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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阙是为此而设啊!”
目光不由自主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对方也正朝她望来,眼底盛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情愫。
是啊,他们愿意为了彼此放弃所有,甚至是性命,可不就是真爱么?
嘴角漾开笑,哪吒缓缓走近,牵住了梓菱的手。
遥望云雾缭绕的霍山之巅,二人往前迈了几步。
“我李哪吒……”
“我梓菱……”
“在此向上古神明立誓,今生今世,定当对腓腓不离不弃,将其视为亲生孩儿,温柔以待!”
单手结印置于心口,他们郑重立下誓言,仿佛提前演练婚礼一般。
随即,两缕灵力从各自心口钻出,一同打进了腓腓的脑门里。
此乃仙书中记载的心心相惜之意,日后只要腓腓有危险,他们二人都会共同感知到。
腓腓似乎对有家一事感到很高兴,在草地上手舞足蹈起来,活蹦乱跳地朝自己的爹娘奔了去。
它一撒丫子,就轻巧利落地跳到了梓菱怀里。
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最是让梓菱爱不释手,挠了挠腓腓的头,她笑道:“那以后就叫你李腓腓啦!”
李腓腓?
乍然闻此,跟在旁边的男人明显愣了下,而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转头注视她。
梓菱觉察到了,但并未抬头看他,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她弯唇笑了笑,抱着怀里的毛孩子继续朝前走。
她,居然让腓腓跟他姓?
有几分难以置信,哪吒蓦就想起彼此在结界里结为夫妻一事。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冠以己姓,自然是一件颇为令人自豪的事情。
欣喜若狂的情绪顿时冲上心头,哪吒抚着胸口站在原地傻笑,畅快得险些当场吹起口哨来。
他挑了挑眉,内心当真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一路同行到迷雾森林,傕汜真人驻步,沉声道:“老夫就送到这儿了。”
随即手里的拂尘一挥,眼前这片漫无边际的白雾逐渐散去,化为了一本金光缭绕的书册,封面上正就写着“朝天阙”三字。
“给二位做个纪念吧。”伸手递去,傕汜真人弯眉道。
梓菱本还想回去后将结界内的故事记录成册,未承想,这朝天阙居然还能自己显形。
委实尤为意外,二人忙欣喜道:“多谢前辈。”
收好《朝天阙》,哪吒问道:“前辈日后仍旧还住在这山上?”
“不了,”傕汜道人捋着胡须答,“炎帝陛下交代的两桩事既已完成,老夫也该去云游四海了。”
“有缘再会。”
说罢,他微笑着转身,鸦青道袍的云袖垂落于两侧,委实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翛然之姿。
望向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哪吒觉得他们兴许确实还会再见,但又不知这种信念究竟从何而来?
默了默,出于玉虚宫弟子的良好素养,哪吒立在原地,恭敬地俯身拜了一拜。
傕汜道人自顾自迈步,觉察到此,他捋了把胡须,会心一笑。
在结界内待了半年,凡间又到了生机盎然的季节,放眼望去,只见杏雨梨云,春深似海。
和煦的风缭绕耳畔,卷起姑娘流云般的发丝。
握住腓腓的小爪子挥了挥,梓菱莞尔道:“走啦,咱们回家。”
哪吒垂眸注视,许是感受到了他眸中深意,腓腓哼唧了两声,音调听上去倒是颇像“爹爹”二字。
唇角一勾,男人又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他朝前递出了自己的手臂,让对方顺着胳膊一路爬到了肩上,随即勾住梓菱的腰,朝前迈开了步子。
正所谓站得高望得远,腓腓很喜欢这个角度。
它乖巧地站着,立在肩头安安静静地欣赏风景,再时不时与自己的娘亲对对手指头。
暄暖的阳光迎面照来,正就勾勒出这样一幅和谐的景致。
娇俏的姑娘倚在男人怀里,与居高临下的毛团子爪对爪,嘴角漾出的笑如春晖般灿烂。
远远瞧上去,倒是颇像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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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茗作为蓬莱少有的男仙侍,深知自己不过是仗着原身的优势才有幸得到女君的垂怜。
是以,当腓腓的身影出现在羲和轩时,他立即认识到自己随时可能失宠。
作为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智慧青年,他觉得还是趁早笼络这位小公主来得靠谱些。
于是,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尚茗就给腓腓做了个舒适且精致的摇篮床。
碎如残雪的月光倾洒而下,在羲和轩的屋檐上镀了一层银白的光亮,清幽雅致。
正屋内燃着百花香,缕缕青烟带着清甜的味道飘进了腓腓的鼻子里。
小胡须动了动,它在软垫上翻了个身,一口叼住了自家爹做的那只草编球,玩得不亦乐乎。
而另一厢,黄花梨木的架子床前绡纱轻垂,梓菱趴在枕头上,尤在回味手里捧着的《朝天阙》。
不知是读到了何许精彩片段,她轻轻咬住红唇,满面含春地笑了起来。
俄顷,耳畔传来了男人清朗温和的声音:“竟有这般好看?”
他除鞋上榻,径直覆在了她的背上。
薄唇贴近耳畔,就像是柔软的羽毛轻扫,挠得梓菱微微一颤。紧接着,肩上纤薄的碧色寝衣就被他的唇给叼了去。
炽热濡湿的感觉沿着脊背蔓延而下,梓菱有些受不住,思绪乱了,手中的书册也跟着滑落在床头。
她嘤咛了几声,转身抱住了那人的头。
双膝间涌过阵阵酥麻,平坦的小腹跟随他的拨弄上下起伏。
呼吸渐促之时,朝天阙内的回忆霎时闪现脑中,梓菱忽然道:“三郎,我该不会当真怀不上吧?”
这一句来得突兀,游走在红石榴上的唇舌滞了滞,哪吒抬起了头。
“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九天玄仙,我是金仙,怎可能怀不上孩子?”他坐起身,将人揽进怀里。
“结界里设置的阻碍皆是用来考验你我感情的,岂能与现实相提并论?”
“再说了,咱们已经有腓腓了,不一定要生孩子。”他语调温柔,极有耐心地安抚。
“你不想要?”梓菱好奇道。
“想要,但我舍不得你受苦。”吻了吻她的手,哪吒含情脉脉道。
垂眸微笑,默了默,梓菱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有领养腓腓的打算?”
其实昨儿夜里她就瞧出来了,他对腓腓的疼爱不像是逢场作戏。
“是,”哪吒点头,“你这样喜欢它,我自然想将它驯服然后送给你。”
“腓腓是祥瑞之兽,我希望你日后的每一天都能平安喜乐。”他郑重地说着,深邃的眼眸似星辰。
梓菱唇角的笑愈发深邃了些。
他愿意为了自己得罪天帝,赌上前程,在结界里更是连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