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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遮掩,她将药全都倒在了袖子的棉夹层里。红俏帮她做了事,又端来了大夫给的新药,宋眠这才喝了药,然后将元泰给的盒子打开,将那颗红宝石从银线上取下来,将东西送给了红俏。
红俏是跟着她长大的,是个非常忠心的人,她不肯要。
她固执的跟宋眠说:“我伺候小姐不是为了这些。”
可宋眠还是把那颗红宝石塞进了她的手里,她说:“你拿着,也给自己存在私房钱,别全都填到自己弟弟那里去。
红俏跟了她这么多年,宋家很大方,发得月钱并不少,可红俏穿着衣服还是三年前她送给对方的样式,她赚的那些钱全都贴补给家里了。
宋眠说:“你也要为自己打算,现在是我身子不好,等我以后好了,就带你读书认字,带你做生意,那样你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画个又香又圆的大饼,人家才能对你更忠心。
红俏是没想过这些的,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眠。
但是宋眠又开始犯困了。
临睡之前,她鬼使神差的摸出了口袋里那颗金红色的鳞片,她将那颗鳞片穿了个孔,然后挂上了那条银线,将这串新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她在村长家的后院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她始终待在后院,人们便以为她早早就睡下了。
宋眠躺在床上,还没起来,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寂静的深夜中,那叩叩叩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叩叩叩……”
“叩叩叩……”
有节奏的响着,不急不缓的响着。
不同于昨晚的沉默,今天晚上,门外那个人居然开口说话了:“爸,妈,开门,我是春生,我回来了。”
宋眠被那森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登时不敢动了。
门外的春生叫了一会儿,敲了一会儿,见始终没人回应,便自己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村长家的大门真的被门外的人打开了。
宋眠在后院,但很奇怪的,她居然可以听见那轻巧的脚步声。
那个人一步一步的迈在地上,不急不缓的节奏,从容的走着,他在前院绕了一圈,伸手敲了敲里屋的门,门的后面是堂屋,堂屋东西分别住着村长两口子和春晖两口子。
春生很有耐心,敲敲门,又叫道:“爹,娘,我回来了,我是春生呀,你们给我开门吧。”
“大哥,大嫂,来给我开开门。”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
大概春生自己也觉得无趣,所以停止了敲门,开始在院子里面转。
宋眠把被子捂在了自己的身上,总觉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并不是她的错觉,那脚步声是朝着后院来的,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投向她的视线,是从窗口的方向投进来的。
宋眠对视线非常敏感,她感觉的没有错,那目光阴森森的,带着很多困惑。
宋眠没有回过头去,她不知道跟这样一个会叫门的死人对视会有什么下场,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春生的死与她无关,她不想成为这家人的替死鬼。
那道目光在窗口停留了很久,宋眠卷着自己的被子,脸冲着墙的一面,僵直着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那个人没来敲她的门,脚步声渐渐的远了。
外面的天亮起来,敲门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春生再次离开了。
这一次,院里的门被打开,宋眠发现,村长一家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半点没有了昨天那样的从容。
“爹,怎么回事,春生昨晚为什么进来了,仙姑不是说,他的魂已经散了么?”
小荷被昨天晚上的声音搅得一夜没睡。
春生刚死的时候,半夜总会来叫门,小荷胆子小,害怕,于是村长就请来了仙姑,仙姑说春生这孩子念家,魂魄不愿意散去,就给村长画了一张符,让他将符纸埋在门口,这样,鬼就进不来了,时间一过,他自会去投胎。
仙姑说的没错,村长依言将那道符埋在了大门口,后来,春生果真没能进来。
现在,按照常理来说,春生的魂也该去了,怎么他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又能进门了呢?
春晖说:“爹,把门口挖开看看,不会有人动了那道符吧?”
村长觉得不太可能,但他还是与春晖一起把大门口的土给挖开了。
挖开一看,一家人大惊失色,宋眠也悄悄看去,只见那黄土下面埋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但是那道符四分五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碎了。
被挖开的泥土有种不同寻常的湿润之感,碎掉的符纸下方,还在一股一股的冒出水来,看着很是令人费解。
村长一家人正惶惶不安着,有人上门来了,那人气喘吁吁的说:“忠……忠叔,不好了,有老虎下山了!”
那种凶蛮的野兽会伤人性命,但是村子里已经几十年都没遇到过这种事了。
村长一听就皱起了眉,他问:“哪来的老虎,它伤人了?”
“是……是福贵的羊……他的羊被咬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两只羊的惨状,那人竟不忍心再说下去,只叫村长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眠对昨天那个放羊人很好奇,于是也跟了上去。
还是那片稀疏的草地,昨天的四只羊只剩下了两只,除了羊,那裸露的褐色土地上还有两块被生生从肉上撕扯开的羊皮,沾了泥土和血的羊毛结成一块一块的脏污,血大片大片的撒在地上,这两只肥羊的肉和油脂全都不见了,团成一团的羊皮上还落了几块已经被啃碎的骨头,上面留着利齿的齿痕。
老虎这件事可非同寻常,几乎全村没出门打鱼的村民都来了,宋眠还在羊皮的肉膜上看见了几道爪印留下的痕迹,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自己腰上的指痕。
村民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两只羊的尸体上,没人注意昨天呆板木讷的福贵在抱着什么东西哭。
宋眠悄悄凑近了,就只听那老头喃喃着:“儿啊,作孽哟,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宋眠很想问问,这老头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脚下就踉跄了一下,宋眠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脚从一个泥坑里面拔了出来。
这一看之下,宋眠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她蹲下身去,从旁边找了一块个头较大的石子,然后用这块石头子朝那个小水坑挖去。
越往下,下面的泥土就越是湿润,宋眠挖了好几下,看见里面像是有水一样,在一股一股的往外跑。
和村长家大门口的一模一样。
宋眠丢了石头,左右看看,村子里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商量着看见老虎该怎么办,但是宋眠却开始提着裙子往回跑。
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