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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隐洲却没再?说。

“殿下今日不请自来,还是为了查案?”

“嗯。”

无论实情如何,既然祝隐洲这样说了,沈晗霜便也只?当他是为了公事而来:“今日又想问什么?”

祝隐洲:“江既白的母亲,是姓王,还是姓高??”

沈晗霜神色微怔,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自然是王氏。”

做了三年夫妻,祝隐洲自是能看出?沈晗霜神色间的细微变化。

他意味不明?道:“这样私隐的事情,他也同你说了。”

不知为何,沈晗霜竟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但她早已过了那个时时揣度他心思的时候,便也懒得深想。

“殿下特意来这处远在城郊的山庄,究竟所为何事?”

祝隐洲听?出?她话里的几分不耐,不由得压了压眉梢。

以往在他面前时,沈晗霜总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像是能包容一切,抚平一切。

每每看向他时,她的目光总是温柔而澄澈的,眼底只?有藏不住的缱绻情意,从未有过不悦。

即便是因?为陈兰霜而心里有疙瘩时,沈晗霜也从不曾同他恼过。

当时只?道是寻常。

却不知,时过境迁与物是人非,更?是这世间随处可见?之事。

如今发生在他身?上,也并无不可。

敛下所有心绪,祝隐洲答了沈晗霜的话:“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沈姑娘为我解惑。”

“何事?”沈晗霜以为他又是想问起江家的事。

却听?祝隐洲问道:“为何忽然想要和离?”

沈晗霜实在不解:“殿下为何会有此问?”

顿了顿,她故意问:“难道殿下不同意此事?”

沈晗霜知道以祝隐洲的性子,应不会拦着不许她离开。

但即便他当真不同意也无妨,左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并非不同意,只?是想知道缘由。”祝隐洲声音冷淡,似乎当真只?是有几分不解,并无其他心思。

沈晗霜便也心平气和地同他多说了两句:

“当初答应这桩婚事是我自己的决定,如今决定和离也是。”

“爱是出?于自己的心。

不爱自然也是。”

成婚前,沈晗霜想着夫妻不需要尽是心意相通的爱侣,只?要关?系和睦,生活平顺,便也可以共度一生。

但后来她对他动了情,有了多的心思,就?会忍不住有所期待和希望。

但他从未给过,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情意。

到如今,既然她心底已经没了那份爱意,便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做夫妻了。

该把?自己还给自己。

听?罢沈晗霜的回答后,祝隐洲怔了怔,一贯淡漠的眉眼间一时竟还多出?了几分慌乱和失意。

三年来,祝隐洲一直觉得他和沈晗霜之间称得上是夫妻和睦,却从没想过,她会用“爱”这个字来指代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将她看做自己唯一的妻子,却从未想过爱与不爱之事。

他只?在还是孩童时,曾听?母亲对自己说过这个字。

这是祝隐洲第一次听?沈晗霜提及对他的爱意。

却是在她说已经不爱他的时候。

她曾经爱过他,却也已经不再?想要他了。

多日来一直堵在祝隐洲心口的苦闷情绪,霎时便像是长?出?了锋锐的刺。

扎得他心上血肉模糊。

失去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竟是这样的疼。

第23章 各凭本事

沈晗霜实?在不知祝隐洲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来由地出现?在城郊这处山庄里?, 听?她说完那几句话后又沉默着离开了。

竟好似当?真只是为了问她为何想和离。

不过既然祝隐洲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话也算是说开了,他以后应也不会再莫名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要继续往前走, 不能总与旧人旧事牵连。

太?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春叶连忙请罪道:“姑娘罚我吧, 都是我没用,让人扰了你的清梦。”

春叶知道自家姑娘除了贪嘴外, 还有些贪睡, 唯这两?样。无?论是午间小憩, 还是每晚夜眠,若被人吵着没睡够没睡好,心里?便会有闷气。

回洛阳以来,姑娘这还是头回被人搅扰。

沈晗霜柔声?宽慰道:“他是太?子, 即便是我也左右不了他去何处,不去何处,你又怎会拦得住他?”

沈晗霜知道春叶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没休憩好而?气闷。

但其实?她自幼便有的这小习惯,在王府的那三年里?就已?经少了许多。

毕竟成婚后, 夜里?沈晗霜身侧多了一个?人,再不似成婚前那样,可以只由着她自己的心意决定何时入睡,何时起身。

祝隐洲平日里?待人疏离, 即便是面对她这个?妻子时也一直寡言少语, 他们更是从?未彼此交心,坦诚地说过话。

只有在夜里?, 烛火熄灭后, 他与她会如其他夫妻一样,做这世上最私隐也最亲密的事情。

也唯独在做那事时, 沈晗霜眼里?的祝隐洲才不再是那个?如高山清雪的圣洁君子,而?是成了与她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也会有欲.望满身的时候。

沈晗霜平生头一回对人心动,曾经忍不住将祝隐洲夜里?的不知节制当?成是他对自己动情的证据。

因为那时他深静如湖的眼眸会因她而?沾染欲.色,他会只看着她,似是也只想要她。

所以即便在自己得过趣之后,沈晗霜总会又累又倦,她也总是由着祝隐洲继续。

却从?未想过,或许祝隐洲只是与世间许多男子一样——

即便没有情爱,也可以因身体上的欢.愉而?与女子行亲近之事。

不然的话,外面那一座座青.楼的生意也不会经久不衰。

那时沈晗霜是他的妻子,既名正言顺,又没有任何隐忧。

与他行夫妻敦伦的人可以是她,却不一定必须是她,应最好是另一个?他曾求而?不得的人。

所以祝隐洲可以前一晚与她行云.雨之事,第?二日便赶着去东宫护另一个?女子周全。

王府被围困的那一晚,沈晗霜才无?比明晰地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一个?非她不可的夫君。

不是合适,也不是习惯。

必须是她,且只能是她。

是以沈晗霜决定同祝隐洲和?离,不再委屈自己一直做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也不再让自己只在夜里?,只在床榻之上做谁的妻子。

错觉尽消,心意皆散后,如今沈晗霜已?不愿再见祝隐洲,却不会因为见着了而?迁怒于春叶。

只是今日舅舅宴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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