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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忍了忍,忍到?第二日,萧玉漓先看?不下去了,派人出去探。得?到?的回复是,姜行峥竟然自己在城东赁了处小宅院,就在那住下了。
看?这架势,倒像是不打算回家了。
当下姜重?山也没发火,只是默默了良久。
最?终跟萧玉漓说:“现在把人寻回来,只怕我一见着他,便忍不住把他抽个半死。”
萧玉漓认同:“你肯定会?。”
姜重?山忍了忍,又说:“可?他本就委屈着,我再动手,他心气那么高,岂不让这父子嫌隙更?大?。”
“不错。”
“罢了……再给他些时间?让他想通吧。先不要强迫他回家了。”
这事?瞒着,他们没让更?多人知道。姜眠见大?哥不在家里,问了好几回,都被姜重?山夫妇搪塞过去了。
不到?半个月,姜眠实?在忍不住担心:“爹爹,一问您您就总说大?哥去办事?了,这会?儿新帝登基,百废待兴,他又没有官职差办,到?底去忙什么事?了?”
姜重?山面露为?难。
姜眠猜测:“爹爹,难不成你把古今晓的事?情交给大?哥亲自去办吗?”
这是她觉得?最?不妥的:“没有吧爹爹?不是说大?哥和那人的关系很好?大?哥性?子骄傲,要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敬重?亲近的小舅蛰伏多年?,竟是害苦我们一家的人,一时冲动失了分寸怎么办?我见识过,知道大?哥的武功是远不及他的。”
姜眠说的又急又快,姜重?山都没机会?插话,终于她停下来,他才无奈笑道:“爹爹哪能?不知道这些,你放心,你大?哥他不是去寻那贼人了,他是……”
“他是有些跟爹爹怄气。”终于,他挂不住老脸,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姜眠问:“你们怎么啦?”
姜重?山没说:“阿眠,你别操心这些了,不是说皇上明日又要召你入宫吗?你前阵子才去住了两?日,这次还去吗?”
“要去的,我已经给阿姐回信了。”
“好,你去陪伴两?日也好,”姜重?山看?看?姜眠,“你的衣饰挑好了吗?到?底是进宫,可?不能?像上回一样打扮那么随意。”
姜眠哭笑不得?:“爹爹,这种琐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哪有那么讲究。再说我就是穿的再华贵,阿姐肯定也要说我寒碜的。”
姜重?山知道凤拨云没恶意,面上含笑:“爹爹面前也就罢了,出去莫要口无遮拦,要知道尊称才是。”
“我晓得?了爹爹……可?是大?哥的事?我也不能?不过问啊,再过一阵子就是他生辰了,难不成他这一怄气,连家都不回,生辰都不过了?”
姜眠看?姜重?山有点动容,给他算了一笔账:“总归你们两?个人肯定有谁过错多一点,要是爹爹您错了呢,我就帮您跑个腿儿,把大?哥劝回来。您呢,差不多拿出个态度,大?哥就知道您在服软啦;要是是大?哥错了呢,您就派人把他找回来,不舍得?打他……或者您怕自己忍不住打他,我就在旁边帮忙劝和,这么就揭过了吧。”
姜重?山失笑:“你倒是会?想。”
姜眠颇为?得?意的仰头:“那爹爹还不说来听听,让公正的我来评理。”
“说来也是委屈他。”姜重?山没再藏着,叹了一句,把姜行峥的想法与姜眠说了。
姜眠原本带着轻快的笑,听到?后来笑容渐落,脸上有些凝重?:“大?哥有心于皇位?”
姜重?山道:“阿峥原本的性?子,就少些洒脱的意味。此次遭逢巨变,更?是变得?阴沉下去。早在我们打到?奇玉关的时候,我便瞧出来了。”
“那时我满心仇恨,只想速战速决,将地方军一一击溃向京城围靠,可?我看?阿峥,却颇有些制衡的意思?,笼络人心,施恩诸侯,心也变得?越来越高。”
姜眠陷入沉思?,有什么念头在脑中形成雏形,却一时描摹不出细致轮廓。
直到?姜重?山唤她,她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爹爹?”
“阿眠……你能?不能?帮爹爹一个忙?”
姜重?山窘迫摸摸鼻子:“你方才不是说……阿峥的生辰快要到?了吗?其实?我心里也惦记着此事?,莫管谁对谁错,事?已成定局,便不再提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旁人去寻他,只怕他觉得?我不重?视,心中会?落寞。阿眠,你替爹爹走一趟好么?你们兄妹情深,你又最?懂爹爹,必定知道怎么说。”
姜眠笑道:“爹爹好不容易托付一个差事?,女儿怎会?违逆呢?您等着就成,今晚上我便把大?哥带回来。”
*
应下了差事?,姜眠去马厩牵马。
刚一过去,就看?那里有个人正在给一匹马打理鬃毛。
他穿着一身墨黑衣衫,用料不算上乘,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出尘绝伦。这背影一看?,也不是个寻常养马的小厮。
姜眠索性?光明正大?看?了一会?儿:他身姿颀长,相同的动作被他做来,就显得?优雅出众。分明气质是纤尘不染的矜贵,可?在马儿面前的一举一动又十分亲和从容——真是举世无双。上天许他苦难,却也给他铺了一层偏爱的底色。
看?着看?着,姜眠终于忍不住乐了:“你要还是照那一个地方打理它,没一会?儿这匹马就要秃一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宴云笺梳理鬃毛的动作始终没有变过,一下又一下,就照着一个地方没完没了的梳。
宴云笺这才停下动作:“阿眠,你找我么?”
姜眠道:“我不找你,我找马。”
原来是找马啊。宴云笺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
姜眠走到?他身侧:“不管我找谁吧,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宴云笺低声道:“你来了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啊?”
“没有什么,是我想多了。”宴云笺知道自己患得?患失,尤其是这些日子阿眠重?新接纳他,他欢喜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半点事?情。但这些心思?,不够君子坦荡,显得?他小家子气。他怕惹心爱的姑娘不喜,所以?不敢说,“阿眠,你不要靠我太近,我身上有些脏。”
姜眠笑着蹭两?下他侧脸上自己没发觉的灰尘,“是有点脏,我给你擦擦。”
宴云笺脸颊一下子烧起来。
滚烫的温度传到?手指上,姜眠哭笑不得?:“喂,有这么害羞吗?”
“我没有啊……”
姜眠歪头看?:“没有么?”
宴云笺低眸失语,轻轻碰一碰她刚刚蹭过的地方,小心的不敢覆盖掉她的温度。
这里是他那道残疤所在之处。他原来,从不曾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