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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路。
老鹰只坚持了十几秒,就从浩渺的天空上坠落。
它落在了森林的边缘处。
下一刻,一只狼从森林中猛然窜出。
与此同时,距离森林不远的小道上,一个小商队缓缓行来。
狼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一头撞到了商队最大的马车上,引起一片惊呼。
马车被撞得剧烈震颤了一下,马车内金发碧眼的青年磕到了额头,突然昏迷过去,于片刻之后又悠悠转醒。
车夫担忧的探头问道:“赛尔特,你没事吧。”
赛尔特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没事。”
夕阳下,商队沿着小道缓缓行进,与月神的猎场背道而驰,逐渐没入了地平线之下。
赛尔特单手撑着脸颊,睫毛的阴影打下,显得那双浅蓝的眼睛有些许幽深。
但很快他又笑了一下,双眸抬起,蓝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出与原来一般无二的温润色泽。
如果觉得这章开头太跳感觉对不上,就是因为上一章的内容重写了,这章是顺着上章重写后的内容往下写的
第32章
狭路相逢
阿多尼斯有些紧张。
虽然他对温澜书相当信任,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次他们要去见的是暴躁且有可能对他怀有恶意的战神阿瑞斯。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去见又是另一回事。
随着身后的森林渐渐远去,阿多尼斯内心逐渐踌躇。
当然,这种踌躇针对的不止有阿瑞斯,还有那位传说中的神王宙斯。
虽然阿多尼斯才诞生三个月,但是宙斯的事迹早以一种飓风过境的形式镌刻在了海洋、陆地、冥界中任何一个拥有智慧的生灵心中。
这使得阿多尼斯在诞生没多久的时候,就被一些宁芙仙女们科普了有关事迹。
几乎每个宁芙科普完后,都会盯着阿多尼斯的脸来一句,“你要小心”。
当时的阿多尼斯懵懵懂懂,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经过阿芙罗狄蒂的事情之后,阿多尼斯明白了,自己这张脸,不止在女性的心中,或许在某些男性的心中,也是相当受欢迎的。
年纪三个月大的植物神捂住脸忧心忡忡——他今日也在烦恼跟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阿多尼斯也没有一点要退缩的心思,只是行动间犹如没上发条的人偶。肉眼可见的僵硬。
“你如果不想的话……我可以自己去,你在山脚下等我就好。”
注意到了阿多尼斯的不自在,温澜书贴心建议,被阿多尼斯拒绝了。
植物神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微微发白,但是神情却是相当坚定。
“我不能永远活在这种惶恐之中,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提防着随时到来的危险,虽然我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在让我‘不要上去不要上去’,‘赶紧逃赶紧逃’,但是……”
阿多尼斯叹了口气,“我总得去学着面对这种恐惧。”
“而且相较于这点,我更担心战神会不会因为我而迁怒于您,毕竟他很讨厌我——但是之前您既然说了我可以和您一起去见他不会有问题的话,”阿多尼斯笑了笑,“那么我会陪着您。”
温澜书听罢微微一怔,思绪难得恍惚了片刻。
在他还是个小豆丁、刚刚被师父捡回山上时,天天拿着根小树枝练剑。
一开始他并不熟练,剑法舞的歪歪扭扭,后来他逐渐熟练起来,独自一人时,哪怕是普通的树枝也能舞的虎虎生风,但若是对敌的时候,就难免瞻前顾后。
彼时师父看上去相当年轻,一张俊俏的脸看上去像是那种会拐官家小姐私奔的浪子。
浪子天天拿酒葫芦敲他的头,让他“不要怕”“不要怕”。
温澜书不服气,拿着手中被自己摩挲的光滑的树枝低声道:“您只给了我树枝,叫我如何对敌,若我此刻拿的是开了刃的宝剑,又怎会惧那山野猛兽?”
浪子一声嗤笑,捡起地上的落叶随手一扔便斩断了不远处一棵两人合抱的松树。
温澜书依旧不服,还未开口,额头就又被酒葫芦轻轻打了一下。
“你认为树枝不敌猛兽就露了怯,一剑刺出,未至敌人身前就先露了三分退意,我固然可以给你开了刃的宝剑,但是世事瞬息万变,你往后又岂会只遇到与你实力相当的对手?”
“今日,以树枝对猛兽。”
“明日,以凡铁对神兵。”
“后日,以一人对天下。”
“你皆认为不敌,皆心存惧意,剑刃未至,不战便降。”
师父长得不太正经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相当正经的神色。
“你既习了剑,便不要被心中的恐惧束缚了手脚,不论手上拿的何种武器,一剑刺出,便只需关注剑刃所至之处,若一剑不成,那便再刺一剑。”
师父的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一用力,将他戳的一个不稳,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出剑便是。”
想到此处,温澜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许是小时候他性子最冷淡的原因,师父总喜欢逗他,只是随着百年岁月倏忽而过,儿时的记忆也便模糊了,但不知为何,今时今日,师父那一指的触感竟又鲜明了起来。
“……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阿多尼斯的话响在耳畔,温澜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微微勾起了嘴角。
但若要说是高兴的事……
温澜书摇摇头,神色柔和下来。
“算不上。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
“我能问一下是谁吗?”阿多尼斯好奇。
“是我的师父,按照你们这边的说法……是我的老师,”温澜书犹豫了一下,脸上显出些不承认的神色,但随后又变作释然,“但也勉强可以算是我的父亲。”
这有些复杂的关系让新生的植物神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俊美的脸上微微显出困惑的神色。
但温澜书本来想说的也不是这个,他抬头遥遥看向天边的云彩,像是借此在触碰一段久远的回忆。
“他在我小时候说了一段跟你刚才说的很像的话。”
“……去面对恐惧?”阿多尼斯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话。
“差不多,但是他还多说了一点,”温澜书伸手,虚虚点在阿多尼斯的额头,“不要因为心中的恐惧畏首畏尾,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解决它,若是一个办法不行,那就换一个。”
阿多尼斯似懂非懂,温澜书低笑一声,遥遥望向奥林匹斯山的方向。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阿瑞斯的神殿距离阿芙罗狄蒂的神殿非常近。
温澜书和阿多尼斯刚离开森林没多远,就遇到了驾着战车前来的阿西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