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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小心问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申寒萧倏然抬头,眼神凶狠宛若野兽,“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
这不加遮掩的汹涌杀意,一句蓬莱脏话被狄九徽吞了下去。
他离开了,没了之前的跌跌撞撞,不知怎的,狄九徽心有不安。
时间飞逝,眨眼间到了婚礼当天。
姜憬待人真诚,在京城人缘之好堪称第一人,大半个朝堂的官员都来了,贺喜声不绝于耳。
他面容含笑,不厌其烦地与其一一寒暄。
姜憬父母双亡,狄九徽图省事,父母也是双双去世,婚礼之前他俩曾聊过关于拜高堂,闫御从旁听了,直接变成一白发老叟。
“你爹我不介意借尸还魂。”
狄九徽:“……”
狄九徽揪了颗葡萄朝他砸过去。
愈发逼近吉时越不见闫御身影,狄九徽扫了四周一圈,不知他又躲到哪里去了。
姜憬正做拜堂的准备,忽然有人匆匆跑过来,附耳对他说了一句什么,姜憬脸色霎时变了。
他回头看了眼坐满客人的正厅,情急之下招来管家:“我有急事要立刻离开,你安抚好客人,九儿姑娘那边也替我捎句话。”
然而姜憬刚一离开,依命行事的管家就被一闷棍打晕,悄悄摸摸地拖进了厢房里藏起来。
吉时已到,宾客满堂,新妇被簇拥着而来,本该在其身边的姜憬却迟迟不见踪影。
一炷香已燃掉大半,他还不曾现身,议论声渐起,引唱赞礼的傧相见事情不妙,使了个眼色让人先将新妇送进洞房。
眼前被一片刺目的红遮挡,狄九徽心知是出事了,想摘下盖头,这时,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胳膊。
姜憬?
狄九徽想这是在演戏,于是小鸟依人地贴过去,边往对方身上蹭,边娇滴滴道:“公子,妾身等您好久了……”
盖头冷不丁被一把扯下,满目鲜红渐渐退去,脸黑得如锅底的闫御凉凉地看着他。
狄九徽忽然有点尴尬,“姜憬呢?”
“是我你很失望?”闫御把绣着鸳鸯的红盖头丢在桌上,“还是说你想假戏真做。”
狄九徽嗅到一丝微妙的气味,打哈哈道:“你这话说的像捉奸。”
闫御不接话,依然用那种诡异的、他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
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想起消失不见的姜憬,又问了一遍。
“姜憬不是爽约的人,他不可能把我丢在婚礼现场让我难堪,他人呢?”
“你猜一猜。”
狄九徽一愣,“他不会是去见申寒萧了吧?”
他在闫御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第35章 异变
幽云凝沉,月色晦暗,堪堪照进辉煌冷肃的东宫一角,有夜风闯堂而过,金丝银线编织的流光纱被吹开一线,床榻之上春光乍泄。
姜憬被喂了药,手脚发软浑身滚烫,体内像有一把烈火在灼烧,烧得他眉眼泛红神志不清,难耐地攥紧了一匹千金的锦被,在汗湿的手心里蹂躏成皱巴巴一团。
申寒萧啜着酒,尚有闲情雅致欣赏眼前这大好风景,微凉的手指轻轻蹭过姜憬烧红的脸颊,犹如蜻蜓点水,他身体应激似的一哆嗦,喉咙深处发出似哭似泣的细小呜咽。
“混账……”姜憬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强烈的羞耻感熏得他眼眶湿润。
申寒萧低眉敛目,如以往那般尊师重道,歉然地说:“是学生的错,忘记药性太烈,老师的身体承受不住。”
姜憬半张脸埋在锦被里,另外半张脸却像染了掺着暮光的胭脂,霞明玉映,瑞艳缛丽,即将失控的惊恐让他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他拼尽全力,可在申寒萧眼中仅仅是手臂抬高了几厘米。
“放开我……”他哀声道。
“门就在那边,老师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学生绝不阻拦。”
申寒萧静等了一会儿,姜憬仍然无力地躺倒在原处,便无辜道:“老师怎么不走?原来是口是心非么。”
姜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咬紧嘴唇,浪潮般的喘息被他死死吞进肚子里。
申寒萧愉悦地笑起来,深一下浅一下揉捏着姜憬柔软的耳垂,“我让人传信给老师,说我遇刺,性命垂危,谨慎如老师竟不去分辨其中真假,也不顾正在进行的婚礼,抛下礼仪名声前来见我,还不足以说明老师对我是抱有私心的吗?”
心脏急速跳动,混乱的感官引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姜憬几乎听不到外界声音,快被击破的道德底线像风雨飘摇的警钟,一声又一声战栗着。
“我是……你的老师……你怎么敢……怎么敢……大逆不道……”
“哦。”
“老师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得姜憬快要崩溃,他绝望地闭上眼,“这是……错的……”
申寒萧眸光冷戾地饮尽了杯中酒,抬手掐住姜憬下颚,不管对方如何拒绝,仍强硬地俯身吻了下去。
那摇摇欲坠的警钟顷刻间崩塌,雨零星散,碎成满地枯骨残骸。
狄九徽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草草看了一眼,简直不堪入目,匆忙挪开视线。
“又是一个强取豪夺的剧本。”他不由头疼,“全完了。”
不该是这样的。
申寒萧对姜憬虽然情根深种执念缠身,但一直守着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他想得到,可更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心理反而平衡了两种状态,不敢轻易打破旷日持久的局面,让一切保持如常。
但短短一个月,他竟跨过了这条线,在所不惜地向姜憬剖白心意,变化未免太令人措手不及了些。
就好像有人在旁边撺掇了他。
怀疑的目光慢慢转移到闫御身上,他也在看着自己,狄九徽盯着他问:“你老实告诉我,那晚你去找申寒萧,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闫御没想遮掩,坦然认了,“我想帮他们。”
“你疯了?”狄九徽不可思议,“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瓜葛,把这一世的红线斩断就行了,为什么做多余的事?”
闫御微微皱起眉,“你想过没有,对我们而言,他们俩只是姜子牙与申公豹转世,历劫完毕,不日归位,可对姜憬和申寒萧而言,他们只有这一世,你认为不重要的过往,恰恰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携手至今的人生。”
“即使我不插手,姜憬也绝不会答应他。”狄九徽与他争辩,“申寒萧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姜憬是他老师,两人若搅和在一起,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他日史书工笔又会如何撰写?流言可取人性命,申寒萧是他一手栽培,任谁会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自毁前程?尤其那把杀死他的刀还是姜憬亲手握着的。”
“纵然姜憬对申寒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