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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了挥手,“若是不喜欢康乃馨,可以托梦告诉我,打工人的怨气通灵很准的,我听得见。”

“仔细想想,认一对死人做父母是什么骚操作?”竹泉知雀摸摸下巴,“森先生提出计划的时候真不怕我生气……嘛,我也不可能生气就是了。”

“毕竟我本来就是克死父母的小孩。”她说,“承认事实是一种美德。”

雨水在透明雨衣上滑出一道道水痕,竹泉知雀抖了抖衣摆,穿过雨幕走回街道。

夏天的暴雨来得又急又快,细雨转暴雨,竹泉知雀身上一次性的透明雨衣堪堪在她冲进公寓楼前报废。

黑发少女甩了甩发间的水珠,一边坐上电梯一边小小打了个喷嚏。

“夏天只有笨蛋才会感冒。”竹泉知雀碎碎念,“我不是笨蛋,我不会感冒。”

继言语胜利法之后,她火速回家热水泡澡配姜茶,把自己洗得皮肤发烫热气氤氲。

竹泉知雀顶着湿毛巾一脸满足地瘫在沙发上,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莫过于考完试还没出成绩的时候。

“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吧。”她发出咸鱼的声音,“所有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在家里一边听雨一边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手机开勿扰模式丢到旁边谁都不爱。”

对了,勿扰模式,她忘记开了。

竹泉知雀快乐地拿出手机,快乐地解锁屏幕,快乐地……

不快乐地看见一条未读短讯。

竹泉知雀:你看我脸色平和根本没有生气啊。(面容扭曲。jpg)

“我现在假装自己是个瞎子还得及吗?”她立刻搜索五条悟同款墨镜,点击下单。

要是别人的短信,忽视了也就忽视了。

“然而。”竹泉知雀深深叹气,“是大哥的短信。”

大哥的短信,你敢无视吗?

她敢,但她是个做卧底的,她不能。

“琴酒真会卡时间。”竹泉知雀骂骂咧咧,“他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考完试放假。”

全勤员工琴酒,酒厂有你了不起。

竹泉知雀磨磨蹭蹭地点开了短信,眯着眼看琴酒又整了些什么折腾人的幺蛾子。

她杏眼睁大,从沙发上爬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竹泉知雀紧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森先生!”黑发少女指责,“我就知道你不靠谱!”

森鸥外人在家中坐,锅中天上来。

他:“???”

“竹泉君,可不兴污蔑人。”森鸥外十分不解,“我不比你靠谱?”

全横滨最不靠谱的人打电话来说什么呢。

竹泉知雀没有污蔑森鸥外,起码在今天的事上没有。

她动动手指,把琴酒的短信转发给森鸥外:“怎么办?”

森鸥外收到消息,沉默了。

琴酒的短信大意是这样的:

你,威雀威士忌,身为一瓶根正苗红的酒厂真酒,你的父母为酒厂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组织从没给他们扫过墓,也没祭奠过他们,直到今天才想起他们,但生是酒厂人死是酒厂鬼,成落夫妇的遗产属于黑衣组织。

我们得到消息,有一份关于组织的情报遗落在成落夫妇手上,被放置在他们位于美国的旧宅中一个不可拆卸的保险柜里,保险柜解锁条件是扫你的虹膜。

带回这份数据,或者销毁它。

因此事与你的父母有关,为了防止你因为愚蠢的亲情做些小动作,波本和XYZ随你同去。

从速。

简单直白的威胁,不容置喙的命令,大哥的意志必须被坚决地贯彻。

竹泉知雀人都麻了。

“虹膜解锁——可不是我的虹膜!”她说,“我该怎么办?把人家的骨灰挖出来拼一双眼睛给自己换上吗?”

森鸥外:你以为我们是火影的世界吗?眼睛说挖就挖,说换就换?

他发愁地摸了摸后退的发际线。

单论琴酒的短信,其实没什么问题。

竹泉知雀在档案上是成落夫妇的女儿,夫妻俩留下的保险柜自然能扫女儿的虹膜。

波本和威雀威士忌是老搭档了,为了防止包庇,他额外派来此前与竹泉知雀从无交集的XYZ。

没有问题,挑不出一丝毛病,唯一有问题的只有时间:琴酒刻意在竹泉知雀刚考完试就发布任务,很难说不是恶意报复她之前请的带薪假。

“冒名顶替人家身份果然是要遭天谴的。”竹泉知雀说,“卧底果然是个不祥的职业,森先生,感受到谎言的痛苦了吗?”

琴酒的命令没有问题,竹泉知雀本人全是问题。

她的虹膜不可能扫开保险柜,但问题是——没有人会觉得她扫不开。

“冷静一点,竹泉君。”森鸥外安抚道,“你的档案绝无漏洞,太宰君亲自伪造的档案你还信不过吗?”

他老奸巨猾地搬出了竹泉知雀的挚友。

竹泉知雀虽然时常diss森鸥外,但她是溺爱朋友的类型,不会迁怒到太宰治身上。

“正因为没人怀疑我的档案,扫不开虹膜才是可能暴露卧底身份的大问题。”

竹泉知雀:“只能销毁资料了。”

销毁数据,但不能用威雀威士忌虹膜解锁失败保险柜自毁的方式销毁。

“还有一个问题。”她仰倒在沙发上,“成落夫妇的女儿竹泉知雀和我威雀威士忌有什么关系?”

大哥!你不能因为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就不顾及她马甲的死活啊大哥!

“两个问题合在一起倒是有漏洞可钻。”竹泉知雀自言自语,她从森鸥外手上敲诈到一笔精神损失费才挂断电话。

【都收到任务了?聚集见一面。(此条为群发)——威雀威士忌】

东京另外两处,两道屏幕光亮起,照亮两张神色各异的面孔。

“成落夫妇……那不是——”

一天后,灯光昏暗的酒吧卡座。

大门被人推开,风铃摇晃,坐在卡座上的黑裙女人举起酒杯示意。

波本坐到威雀威士忌对面,桌上摆着一杯波本威士忌一杯XYZ,倒是点酒的人只要了一杯薄荷水。

“天气热,薄荷清火。”威雀威士忌贴心地问,“尝一口?”

波本:“不了。”

尝一口是就着她的杯子喝,金发男人婉拒。

“别那么生疏嘛。”黑裙女人端起酒杯,意味不明地说,“我们两个可是关系好到让琴酒特意多派一个人来监视的程度。”

她言语中有对XYZ淡淡的不喜。

波本无从判断这份不喜从何而来,威雀威士忌大部分时间是效率至上主义者,多个劳动力她该开心才是。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不喜欢有人插足他和她之间?

“你们来得好早。”

远远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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