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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补办手续的时候,冷不丁就被阿娜尔拽住了手腕。
“先不急。”
女孩轻描淡写的说着,表情看起来也是真的不着急, “手续可以先等等,虚空也不忙着现在登入进去。”
虽然在她的印象里,在璃月收到须弥的来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依稀还是能记得一些关键细节的,导师当时就在催促她赶快回来,养父的信上内容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以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赛诺的信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收不到了。
“啊?”阿拉夫一脸莫名其妙,但很快就转成了无比警惕的样子: “小姑奶奶,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千万别搞我啊……”
“哦。”阿娜尔很干脆地回答说, “我论文还没写。”
“哈?”阿拉夫更加不可理解了: “你不是出去好久了吗?而且你都回来了还没写完?”
“没写完啊,”少女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毕竟我在璃月的研究课题是那位镇压了数千年的漩涡魔神奥赛尔……”
“停。”阿拉夫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少女的发言,非常悲痛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懂了。”
阿娜尔垂下眼睫,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所以明白了吧……我现在要是补办手续,重新在虚空上登记,那我现在就要回去教令院交论文了……”
“我懂啊,我懂啊,”哪怕是风纪官也都曾经是教令院毕业的学生,阿拉夫一脸心有戚戚地摸摸下巴,下意识地跟着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我当时还好啦……但是我同寝室的室友是明论派的学生,我还记得他的论文大纲才刚刚过了导师那一关,他主要研究的那颗星星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阿娜尔: “是吧。”
阿拉夫: “是啊……”
这个理由的确是客观角度上不够充分,但是非常能令人信服,阿拉夫瞬间就理解了女孩不愿意第一时间补办手续录入虚空的打算, “我倒是无所谓,不入城的冒险家和沙漠来的佣兵在奥摩斯港这边也不在少数,非要说的话,没有手续的‘偷渡客’也有‘偷渡客’自己的活法,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
“没事的,我再怎么说也是差一点就要进入生论派的学生,野外生存什么的对我来说从来不成问题,”阿娜尔笑眯眯的摆摆手,温声解释道, “总而言之,我准备这段时间先把我的论文准备一下,这样回去的时候也好有个说法。”
“你时间不多哦?”阿拉夫好心提醒道, “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写得完的。”
少女笑着回答。
她现在是没什么避讳,也没什么不敢写的;至于写完以后,她那位导师敢不敢收,之后又敢不敢录入虚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简单达成约定后,风纪官便不再过问阿娜尔的情况,奥摩斯港贸易繁荣,在这里能轻而易举找到各国的珍贵货物,只是一般经过正常手续的货品基本上都是税费高昂,落地须弥再转手卖出后就是另外的价钱,足以令不少小商人都不得不望而却步;
但价格和利润摆在这里,奥摩斯港从来都不缺少为钱财动心的特殊任务,想要投机取巧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正如先前的风纪官所言, “偷渡客”也有“偷渡客”的活法。
风纪官虽大多是眼里不掺沙子的性子,可在这种地方活动的家伙,也都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阿娜尔不需要特意去寻找相关的线索,有些家伙会自己嗅闻着味道偷偷摸摸地摸过来,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处城区之外的清净地方“完成论文”,这地方临近奥摩斯港或是主要的商道附近最好,真正意义上的荒郊野外也没问题;在认识她的人眼里,阿娜尔依然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小姑娘,保证安全就好,倒是不必担心她会搞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种时候,一些常识认知上的错位感就很方便了。
提瓦特本地人的惯常认知中,人类是只能通过神之眼才能正常使用元素力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种族丰富多样,神明的眷属,各式各样的元素生命,甚至于一些地方已经研究出特殊的元素使用装置,但是这些东西大多与阿娜尔无关,她的身体素质就算在普通人范围里也只能称得上中下水平,所以某种意义上,阿娜尔只需要保证自己的住处不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引人怀疑。
事实上,她也的确没准备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手里不缺质量上乘的深海真珠,这些在龙蜥眼里连幼崽磨牙道具都算不上的玩意在岸上却是千金难求的上等货,阿娜尔掐着进度挑着人,手里的深海真珠陆陆续续卖出去了一批,换了一些钱后并未急着转手,而是找人搭建了一处简单的野外木屋就这样在奥摩斯港附近住下了。
作为落脚处来说,她自认为这里绰绰有余;屋内摆设也是简单朴素,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为了紧急赶工论文的临时住所。
风纪官例行公事过来检查了几圈又提醒了几句记得尽快回去教令院那边登记后,也就随的她去了。
对于这些,少女自然都是好脾气地一一应下,她最新准备的论文题目已经决定好, 《鹤观文化变迁源流考》——单出内容来说,毫不客气地犯了各种忌讳,除非导师的脑子被域外的异种入侵,或者连着虚空的不是大慈树王而是犹格·索托斯……不然这就是一篇百分百不能过审的论文。
但阿娜尔这一次倒不是为了论文过稿,而是想尝试些别的东西。
她感到了某些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不是说奥摩斯港的氛围不对,严格来说这属于阿娜尔自己一个人的猜测,从璃月收到信便有了疑心,但是一直没有最关键的证据,这么长时间以来手里就连蛛丝马迹的线索也没有。
很遗憾的是,有些时候没有任何线索,反而就是最大的破绽。
赛诺外勤不写信情有可原……可她的爸爸居然也没写信,这就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了。
与其说是教令院出了事,不如说是教令院里她熟悉的那些人出了事。
无论是迄今为止连回信都没有的赛诺,还是在璃月期间父亲写给她的那封反复提醒她不要太早回来的信……麻烦定然是有的,若是一般的敌人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措辞百般婉转,可是爸爸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只能说他的确察觉到了某些危险所在。
但是他不能开口,也不方便透露细节,因为阻碍他的不是某个具现化敌人,而是他早已习惯遵守的某种固定规则。
在此基础上,阿娜尔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出问题的大概率是教令院本身,或者说是掌管教令院,目前负责掌握规则的那些人本身。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