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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了下脖子:“……”
这咋还吵起架了呢?!
男人正襟危坐,一双眼波澜不惊。
沉静与之对视了会儿,梓菱又软下几分道:“本宫这病呀不过就是害怕宫外有歹人行刺罢了,其实只需有一位丰神俊朗,英明神武的大将军随侍在一丈之内,就会无碍的。”
说罢,她还娇俏地眨了下眼睛。
那厢秦霜听了,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咦——,牙都要甜掉了。
哪吒:“……”
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有点病。
男人脸色有些难看,薄唇愈抿愈紧,沉默片刻,还是让手下的人把马车旁的位置给让了出来:“你们去前面。”
根据密探收集回来的情.报,此人虽是品行端方,但脾气有些不大好,是以,梓菱并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她盯着他细细打量,本是有些担心他会动怒的,忽听这一句,她蓦然松了口气,弯起唇角,清甜地笑了起来。
就说嘛,她可是长公主哎,饶是这人再怎么心高气傲,清尘卓绝,也不敢当场甩她脸子哒!
“起驾!”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继续前进。
郊外清风悠扬,梓菱靠在窗沿欣赏风景,偶有蒲公英飘来,她抬起白玉似的手指,轻轻吹起,瞧上去尤为俏皮可人。
“将军,你看呀,好漂亮!”偶尔路过野外的花田,她便指着远处朝他笑嘻嘻,眉眼弯成月牙状,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若非前段时日那场婚礼举国皆知,谁能想到眼前的俏丽少女已为人妇了呢?
哪吒骑在马上,淡淡瞥她一眼,只觉她像极了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委实幼稚得很。
但因她的想法太过龌.龊,哪吒委实给不出什么好脸色,只继续专注行程,留意四周的动静,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久而久之,许是觉得无趣,她也就恹恹地缩回了车窗里。
难得耳根清净,四周只有鸟雀啁啾的声音,哪吒却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隐隐生出一丝抱歉,他下意识往车窗内瞟了去。
谁知,那人像是在他身上挂了丝线一般,他才刚侧过脸,她就又突然窜出了一颗小脑袋。
“将军,喝茶不?”手里捧着一杯小青茶,她抬起小手递到窗外,莞尔一笑。
满头珠翠摇啊摇,映在阳光下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虽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早已炼就出处变不惊的心性,但他还是被她这突兀的举动给惊了下。
哪吒:“……”
她瞧上去心智不太正常的样子。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许是觉得她那样小的手一直举着杯子有些可怜,他到底是凑近接过,喝了下去。
梓菱收回杯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男人瞧了眼,蓦就想起曾在野外见过的小仓鼠。
秋天干燥,是以,南行的这一路很是通畅,但江南多烟雨,终究还是在路上遇到了暴雨。
众人不得不被迫停在湖州城外百里处的驿站。
许是知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湖州知县未敢怠慢,趁着雨势尚小之时就快马加鞭出了城。
梓菱一行人在驿站落脚没多久,知县就领着府兵跨进了大门。
“哎呀,贵客,贵客啊!”知县很是好客,逮着矗立在厅中的男人就是好一会儿功夫的嘘寒问暖。
湖州虽是江南名镇之一,但知县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英朗俊秀的男子,简直是赞不绝口。
哪吒虽是觉得他有些聒噪,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壶温热的花茶下肚,知县终于爱不释手地站起身,拧了把尤在滴水的衣摆,体贴道:“将军尽管去厢房休息,这儿有下官守着就成。”
昨夜值守,哪吒就睡了两个时辰,委实困倦得很。
放下手中的杯盏,男人起身道:“那就有劳知县了,公主金尊玉贵,还请务必小心,你的人守在外头即可,没有本将军的命令,非禁军以内的人切莫上楼一步。”
“是,下官尊令!”知县拱手答。
阴雨天最适合睡觉,今早天还未亮就启程了,梓菱很是疲乏,是以沐浴过后就睡下了。
一觉醒来,外头的雨势还未停,雨滴落在檐瓦上的噼里啪啦声,哪怕在帐中也能听见些微。
白玉似的手轻轻撩开纱幔,梓菱问道:“几时了?”
玉娆连忙过来打起帘子:“回公主,晡时了。”
“哦?”梓菱一讶,“本宫睡了一个时辰?”
“公主累着了,这一觉就睡得香甜些。”不然心里想着那些腌臜事儿,哪里能休息得好?
玉娆一面替她穿鞋,一面在心下感叹,委实是唏嘘不已。
拢好肩上披着的外袍,梓菱起身道:“李将军休息好了么?”
“听秦霜说早就醒了,正在房里看兵书呢。”玉娆答道。
梓菱点了点头,下意识往自己的衣襟看了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轻轻一笑,吩咐道:“快,给本宫梳妆!”
西侧厢房,铜炉里焚了杜衡香,清茶的热气氤氲而上,萦绕在男人英挺的眉眼上。
哪吒手里捧着兵书,靠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厢杯盏放落下,外头就传来了秦霜的声音:“将军,公主有请!”
男人动作一僵,险些将茶杯碰倒在地。
那厢秦霜候在房门口,心下忐忑之际,只见男人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何事?”
“属,属下……不知。”秦霜低下头,小小声答。
沉沉地叹了口气,哪吒抬脚往东侧走。
梓菱的门外有重兵把守,玉娆见着来人,忙行礼道:“将军您请。”
站在门口顿了会儿,哪吒还是道:“里头就公主一人?”
“是,”见他举步维艰,玉娆故作好奇道,“咱们公主又不是老虎,将军怕什么?”
哪吒:“……”
老虎尚且可以打死,可她能打吗??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男人才推开门往里走。
秦霜在后头望着他这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心下既担心又暗自觉得刺.激。
嗯?他有些期待将军清白不保是怎么回事??
房内,宽大的山水屏风后头,梓菱亭亭玉立地站着。
软烟罗制成的裙摆逶迤在后,哪怕仅是一个背影也能瞧得出她的身姿曼妙。
哪吒收回视线,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
“将军有礼。”梓菱转身,聘聘婷婷地朝他莞尔。
上前一步,梓菱道:“听闻将军自幼师从大家,画技了得,故想请将军替本宫画像一副,不知将军是否愿意?”
闻此一言,哪吒紧绷的心弦忽就松开了,暗自呼了一口气。
还好,是画,不是做。
他连忙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