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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星想说,其实不用这么累,等顾念把穿书者带走后,周政升自然而然就会消失,可他没办法告诉陆影。
“不用什么?”陆影追问。
宋挽星摇摇头,反问他另一个问题,“如果命运是既定的,不管你做不做,周政升最终都会死在街头,那你还会去做吗?”
陆影一瞬不瞬看着宋挽星,那一刻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他的未来,周政升的未来,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未来。
如果所有人的命运早已被写在纸上,那他们更像是四维生物眼中的一条线,当他们落在地上的时候,这一辈子就已经成型,只能从线的这头,走向线的那头。
“你的意思是,你没办法改变,所以便认为命运是既定的,既然不管怎么努力,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变的,那我们就可以放手不管,是吗?”
陆影表情太严肃,宋挽星有些心慌,他嗫喏着:“可我的确没法改变。”
“那就不去做了吗?”陆影歪歪头,“星星,你看到的比我多,就算知道你改变不了我的结局,那你就认命了吗?”
宋挽星心头一震。
是啊,他知道无法改变陆影的命运,但仍旧在寻找唯一一条生路,求助于顾念也好,想其他办法也好,但终究要去试上一试。
“星星,我跟你是一样的,我尊重命运,但在最后那刻到来之前,我不信它。”
说完,他收起严肃的表情,露出一个熟悉的笑,“我最后会死是吗?那怎么死,死在哪里,要由我自己决定。”
“不会死!”宋挽星高声打断,信誓旦旦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把顾念的话说给陆影听。
“我看到了,你没有死,你会接手陆家,会成为京市炙手可热的新贵,家庭美满幸福,这你都不用担心,我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顾念老板:哦合着我是四维生物是吗。
后天(周二)更嗷老婆们~
第58章
“……别闹了,赶紧把雪扫了回去上课!”
宋挽星一睁眼,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雪,好大的雪。
苍白着天地间的一切,呼出的雾气裹挟雪花从鼻尖掠过,那么熟悉的味道。
宋挽星看了眼手中的扫把,才想起他是来扫雪的。
“只有十分钟时间,动作快点!”
不知谁在耳边催促,宋挽星连忙埋头扫雪,他一个人扫完整个操场,又跑回主楼前面,刚踩上花坛,脚下却突然一滑,人直愣愣朝后栽倒,“扑”地一声摔在厚实的雪层中。
缓冲作用下并没有很疼,可宋挽星也没有爬起来,就这么躺在雪中。
头顶的天很好看,灰蒙蒙的,带着某种沉重的滤镜,向四周伸展。
而那种熟悉的气味愈加浓重,时刻萦绕在身边,他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想起来。
是陆影说过的,冬天里第一场雪的味道。
可是雪怎么会有味道呢?
但陆影明明说过的,雪是有味道的……陆影呢?
……陆影呢?
“陆影。”
他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四顾,可入眼无边无际的雪,不见一个人影。
“陆影!”
他高声喊着,漫无目的地,在雪中踉跄前行。
“……星星,星星。”
宋挽星倏地睁眼,眼前照旧是一片雪白,他盯着看了会儿,才意识到那是病房的天花板。
“做噩梦了?”
陆影的脸出现在视线中,他替宋挽星擦去额角汗珠,双目温柔注视着。
“做的什么梦,都出汗了。”
宋挽星迟钝地转着眼珠,瞥见陆影正拄着拐杖站在地上时,他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你怎么下床了?”
“去了趟厕所。”
“你怎么不喊我扶你去?”
陆影往床边一坐,手里的拐杖指了指受伤的脚腕,“我是脚折了,又不是腰折了,能自己去就自己去了,还是说……你很想扶我上厕所?”
宋挽星却不认同他这种做法,板起小脸开始教育,“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了尽量不要下床,要下床也得有人陪着,万一你站不稳摔了呢?到时候爬都爬不起来!”
他每说一句,陆影脸上的笑意更甚一分,到最后只好举手求饶,“是是是,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
“……”宋挽星腮帮子鼓着,气呼呼道:“你严肃点,跟你说正事呢。”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去就喊你。”陆影一边讨饶一边握着宋挽星的手细细摩挲,“刚才做梦了,梦见什么了?一直在喊我。”
宋挽星神情迷茫,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再去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我想不起来了。”宋挽星望过去,向陆影求证,“我喊你了?”
“嗯,好大一声呢,我在卫生间都听见了。”
喊声中还带着哭腔,他听见后便忙不迭从里面跑了出来。
宋挽星极力回忆方才那个梦,可看见的只有白茫茫一片,还有随之而来的头痛。
他蹙起眉头,手做了个朝头顶砸去的姿势,又克制着没有落下。
“星星?”
下一刻,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落在他额头,就这么搁了几秒,才缓缓松开。
“有点发热,我去叫医生。”
宋挽星没拒绝,他也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他起身拦下陆影,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我自己去,一会儿回来。”
“等会儿。”陆影把宋挽星按在床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裴络,叫医生过来看看,星星有点发烧。”
如陆影所说,宋挽星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快要凌晨时才把温度降下去。
陆影一夜没睡,他就这么靠在床头,盯着不断呓语的宋挽星,眉头蹙得比往常任意一次都要紧。
“裴络,让你拿的热水袋怎么还没拿来?”
话音刚落,裴络举着几个热水袋跑了进来,“来了来了。”
输液管被压在几个热水袋下面,这样可以保证每一滴进入宋挽星手臂的药液都是温热的。
“陆影……”许是药物起了作用,高烧的人舒坦不少,呓语也清楚许多。
“陆影……雪……”
陆影挪到床边,合掌团住宋挽星另一只手,“嗯,雪,然后呢?”
宋挽星断断续续说着话:“扫雪……但……但……”
陆影凑得更近,“嗯,扫雪,但是什么?”
宋挽星顿了一下,接着十分委屈地控诉,“只有我一个人扫,气死我了……”
陆影被他逗得发出一声轻笑,又很快收住,笑容逐渐淡弱,最后消失不见。
“陆影,好大的雪。”
“是吗?”像是验证,陆影将脑袋压在宋挽星锁骨上,深深嗅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