓目光舍不得从女儿?脸上离开, 摸一摸女儿?的脸, “娘满意他的, 更?何况你自己喜欢,那便是最好了。”
只来得及低语几句, 便听见外?面喜娘唱着吉时已到,该上花轿了。
姜眠出门?,姜行峥已在门?口等着,他将手中红绸轻轻塞进姜眠手中:“阿眠,大哥背你上花轿。”
他背脊宽厚,不乏沉稳,即便什么话也不说,姜眠都能感觉到他脚步之慢,步步尽是不舍。
大哥这样她心里怪难受的,便与他说话逗趣:“大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她说话声音小,本就趴在姜行峥耳边,旁人更?是无法听见。
姜行峥便也轻声答:“你嫁人,大哥不舍得。”
“可我嫁的是阿笺哥哥啊。”
“那又如何?他有什么好。”
姜眠忍不住趴在姜行峥肩膀上闷笑:大哥分明与阿笺关系很好,一向护着他的,如今成了妹婿,竟也瞧着不顺眼起?来了。
姜眠说:“他现在还蛮好的,看以后吧,若是欺负了我,大哥要帮我打他。”
姜行峥微微一笑:“这还用你说,他若敢,大哥与他拼命。”
他们兄妹二人正说悄悄话,下一刻姜行峥脚步顿住,他们前面跑来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满脸的汗,像是一路风尘颠沛的模样。
“赶上了,可算是赶上了,还未向阿眠道一声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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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宾客面面相?觑:这人面生,打量几回也没人认识。
倒是姜重?山笑了,向姜眠介绍道:“阿眠,这就是咱们小舅。”
姜眠抬眸望去。
月照君身量不高,长相?也只是中人之姿,面上自含三分笑意,看上去倒是亲切。
昨夜娘亲还提到小舅脚程慢,不知能否赶上成亲礼,姜眠笑道:“小舅远道而来,辛苦了,快去歇一歇脚。”
月照君道:“不急,我总要看着你出嫁。”
萧玉漓看见了他,在后边温和道:“离拜堂的时辰还早呢,看你急的,下去梳洗一番吧。”
“是,师姐。”
姜行峥继续背着姜眠向前走,口中低笑道:“这回咱们家人,算是全了。”
姜眠知道大哥与小舅亲近:“若小舅愿意的话,咱们就留他在府上住着——如果爹爹不高兴的话,咱们就和娘亲阿笺哥哥一起?轮番劝他,爹爹肯定没办法。”
姜行峥忍不住笑,轻轻把姜眠往上掂了掂。
他背的很稳,很怜惜,就连扶她的手势都是小心翼翼,极为不舍。
从闺房到府门?花轿的路看似很长,实?则还未细切感受,便已走到终点。
透过若隐若现遮挡视线的珍珠面帘,姜眠已经看见门?口宴云笺身骑骏马,着一身大红喜袍,相?貌堂堂,明艳俊朗。
姜行峥脚步渐顿。
“阿眠,你一定要好好的。”
姜眠在他背上点头:“我知道。”
“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哥都会永远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嗯,大哥最好了。”
姜行峥背着妹妹隐忍片刻,终究将她放下。
宴云笺骑在马上,唇边含着一丝清浅微笑,垂眸望着他即将要娶的新娘。
她真是格外?娇艳,琉璃玉人一般娇憨柔婉。雪肤红唇,眉目如画,面上覆着一层细细的珍珠面帘,摇晃间?,绝色面容半遮半掩。
他翻身下马,对他的新娘露出一个?笑来。
情真意切,无懈可击。
姜行峥深深看宴云笺,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放下背上的妹妹,将她的手交在宴云笺手中。
宴云笺亦沉默,眉眼含笑缓缓握住掌心中柔软无骨的小手。
……
顾越在自家府门?前静立。
方?才结亲队伍绕城吹打声不绝于耳,他在府内听到,像是被?蛊惑般走到门?口。直到那声音已经远去,他还站在旁边久久不能回神。
冯氏要从屋中出去,顾修远伸手拦住:“由得他去。”
冯氏眼底一热,几乎是冷笑出声。怕被?儿?子听见,她压着声音低喝:“由着他去?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啊!你怎能丝毫不闻不问?、难道你不知阿越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阿越现在有多伤心?!”
“我知道他伤心。我又能做什么呢。”
是啊,又能做什么呢?
今天可是那姑娘大婚啊。
冯氏声音哽咽:“若非你一意孤行,事情怎会到今日不可挽回的地步?”
顾修远道:“怎么?你还指望我体谅他、怜惜他吗?”
“他是你的儿?子!你不该体谅他?不该怜惜他吗?”
“不错,他是我顾修远的嫡长子,一个?女人罢了,值得他这般念念不忘?他将翠珏玉蟾送给?姜眠,等同将他全部?身家和京外?所?有置产通通送了姜眠——这跟下聘礼有什么区别?还是倾囊相?送?真不愧是我顾修远教出的好儿?子,将自己的底掏了干净,却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拿不回来。”
他说这话,冯氏却愣愣望着远方?顾越。他衣角随风飘荡,单薄孤寂。
顾修远又道:“你该在佛堂静心,无事不得外?出。莫叫人看见,落下话柄。”
许是这些年一心礼佛的缘故,冯氏没有早年间?那嚣张跋扈的尖刻模样,只有在谈及儿?子时,因着心疼,才显出怨怼:“我当?然会回去,你以为我愿意到这外?间?来,愿意看见我的孩子因为求而不得被?折磨成如此样子?是啊,你现在是做不了什么了,可是这些年来,有多少次机会能做些什么?你可有真的关心过阿越一丝感受?”
“你说阿越相?当?于给?了姜眠聘礼,那又能如何?我今日才得知,他曾经向你求过!他那样的性子,能把话说出口,是用了多大的决心?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想要什么,能对你表露,当?是已经被?逼到了何等境地?”
顾修远也有了些怒意:“他心意怎样,感受又如何?你既听说,那应该听个?完整,难道不知他是因为什么才疯魔了一样向我提出要求求娶姜眠?我是一家之主,你觉得我应当?怎么做——纵容了自己儿?子任性,就只为顺他心意,便不顾顾氏门?楣吗?”
冯氏道:“顾氏门?楣如何能比我的孩子真心欢喜重?要。”
顾修远不愿再瞧她:“是啊,拆散了顾姜两?家的婚姻,你也出了很大的力。如今,也不必在此指责我一人的不是。”
冯氏没有回答,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