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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与他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

陆怀海突然对谢苗儿道:“本朝开国皇帝,文成武治,无不强悍,后世子孙对其遗制莫敢不从,尤其是今上。”

更冒犯的话没有直说,但谢苗儿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先帝无子,如今的皇帝是捡了漏的宗室子,少年时曾被讽名不正言不顺,越是如此,越要抓紧所谓祖制不放,来证明自己的正统。

要这样的一个人去推翻他的倚仗……

“普天之下,怎么可能唯我一人知晓这些利弊?”陆怀海叹道:“多的是聪明人能懂。只可惜黎民苍生,做了政治博弈的筹码。”

他的话听得谢苗儿心里酸涩异常。

——所以,你就要在天平的这一端,以身为注、加重筹码吗?

谢苗儿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他们不仁,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博弈,那我们不妨也用对待政治博弈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对错,已然不重要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怀海及时打断。

他说:“别多想了,我不会让你卷入这场浑水中。”

他自己能否全身可退都未可知,怎么可能将她搅和进来。

谢苗儿早料到了他会是这种反应,她也不争辩,只冷不丁哼了一声。

他说不管就不管,怎么可能。

她偏要搅进去,难道他舍得捶她不成?

陆怀海把她眼底的小心思看得分明,很想在她脑门敲上一敲,但确实没舍得,最后也只揉了揉她的发顶。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沉重压抑的心情,竟不知从她哪句话起就松了下来。

她的存在,就足以为他分担许多。

谢苗儿趁势把住他的手,托住他的手心在自己的脸颊猛蹭。

她说:“你得好好的,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谢苗儿的衣袖恰好滑落一截,露出皓腕上那只玉镯来,陆怀海眉峰微抬,提醒道:“动作有些刻意了。”

做生意多了,多长了八百个心眼的谢苗儿瞪他一眼,“就是要叫你瞧见,免得有的人翻脸不认呢。”

心眼或许长了,这小性子是一点没变。

陆怀海熟稔地拉她入怀,任她额头抵在他的胸口,轻声对他说:“陆怀海,你不许死。”

谢苗儿相信,总有两全之法的。

这一世他的轨迹,已经同她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了。

他只需要一点时机,就可以大放光华。

这一次,更高的起点让他潜得更深,跃得更远,肃清倭寇的时间点比历史中还要早上一年多。是以,原发生在三十三年的这场变故,于三十一年末就出现了。

这样的早,是一件好事。

触怒皇帝、惹来忌惮又如何?蛰伏、藏拙、示弱,都不是办法。若只把整件事当做一场博弈,那只要大树本身足够根深叶茂,皇帝亦撼动不了它。

不过……

谢苗儿知道,世事未必尽如人意。

可那又如何?

纵然真的是重蹈覆辙,她也认了。

陪他黄泉路上不孤单,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做贼心虚似的去觑他的神色。

还好他听不见她的心声,谢苗儿想,要让他知道她竟有这样的想法,怕是要真的生气了。

而陆怀海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她方才的言语却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他垂眼俯视着她的脸庞,眸色深沉,里面的情绪浓重到几乎要滴落下来。

神情冷峻的陆怀海摩挲着她的脸颊,忽然道:“这句话,你很早之前就同我说过。”

是吗?

谢苗儿茫然抬眼,正想问一问自己是何时说过的,转眼间,男人宽厚的大掌便已托在她的后脑勺上。

他俯下身,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搞定,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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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武昌伯府邸。

午后, 丁彦手捧书卷,在书房中不紧不慢地踱着步。

他身后是一面巨大的博古架,上面摆着各色文玩, 用一种近乎奢侈的方式将书房里外隔开。

“伯爷, 有人求见。”小厮恭谨地站在门槛外传话。

丁彦随手搁下书卷, 问道:“何人?”

小厮答:“是陆同知。”

陆怀海去年升任的都指挥同知。

“嘶,他不是才被削权,哪来的心思找我, 莫不是有了走动的心?”丁彦犯了嘀咕, 不过还是同小厮道:“引他去前厅等我。”

等他到了前厅里,却发现陆怀海并不是孤身一人前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丁彦眯了眯眼, 他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是在何处见过她。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 他们依旧感情甚笃的样子,然而他并未听说陆怀海有妻妾。

丁彦心里转眼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陆怀海起身,朝他拱了拱手,道:“丁大人。”

共事多年,丁彦已经知道陆怀海此人的脾气,是以并不同他打机锋,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他的来意:“陆同知今日有何贵干?”

“并非我有什么事由, 今日我只想给丁大人引见一位朋友。”陆怀海道。

丁彦简直是一头雾水,他说:“陆兄, 你这……恕丁某不能理解。”

莫不是他自己有话想说, 抹不开面?

不对啊,那也没有如此行事的……

陆怀海不似开玩笑的样子, 他竟真往后退了两步, 而他身后的谢苗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 朝丁彦递出了自己的名帖。

“丁大人,这是我的名帖,小女姓谢,曾同丁夫人有过几面之缘。”

丁彦手微顿,狐疑地打量她:“谢氏布庄,与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夫人曾与他提过一嘴,搭上这谢氏布庄的春风,入股做了些生意。

邕朝不许官员经商,然而俸禄不足以过活,对手中有权的人来说,这些禁令并没有什么约束力。

不过丁彦生性谨慎,即使官员经商圈地已成约定俗成的风气,他也从不直接经手,大多假手夫人嫁妆的名义。

他果然是有数的,谢苗儿不紧不慢地道:“正是我的产业。仰赖丁夫人关照,做成了些买卖,今日冒昧上门,是来给您带这一季的分红。”

这句“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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