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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被逗笑了,虽然始终没有放下注意力,但他们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轻盈了起来。
“那么你在诉说对家人的爱意时露出的表情呢,那些过去发生的、琐碎但值得回忆的故事,”他又问道:“莉迪亚,我不怀疑你对家人的热诚,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展示出来?”
“其实很简单,诚实是相互的,”莉迪亚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或者你可以认为,这些东西没有那么关键,再或者更斯莱特林一些,这是为了我们良好关系的一点诚意,要看你的理解了。”
雷古勒斯哑然失笑:“你仿佛对斯莱特林有很大的偏见。”
她撩起来一缕垂下来的头发,试图把它们重新扎进发卷里:“当然不,适当的精明不是什么坏事,雷古勒斯,但只是适当的。”随后她放弃了,拿魔杖对着自己,准备重新盘一个卷:“不觉得好笑吗?我们都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最后骑着扫帚周旋几个回合后,发现彼此得到的分数都不如直接把鬼飞球打进圆环来的多。”
他摇摇头:“我觉得这些足够了。”
“我不想总拿出我的年纪去压你,这毫无好处。但我还是要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她叹了口气:“过度的乐观和傲慢会让人输掉一切,节奏往往不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大可以洗牌,甚至出千,但是命运会直接掀翻桌子。想想看,假如我明天突然死于什么恶咒,你就永远错失想要的秘密了——”她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动,脑后的一缕长发就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所以你看——果断是不是还挺重要的?”
我想我现在就需要果断一点。
她突然抓住他的右手,力度大到她自己的手指都发疼,扎到一半的头发因为她动作的中断全部散开,黑色的发丝柔软的垂到他们紧握的手旁:“我能信任你么?”她喃喃自语道,像在问他,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莉迪亚,希望你能信任我们。父亲隔着房门对她这样说。
莉迪亚,你能信任我吗。邓布利多对着嚎啕大哭的她这样说。
莉雅,我们一直都全身心的信任你。母亲弥留之际对她这样说。
10岁的小莉雅在对角巷买了一柜子的新书,许愿她可以在霍格沃兹看到所有有趣的东西;13岁的莉迪亚闭起了咄咄不停的嘴巴,从未那么迫切的盼望着长大;17岁的莉迪亚.格里森许下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然后一把火把所有的家书烧成了灰烬。
而如今21岁的莉迪亚.格里森小姐,她几近枯萎的生命在今天悄然又沉默的划过了一岁,她不要阿谀奉承,也没有许愿复仇,她只奢望得到一位半只脚踏入深渊的少年的垂青。莉迪亚靠在自己房间的房门上,手里握着那条镶着绿色蛋白石的项链——一份属于她的,21岁的生日礼物,她刚抓住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她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她可以信任他吗?莉迪亚的后背慢慢从门后滑了下来,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
后来她对着那条项链试了一夜不同的咒语,那确实只是一件干干净净的礼物。
第11章 天平
对于雷古勒斯.布莱克,应该如何去评价呢。
如果说之前的体会还只是她的过度发散,但据她之后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摄神取念得到的信息,莉迪亚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一株蓬勃生长的小树,一颗兴致勃勃的野心,一个古老的家庭,一位昂扬骄傲的少年。
她就像是位因机缘巧合误入了深邃雨林的旅人,她看到小天狼星奔回自己的房间,修长的腿让他快的像是要从楼梯上飞起来,他把门摔的震天响,把楼下布莱克夫人高昂的咒骂声关在外边。而雷古勒斯只是一边沉默的看着自己哥哥发泄怒火,一边给自己门上因为小天狼星摔门而松动的警告牌重新施了个粘贴咒,然后缓缓合上了自己的房门。
她看到年幼的雷古勒斯裁开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把伏地魔发表血统演说的照片小心的贴在了床头空白的地方,照片上的伏地魔正对着无数的相机和记者侃侃而谈,他的额角已经有了不少白发,但这无损他丝毫的风度,他周身矜贵又强势的气场甚至可以从纸面渗透出来。
她看到雷古勒斯在一个阴沉的、挂满绿色和银色条幅的地方和人交谈——那大概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房间里的斯莱特林们三两成群,小声抱怨着血统、家庭作业和邓布利多,而他周围的人对他说着或是恭维或是试探的话。
大脑封闭术的教学到了教授隐藏技巧的阶段,层出不穷的诡诈的试探让她看到的片段远比之前要多。莉迪亚把看到的所有东西如实讲了一遍后对他惊奇的说道:“他们觉得这样能就套到你的话,不可思议。”
雷古勒斯的神色有点凝重,被长时间侵入脑部意识的不适时刻影响着他(原谅她还做不到无知无觉),他们最近的进展也不太顺利:“那不是斯莱特林的问题,学生的能力越来越差,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衰落。”
“所以你觉得查理斯.斯考特的愚蠢是因为斯考特家其实混入了什么麻瓜的血统?”她最近变得直接了一些,打直球的效果很好:“但在我看来,他的愚蠢只和溺爱与懒惰有关。”
“或者——你可以把那些笨拙的、血统不纯粹的都杀掉,这样斯莱特林留下的就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学生了。”她试着对他诉说着伏地魔未曾宣扬出的暴论,现在她要观察雷古勒斯的态度。
只见雷古勒斯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还处在恢复状态,那些小表情就都回到了他身上:“太过残酷和激进是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的。”
“雷古勒斯先生,黑魔王诉求的是彻底的、完整的征服,而征服不存在仁慈和幻想,”她继续给他灌输暴论:“你的魔法史拿了O,你应该知道巫师没有对妖精和其他魔法生物抱有仁慈。至于你提到的服众问题,很简单,如果有人反对,那就杀掉提出反对的人,哪怕死掉的都是我们的同胞。做个领袖是很难,但做暴君不是,相比于信服,恐惧和懦弱才是统治的最好良方。”她顿了顿:“原谅我的提问,你是否愿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不择手段的杀戮又是否违背了你对斯莱特林精神的期待呢?”
你连杀了属于家族所有物的家养小精灵都不忍,那么你是否能够在屠杀的炼狱中坦然追逐你的荣耀呢?
他沉默了一阵,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的思考,有时候他的敷衍也表现为沉默,也许从来没有人对他问过这样的问题。
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他摆出一副要和什么人谈判的严肃口吻,这一刻的他完全不像一个还没读六年级的少年:“我先是雷古勒斯