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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面的那一桌乃是黄家人的主桌,贾夫人携了儿媳等人,还有素知夫人等几位官家夫人在一道品茶。
而哪吒自是对她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奈何黄天化又被人缠着脱不开身。
他便只得杵在一旁,看目魁和朱彦这两个愣头青弈棋。
只见朱彦落下一枚黑子,这就将目魁的白子吞了一片。
前者面露喜色,脊背一挺,扬声笑道:“嘿嘿,我又赢了!”
可目魁明显觉得他胜之不武,忙就反驳:“你,你耍赖!”
“不行,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我哪里耍赖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斜三阵!”朱彦也毫不退让,“老目啊,输了就是输了,咱可说好了啊,火德星君送的那只烧鹅,两条腿都归我!”
那厢目魁继续据理力争。
哪吒:“……”
你俩为了只鹅腿在这儿吵,丢不丢人啊?
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哪吒索性转过身,朝大门口望去。
得知今日蓬莱女君要亲临,东岳大帝特意派了使臣前去迎接,眼下辰时将至,估摸着一行人已经抵达东岳。
哪吒胳膊肘抵在石桌上,手里端着一只青花瓷杯,来回摩挲。
片刻后,只听守在门口的司阍遽然扬声:“蓬莱女君到——”
此时,男人飘忽的目光倏尔聚拢,这便撂下杯盏站起了身。
厅内众人也随之安静了许多,旋即只见三太子一袭红衣烈烈,端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影壁之后。
贾夫人坐在席间,这便靠近素知夫人,掩唇笑道:“你这儿子啊,确实是个猴急的。”
素知夫人莞尔一笑。
这话,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莫名就联想到了旁的事情——
那可不是猴急么?
五百余年前,亲都没定,就与月姝成了周公之礼,而这一睡就是五年。
这小子先斩后奏,直到伐纣结束,回到西岐,才告诉她这位娘亲。
回溯间,素知夫人又开始疑惑了——
麝香其物,用久了是会药效减退的,因此而意外怀孕的例子数不胜数。
可五年之久,月姝都未有身孕。
所以,到底是月姝体弱,还是哪吒不行呢?
眼瞧着蓬莱一行人已经跨进大门,贾夫人忙唤众人起身见礼。
虽是赴宴,但梓菱也未装扮得太过精致,仍旧是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只不过将平日里常穿的交领换成了齐胸襦裙。
连她身后跟着的几名蓬莱仙子也是如此。
以至于将现场众男子的目光霎时就迷得移不开眼。
只闻蓬莱女仙姝色绝伦,未承想,连体态也能如此风-流啊!
再看三太子的手臂,正就圈在女君的婀娜细腰上,光是一瞧,都能令人浮想联翩。
众人羡慕不已,突就觉得,三太子这擂台,打得可真是值当呀!
那厢,哪吒领着梓菱入座。
望着梓菱这张脸,虽说几人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那么些失神。
素知夫人与黄家女眷,同月姝都是熟悉的。
她确确实实是月姝,只不过眉眼里比月姝多了几分英朗,举手投足间气场浑然天成,再也不是一副温软如水的模样。
贾夫人神色平和,笑吟吟开口:“此乃泰山女儿茶,清甜爽口,女君尝尝看。”
梓菱含笑接过。
旋即,贾夫人又道:“不知方才那位仙子是?”
见对方目光落在云苒身上,梓菱放下茶盏,忙道:“那是我蓬莱的三位金仙之一,云苒仙子。”
今日为了将黄天化一军,云苒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其妆容能艳压女君,为的就是要引起黄家人的注意。
很明显,目的达到了。
梓菱转头去瞧身旁的男人,朝他眨了下眼睛。
哪吒会意,轻轻勾了下-唇角,这就往黄天化那处瞥了过去。
与此同时,贾夫人听罢,不由想:竟也是金仙,不知又会嫁入哪座高门大户呢?
正是思忖间,却忽地望见她儿子那双眼,目光如炬,直盯着自他面前缓缓走过的姑娘。
而对方,却是一眼都未瞧他。
贾夫人:“……”
她好像知晓那盆薄雪万年草是怎的回事了??
再目及与天化同坐一席的那位西海三公主,二人挨得极近,一看就知关系亲昵。
贾夫人:“……”
不太妙。
今日,蓬莱既是来做客的,自然带了手信,这事儿,梓菱就交给云苒去办了。
云苒来到廊下,朝管事周纪行礼,和煦道:“见过将军,这几株乃我蓬莱培育数百年的仙草,不成敬意。”
蓬莱的仙草,那搁哪儿都是宝啊!
周纪忙不迭道谢,吩咐小厮去接过仙子们手中端着的木屉。
这厢事了,云苒回了蓬莱的席位上。
其余人去赏花了,可云苒似乎对此没太大兴致,便留在座位上,取出了香囊里随身携带的《星匮手札》来看。
翻过几页,她手中化出一支笔,正想记录些什么时,眼前忽地出现一束姹紫嫣红的鲜花。
云苒兀自一愣,旋即,耳畔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敢问仙子芳名?”
那头黄天化见此情景,握住青釉瓷杯的手倏尔收紧,几点茶水如滴墨一般洒在了案面上。
此人他认识,乃扬子江水帝府的二太子。
???
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采他府上的花去献殷勤?!
黄天化正在谋划着,下回定要将此人逐出宾客名单。
谁知,竟是瞧见云苒站起了身,随那人走……走了?!
男人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顿时就瞪圆了。
手中的杯盏被其沉沉地落在了桌上,黄天化险些拍案而起。
有没有搞错,她手腕上还戴着他赠予她的镯子哎?!
此时,坐在一侧的西海三公主敖琴忽然出声道:“天化哥哥还不跟上去?”
黄天化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可此刻再隐藏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收回目光,正想解释上几句,只听敖琴率先埋怨道:“天化哥哥你也真是的,有了心上人也不坦然告知,反倒叫本公主做了恶人了。”
语罢,她还叹了口,状似头疼。
黄天化:“……”
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别乱说,没这回事儿!”
撂下这句,他骤然起身,再一转眼,人就没了影。
可这话摆明了就是死鸭子嘴硬嘛!
没这回事儿,那你去打扰人家幽会干啥呀?
敖琴坐在原地兀自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下骂了句——
“这男人啊!就是贱!”
因着她此刻落了单,不过少顷,另一位更贱的这就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