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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方道，他指着偏厅大门，“外面那些人，你杀了他们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软吗？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扶明涯眼底沉了沉。

他杀的？

“现在大家只是赶你离开，但如果你还有一点仁慈的话，就把你搞的东西解开，让大家回家。”

仿佛严方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笑，听着听着扶明涯嘴角忽然微微扬起，这会儿他转身回来，看着严方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严方撇过头去不看他：“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你清楚？”扶明涯笑道，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好一个你清楚。”

剑灵这时候感觉扶明涯垂在身侧的手好像有些抖：“你怎么了？”它问。

扶明涯没有回答剑灵。

“继续。”

“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我完全把你当做朋友，当做自己人，老大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可是...可是你要杀我，为什么？”严方捂着胸口，但他看着扶明涯，双眸充血满眼通红，“你要杀我，道士哥，你要杀我！”

但好像在听别人的事儿似的，扶明涯只是点点头，问：“还有吗？”

严方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咬咬牙：“你要杀我没关系，但是老大跟你出生入死两回！哪怕是再冷血的人，也不该，也不该...”

扶明涯恍然大悟，打断他道：“你的意思是霍行夜受伤也是我干的？”

“酒窖只有你和老大。”严方道，“我在监控看的一清二楚！”

“那酒窖的人也都是我杀的？”扶明涯继续问，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没错！”严方咬牙道，“你怕我发现，所以对我下手，只是你没想到我竟然没死！”

扶明涯轻笑一声，表情好似有些懊恼，又有些后悔，他啧了一声：“那既然你都看见了，没错，是我干的，可惜啊，被发现了。”

随后他低低笑出声，但又一瞬间敛去笑容。

“那你，怕不怕我杀你第二次？”他抬眼，看着严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刀刃一样。

第26章

闻言,严方一愣。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剑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不是你！”

霍薇不敢置信地看着扶明涯。

扶明涯眼神又一次扫过在场众人。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

害怕。

惧怕。

不信任。

慢慢的，这些人的脸好像和另一批人重合了。

扶明涯敛了敛眸。

他想,或许，有些人,本就不值得救。

想到这，扶明涯自嘲笑笑，随后转身就走。

但,就在他刚转身的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衣角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扶明涯垂眼看过去。

一个小孩一手抱球一手扯着他的衣角，目光满是不解。

“哥哥，你要去哪？”小孩问，“不陪我玩球了吗，我刚刚喝了好多水,我还能帮你。”

扶明涯揉了一把他脑袋，木着脸说：“我走了,不管你了。”

“啊？”小孩毕竟是小孩，并不知道大人中的弯弯绕绕,“那我也跟你走好了,反正我姐姐也不在这里,跟你走你帮我找我姐姐吧？”

他姐姐...

扶明涯敛了敛眸。

“他姐姐不是已经...”剑灵在扶明涯耳边道。

“别说了。”扶明涯低声道。

剑灵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小孩见扶明涯一直不答应他，抓住了扶明涯的手：“走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扶明涯看着他，下一秒把他抱了起来，可能是抱的太突然,小孩手里的球掉在了地上。

“我的球！”他惊呼。

但怕自己摔下来，他还是死死勾住了扶明涯脖子,然后头抵在他肩膀上，小声委屈巴巴地道：“你把我的球捡回来...”

“球有什么好玩儿的？”扶明涯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张狂，“哥哥等会儿教你玩儿个更好的。”

“真的假的？”

“我从不骗小孩儿。”

“不许说我小孩！”

扶明涯笑笑。

随后把他往上托了托，防止掉下来，然后转头对在门口站着的瘦高个道：“既然你这么有法子，那12点后，发生什么事，你也一定能处理吧？”

说完，扶明涯看向大厅中悬挂的大钟。

“还有两分钟。”

“自求多福。”

说完，扶明涯抱着小孩从另一边下楼了。

走在楼梯上，扶明涯小声在他耳边说：“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秘密？”小孩趴在他耳边说。

“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你说你就说。”扶明涯半威胁半哄道，“不然等会不给你好玩的了。”

说话间，扶明涯双指成决，手指划过一道火光。

“那我勉强告诉你好了，”小孩噘嘴，“我今天早上尿床了，但是我趁保姆没发现的时候，把尿湿的衣服藏到床底下了。”

扶明涯轻笑出声。

“不许笑！”

扶明涯无奈摇了摇头，随后手指一划。

在小孩看不见的地方，空中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但也就是一瞬，就又融入空气中。

之前让他们写下秘密，也只是不想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秘密说出来，但现在他们并不领这个情，也就不要怪他不救。

捂着小孩的眼睛，扶明涯抱着他走过主厅，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安全的房间，然后将他放在了床上。

“睡一觉？”扶明涯问。

床边放着一个闹钟，指针——00：02。

早在进来房门关上的时候，扶明涯就设了一道结界，将外界的声音全都阻隔在外面。

现在任外面如何腥风血雨，至少现在，在这个房间，他们是安全的。

小孩坐在床上，看着扶明涯，其实有点困了，他眨巴着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睡，他摇了摇头：“我不困。”

扶明涯把剑从背后解下来放在一边，然后也坐到床上，又轻轻揉了一把他头发：“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困？”

他执着摇头：“你跟我说有好玩的，我还没看见呢。”

这时，剑灵感叹道：“年岁小就是好啊，什么都不懂，什么也都不担心，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处境很危险。”

扶明涯有点无奈，但是还是道：“那你往里点。”

小孩听话的踢掉鞋子往床头爬，爬过去，坐好看着扶明涯，眼巴巴地等着他给他好玩的。

这时，扶明涯坐在床边，抬起手来，手指在他眼前动了两下：“看好了。”

小孩不敢眨眼。

手指翻舞间，扶明涯虚空一抓，然后双手合十，中间留了一丝空隙。

“除了玩球你还喜欢什么？”扶明涯问。

小孩眼神一直没离开扶明涯双手：“我还喜欢...嗯...喜欢...喜欢龙！！！”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