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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
“青儿!”
潇芊沿路呼唤,可行在前方的人却自始至终未有回头,反而脚步愈来愈快,几近小跑。
她这个样子,委实有几分反常。
待行至南.天门外,潇芊正想飞身上前将其拦住,好生询问一番。
可梓菱不知怎的,步子忽就慢了下来,随即,像是体力耗尽一般整个人朝后倒去。
“青儿!”
潇芊杏眸圆睁,连忙上前将她抱住,跌坐在了地上。
“君上!”随行的仙子们立时就慌了。
梓菱已然不省人事。
目及她毫无血色的面颊与煞白的双唇,盈蕊张皇失措道:“女……女君这是怎么了?”
因着感受到掌心间有濡湿感袭来,潇芊忙将垫在梓菱后背的那只手给抽了出来。
未承想,竟是沾了满手鲜血。
怎会如此??!
众人眼瞳遽震。
将梓菱扶起,这才发觉她的后背几近湿透,很明显,她当是早就在淌血了。
众人忽就明白了什么。
所以,方才在诛神台,她动用了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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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子主修防御术,其次是医术与幻术。
依照梓菱的修为,利用幻术遮挡自己身上的伤痕,哪怕是天帝也无法识破。
而此举之目的便是为了维护蓬莱的尊严,今日天庭众神对她刮目相看,那日后定也不敢再小瞧蓬莱。
一行人回到蓬莱时,日落西沉,天边晚霞似火。
羲和轩的院中人头攒动,仙子们三五成群,无不坐立难安。
直到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梓菱仍旧未有苏醒的迹象。
潇芊坐在床畔,因着渡了大半灵力给她,收功之时,头昏脑涨得眼前一黑。
“芊芊。”云苒忙伸手扶住。
“不知为何,”潇芊摇了摇头,缓缓道,“青儿的丹田仿佛像个无底洞,填再多的灵力也无济于事。”
见状,箬蕴上前诊脉,论医术,还得属她最为精通。
少顷,箬蕴收回手,解释道:“那是因为女君动用了封存于她内丹之中的原身法力。”
听了这话,众人又是一讶。
诸如她们这般有原身的神仙,皆会将修得人形之前的原身法力封存于内丹中,此乃命源之所在,万一哪天被打回原形,还可靠这颗内丹续命。
而若是以人的形态强制解封原身法力,虽说能起到功力倍增之效,但也会引起反噬,加重伤害。
思及此,潇芊愈发慌乱:“那青儿她?”
“别担心。”箬蕴一向沉稳持重,在这般时候,也就她还能沉得住气。
箬蕴缓缓道:“女君毕竟是九天玄仙,一道天雷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因她的原身太过娇贵,受不住天雷的灼烧,这才伤得重了些。”
盈蕊趴在床畔,用脸颊去蹭梓菱的发梢,一双大眼泪汪汪道:“什么天庭之主,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几人一愣,回头看她,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有胆子辱骂天帝?
确实,太不是东西了!
众人深表赞同。
想来天帝当真是全然未将她们女君放在眼里,否则定然不会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这道天雷的。
女君不愿向天帝低头服软,同时更加不许旁人轻看她,还得保住三太子,除此之外,确实别无他法。
哪怕因其受到反噬,昏迷不醒。
身为蓬莱的女君,梓菱身负重担,也有太多的顾虑。
潇芊此刻蓦就明白了她方才的异常。
“她都这样了,还将一半灵力渡给了三太子,”坐回床畔,潇芊握住那只搭在床沿的素手,“难怪她急着离开云楼宫,定是怕自个儿撑不住,被三太子看出端倪来。”
明明已经将人装进心里了,却还要装作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在三太子面前说那些绝情的话时,她心里一定也难受极了吧?
潇芊神色哀戚,满眼皆是心疼。
此时,门外有小仙子端了药进来:“潇芊姐姐,药熬好了。”
闻声,潇芊与盈蕊二人连忙起身。
潇芊来到床头,将梓菱扶起抱在怀中。
盈蕊牵了张凳子坐下,接过药碗,正缓缓吹散热气之际,梓菱忽就动了下手指,随即喃喃出声。
“云昶……”
闻言,众人目光不由一滞。
“云昶,本君要你……”细声低语,不知是梦见了什么,梓菱眼睫湿润。
“你怎么还不回来……”话音甫落,两行清泪蓦就顺着她的面颊淌落。
“青儿……”潇芊抬手去替她拭泪,“青儿别哭,你可是蓬莱的女君,怎能为了一个男人落泪呢?”
早在比武招亲那日,她就担心这段感情会给梓菱带来伤害,果不其然,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一双柳眉轻攒着,潇芊整颗心都揪在了一块儿,险些也落下泪来。
潇芊自思,想必在梓菱心中,还是更希望自己的赘婿仅是玉虚宫弟子云昶吧?
毕竟若是如此,便无人会私下戳她的脊梁骨,也无人会阻拦他们在一起……
此起彼伏的叹息声落在房内,众人焦灼且无奈。
用法术喂完药,梓菱再度陷入昏睡。
待到了夜半时分,她开始全身发热。
“此乃天雷留在女君体内的余热,待高热退去,女君应当就会清醒过来了。”箬蕴诊完脉,如是道。
听了这话,紧绷了几个时辰的众人略略松了口气。
潇芊接过盈蕊递来的冷帕子,朝其余人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同盈蕊照顾青儿就行。”
云苒与箬蕴对视一眼,道:“好,若是女君有何异样,你便赶紧传信。”
“嗯。”潇芊颔首。
廊下,清风徐徐,夜凉如水,夹杂苦涩的药香随风弥散。
尚茗身为男仙侍,进不得女君的屋子,只能守在廊下煎药。
他这厢正百无聊赖,坐立难安之际,抬眼只见桑洇立在院门外。
尚茗登时就急了眼,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朝他大步而去。
“你还敢来?”尚茗指着对方忿忿道,“若不是你,女君也不会同三太子决裂,更不会遭雷劈!!”
箬蕴等人正巧跨出房门,听及这话,还真有几分赞同。
纵使三太子尤为看重女君的名誉,但若是他们二人昨日顺利双修了,想必三太子也不会如此一意孤行。
毕竟于草木而言,那是刻入骨子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三太子若将自个儿交代在了诛神台,可不就是想让女君还未成婚就守寡么?
真正身心合一的两个人,遇见棘手之事,当该携手面对,而不是仅一方做出牺牲,将痛苦全都留给另一方。
箬蕴目光沉沉,抬脚走下台阶。
那厢尚茗尤在骂骂咧咧,说实话,她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