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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漓不?在意的?一笑:“顾及我们做什么,我和你爹也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不?过?是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不?过?,谁先走这第一步,可谓至关重要?。”
她顿了顿,声音变柔,“阿眠,你不?要?顾及这么多。人活一世,原本?也只图个顺心意。”
“你看,最开?始的?时候娘很?不?喜欢宴云笺,当然?了,后来也没喜欢过?。可是你二人在一起,娘亲不?想反对——只要?你真心觉得欢喜快乐,娘不?会因为自己的?偏见而叫你失落。”
姜眠低声道:“那?现在呢?”
“现在更是如?此。怎么样欢喜便?怎样做。你娘亲我在年轻时,恨不?得撕了你爹一千次,想跟他合离一万次,但心里知道,和他在一块儿,喜怒哀乐,皆避免不?了。但离开?他,却是真的?不?欢喜。”
“若你乐得见不?着宴云笺,眼下娘亲便?拿了鞭子三两下把他抽出去。”
萧玉漓轻轻抚摸女儿柔顺的?头发,将她揽在怀中:“若你把他留下,会高兴,那?娘亲和爹爹都希望你能高兴。”
……
事情能想通是一回?事,做的?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况且,姜眠也觉得,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应该她来主动。
临近年节,各府都会开?始走动。但他们家十分低调,几乎没人知道这座普通宅院背后的?主人是谁。故而也没有?客人来访。
然?而没过?两日,顾越就独自一人前来拜访。
等?姜眠知道他来的?时候,他已经跟姜重山问完礼,由?姜行峥领着在府中随意走走。
姜行峥的?心思很?明白,带着顾越随意走动片刻,便?往一个方向引去。没过?一会儿。便?看见庭院中纤薄柔婉的?少女背影。
顾越先是沉默,道:“姜少将军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此前已经答应过?阿眠,总要?给她时间。这才过?了几日便?唐突打扰,只怕会惹她不?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行峥道:“不?会。我这个妹妹脾气最好了,不?会生气的?。”
又道:“顾大人总要?自己争取才是啊。身为男子,无?论是为人,还是为权,只要?心中有?必争之事,如?何能眼睁睁看其落入他人之手?”姜行峥淡声道,“我看中大人,更看重大人对我妹妹的?一番心意。若是能结成良缘,也算了却我身为兄长的?一桩心事。只盼大人初心不?改,日后不?要?欺辱了阿眠。”
顾越道:“若在下有?幸娶姜姑娘为妻。此生绝不?辜负。”
“好,你去和她说说话吧。府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请恕姜某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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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峥走后,顾越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静静向姜眠走去。
姜眠离他们远,不?知他二人站在那?里看了自己很?久,直到听见脚步声渐进,才抬头看见顾越。
转念一想猜是大哥授意的?:“兄长什么时候来的??这倒显得我失礼了……”她摸摸自己头发,只随便?挽了一个簪,衣着也很?朴素。比起顾越这过?府做客精心打扮的?模样,实在有?些寒酸。
顾越见她窘迫地摸头发,心中倒是一松:“没有?失礼,你这样就很?好。”
姜眠带路,“进屋喝茶啊……”
“不?用了,”顾越说,“我这样偷偷见你,已是不?合规矩,我……”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探手入怀。
其实他并不?觉得此刻是最好的?时机,可究竟什么时候是最好时机,他却也说不?上来。
顾越将手中的?翠珏玉蟾递给姜眠,“阿眠,这是之前你……那?个时候我送给你的?,现在,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
姜眠认的?此物?,这是当时她成婚之前顾越给她填妆所送。那?时她还不?知此物?有?多珍贵,后来在宫中偶然?听宫人们提起才知,这是顾越倾尽他所有?身家来给她添做嫁妆。
如?今这份沉甸甸的?心意,又一次回?到自己眼前。
“兄长,对不?起。”沉默了很?久,姜眠还是如?此说道。
她不?愿拖泥带水给顾越空余希望,他们两人没有?缘分。从她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结成姻缘的?缘分了。
顾越眉眼柔和,“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她敢要?,也敢不?要?。她从来都比他强的?多。
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手掌微僵,默默收回?翠珏玉蟾,却转而从怀中又拿出另一样物?什——一只细长温润镶了金线缠丝的?玉簪。
“阿眠,若你觉得方才的?东西太贵重了,不?愿收下,我自然?尊重你的?意愿,但是这件礼物?你可以收下吗?”
顾越拿簪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不?动声色控住:“这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了不?得的?东西……本?来就是我早早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一直都很?想送给你。”
那?年他外派回?来,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小姑娘,选了一个想着大约她会喜欢的?礼物?。只是心中滚烫,面上还要?冷若冰霜。
然?而,一见到她,却看见她身边站了宴云笺。
——那?时他还不?知道,从那?一刻起,他就和这一生他唯一珍爱过?的?姑娘无?缘了。
姜眠见顾越眉眼诚恳,她从未在他冷静自持的?淡漠面色中看见过?这样的?表情:“好,嗯……那?我就收下了。”她接过?来,细细看了:“这簪子很?好看,谢谢兄长。等?年后你过?生辰,我会给你回?礼的?。”
顾越点点头。也罢,这支簪子陪了他多年,从今以后便?可陪在她身边。
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顾越离开?后,姜眠握着这只簪子出了会儿神,向外面走去,刚走出几十步,看见宴云笺静静站在那?边角落中,双目微红,怔忪地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直到她走近些了,他才恍然?发觉。顿时就慌乱起来,却已经无?路可逃,只往后退了一步,后背便?撞上厚硬的?墙壁。
“咚”的?一声,不?是小力道。
姜眠张张嘴,欲言又止,默了一会才说:“你怎么又哭了?”
“怎么又”这三个字,似乎天生带着一种不?耐。宴云笺低声解释:“我没有?啊……”
他这次是真的?没哭,一来他不?是个习惯用泪水去表达情感的?人,骨子中的?刚强仍在;二来他看不?见姜眠,总会心慌难过?,却也觉得这样躲在角落中偷偷看她一眼的?行为很?讨厌,故而更不?再哭惹得人更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